抵达到达摩头顶的金箍棒还是停了下来,它所带动的狂风劲力突然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房屋如数倒塌。
用尽力量打出的能量,猛然收回,致使我受到能量的强烈反噬,一口鲜血秒喷而出。
“达摩!我不管你此时是魔还是人!我终结你只是一棒子的事!”我拄着金箍棒,擦了擦嘴角的血,尽力不让自己倒下去。“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不是不过去么?好,那我就终结了七彩蝶!省的她继续受苦!”
虽然金箍棒没有敲到达摩,但那一股强劲的力量也足以击垮他的强悍。此时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开始眼神有些迷离,后来开始吐露出忧伤。
“猴子,你要不要紧?”钟芜艳见到达摩恢复正常,急忙走到我的面前,拿出一粒药丸送到我嘴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他欠揍!”我说,“你们呢?你们怎么来了?七彩蝶怎么样了?”
“七彩蝶没事。刚才钟芜艳正在为她诊治,忽然听到你在院子里喊我们的声音,为何此时你又这样问?”后羿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我。
“糟糕!”我突然想起扰乱达摩神秘的声音,我心想,“此时又支走钟芜艳和后羿,难道?”
“不好!”我惊讶地喊到,我想迅速回去寺庙,但是方才受的伤尚未恢复,浑身无力。“你们快回去寺庙,看看七彩蝶有没有事!我和达摩等会儿就来!”
“能有什么事,我可是神医扁鹊的关门弟子,我医治的人,老天都不敢收!”钟芜艳不愿意去,嘴里念叨。
于是我将整个事情都告诉了她。
“神秘的声音?你是说,我和后羿受了他的调虎离山?”钟芜艳问道。
“希望只是我疑心太重!”我看着对面虚弱的达摩,心里想,“那人会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好,你休息会儿,你吃了归力丸应该很快就会没事。我和后羿先回去看看。”钟无艳温柔地说,“还有,千万别再和他动手了。七彩蝶需要他!”
“好了,知道了!”我说。
钟芜艳总是会给人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本来以为她说她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当我感觉到她喂我的药丸在体内逐渐散发出热量,我的力量便以惊人的速度回升时,我便知道,她没有说谎,更不是玩笑话。
此时天已大亮,周围陆续挤满了人群,幸好我早已变成人的模样,并没有引来太大的恐慌。他们看着被达摩折腾的废墟,相互议论之余,还用猜测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达摩和我。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找来绳索将达摩绑了去寺庙。
“猴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达摩在我肩上问我。
“当然知道!”
“你这是多管闲事,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嘿嘿!我知道,但我平生就爱多管闲事!”我说。
“那是地狱!你于心何忍?!”
“地狱?可是已经有人深陷地狱了!难道你忍心让她孤苦一人?”
达摩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讨饶,像极了一个即将要被行刑的犯人,在做最后一次没有希望的辩解。与平日里他强悍孤傲、憨厚淳朴的模样相比,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滑稽的谈判者。
街道不长,我扛着达摩很快就到了寺庙门口。
“我求求你,大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这些刺绣我一定要准时绣好,要不然,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我这里买刺绣,若是如此,张大娘家的房屋上的洞口就得耽搁了。”七彩蝶嚷着好听的声音说道。
“我说了啊,那房子我帮你修,这刺绣我也全部买下!你为何就是如此固执?”钟芜艳说。
“对啊!你要是真的想去做那些事,你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啊!不然你死了,谁还会帮你把罪过给赎回来啊?”后羿也帮着劝。“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我死不了!罪过没有赎完,女娲娘娘是不会允许我死的。”
我一脚将庙门踹开。“来!快过来瞧瞧!他值不值得你为他如此这般!”
“达摩哥哥?真的是你吗?”七彩蝶看到院子里被我扔在地上的达摩,先是一愣,然后惊喜,接着怀疑,最后声泪俱下。
七彩蝶本来是想跑过来的,但是脚尖触碰到门口,她就停了下来。“达摩哥哥!你快走!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啊!”
“已经晚了!”寺庙的门口突然又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人,他胡须隔面,穿着华丽,走路带风。身后跟着许多手持武器的居民,他们手里的武器,大致都是耕田用的工具。
不大的寺庙一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达摩,你个魔物!十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又是大开杀戒!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啦!”那个胡须隔面的人,气急败坏地指着达摩说道。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谁让你们管我的闲事!达摩哥哥,你快跑啊!”七彩蝶对着我和钟芜艳骂道。
我们三人都不言语,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
“跑?我们已经通知了周王,他不时就会派人前来捉拿他!这一次,你休想逃!”那人叫嚣道。
我想上前去理论,却被钟芜艳拉住了,她小声对我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还嫌不够乱啊?”
“怎么怪到我头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啊!”我生气地为自己抱打不平。
“你们两个别吵了!快点想想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后羿小声地说。
“能做什么?先按兵不动。瞅准时机把他们俩全部救走!”我说。
“也只好如此了!”钟芜艳表示赞同。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就会暴露了。元气炮的事,岂不是又难上加难?”后羿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救人要紧!”我说。
“哎!这叫什么事儿!”后羿愁眉不展地嘟囔道。
“达摩!死到临头,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不要多做无益之事!”那领头的人满脸严肃。
“死到临头?哈哈!哈哈!你跟随七无颜叛变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什么是死到临头?!”达摩轻松地挣断身上的绳索,然后立在寺庙的中间,憎恶地看着那个说话的人。“死,其实很容易!真正难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