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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疑似故人

秋日多雨,刚刚升起的阳光被墨色的滚滚乌云所遮。空气变得闷热得很,叫人心底发慌。

“要下雨啦!”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惊呼,街道两旁的小摊一个个都被摊主仓促地收了起来。街上的行人有伞的撑伞,没伞的都一哄而散找地方躲雨。

不到片刻,一滴雨水落在了白柒夙的鼻尖。随后,便大朵大朵地砸在地上。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那浓密的尘土味混着空气中压抑的闷热,让人浑身难受。

不知何时,白柒夙的头顶被撑起了一把素色的伞,为她挡去万千雨滴。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撑伞的是谁:“不必了,你为秋儿撑着便是。”

凌风撑伞的动作一僵,却终究还是将伞移到了秋儿的头顶。

没了伞的遮挡,雨水肆意地砸在她的身上,砸得皮肤生疼。痛意过后,便是刺骨的冰凉。从未想过,秋季的雨水,竟会这般的冷。

天上的乌云仿佛能滴出墨来,黑的彻底,将四周映得也是昏暗一片。豆大的雨水倾盆而落,淋得白柒夙睁不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周围闷燥的气息也被大雨冲得干净。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雨下得大。

缓缓张开双臂,她微微扬起了头,接受着春雨的洗礼。

再大些,再大些……

她心中不停地渴望着雨再大些,好让她淋个酣畅淋漓。

“小姐……”秋儿看不下去,接过油纸伞又打在了白柒夙头顶。

白柒夙轻轻睁开了眼,雨水顺势滑入眼中。眼睛瞬间有些酸涩,更多的是生疼,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迟缓地推开秋儿持着伞柄的手,让自己重新立在天地间,受着无尽的大雨。

秋儿还想再劝一劝,却被凌风拦下。凌风朝她微微摇摇头,随后就那样负手而立,凝视着白柒夙,陪着她一起站在雨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下来。再后来,雨停了,太阳露了出来。微弱的阳光斜射在地面的积水上,闪着粼粼的光,好看得紧。

淋了许久的雨,白柒夙冻得浑身冰凉,还有着一丝的麻木感。那细弱的阳光照着,竟给了她一缕暖意。

凌风不知从哪里顺了一个素色的披风为白柒夙披上。

她恍恍然睁开了眼,诧异地看向身旁的凌风,道:“这披风……哪来的?”

凌风耸耸肩,并未作答,而是反问:“你如今这般模样,怕是回不了家了吧?”

白柒夙拢了拢披风,不禁苦笑:“不回家,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凌风惊讶的笑了,继而幸灾乐祸,“你们不会无处可去了吧?”

“笑什么?”白柒夙瞥了凌风一眼,这才发现,凌风的衣物,竟也湿得彻底。

那伞明明足够两个人撑着的呀,怎还会湿成这样?

思及此,白柒夙又疑惑地探头看向撑着伞,一身干爽的秋儿。

秋儿合上伞,走到白柒夙跟前,帮白柒夙拧了拧湿透了的衣袖,忧心道:“湿成这般,怕是要生病。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吧。”

凌风讶然:“还找什么客栈?你们住在我府中便是。”

秋儿看向白柒夙,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只见白柒夙眉心轻拧,淡淡摇头:“凌公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

白柒夙适时地停住语言,却让秋儿吃了一惊:“小姐,你不认得他呀!”

白柒夙点点头。

凌风似是想到了什么,也同样点了头:“我确是不认得你们,只是路见不平罢了。不过……”

凌风看向白柒夙,语气中带着戏谑:“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个故人。”

“故人?”白柒夙挑眉,“你指相貌?还是秉性?”

凌风淡淡笑着:“皆有。”

白柒夙笑了,被雨淋得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种病态的美。那双水润的杏眸中流泻出倾世的光华。可是在那光华的背后,却是无尽的嘲讽。

她张了张樱唇,气若幽兰:“可惜,我从不作旁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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