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又是躺在床上,但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此刻原身的身体温度高的异常,全身肌肉酸软关节酸痛,非常虚弱,是明显的发热症状。
上次在小世界里使用自己的力量就遭受了系统的惩罚,所以沈子清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他灵魂力量强大,可以做到反哺肉体,但这种反哺的影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沈子清只好乖乖躺回床上,在识海里呼叫团子。
[团子,传送世界线剧情吧。]
[叮!世界线剧情传送中。]
红色的光芒没入眉心,头脑一阵胀痛,沈子清久违的拿到了世界线剧情和原身的记忆。
这是个还处于封建制度下的世界,目前最强大的国家就是原身所在的大梁。大梁的礼部尚书之女明重兰从出生起就是个相貌丑陋的傻子。一直到十五岁前都过着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的日子。就在明重兰十五岁生日没多久,被一个嬷嬷失手推下池塘,等明重兰再次睁开眼睛,那副身体里的灵魂就已经换成了一个现代白领。那个跟明重兰同名的现代灵魂复活在这幅又丑又傻的身体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推她下水的嬷嬷,随后对整个明家进行了报复。拳打嫡母,脚踢庶弟。抢走了嫡姐的未婚夫不说,在婚后第二天就宣布跟明家断绝关系,仗着自己的丈夫是大梁最受宠的王爷,折磨的明家家破人亡。到了最后,这女人吸引了全梁京最优秀的男人,什么少年丞相小将军,神医暗卫西域王,武林盟主和皇叔,结拜兄弟和皇商。
而沈子清,则是这个小世界里最悲惨的炮灰,没有之一。沈子清出生定安侯府,祖上三辈都是替大梁守疆扩土的武将,父亲更是将西域可汗打退三千里,让西域百年不能进犯大梁。沈子清的母亲是沈父在西域认识的胡人女子,两人婚后沈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就被沈父的爱慕者下了剧毒,沈母拼死生下沈子清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断了气。沈子清打娘胎里就中了毒,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都不穿薄凉的夏装,更是无法像自己父亲祖父一样习武治军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病秧子,一来安了先皇认为定安侯府会功高盖主的心,二来成了明重兰陷害明家嫡女的有力武器。
在一年降冬节宴会上,明重兰故意设计冲撞了明家嫡女,让明家嫡女撞倒了沈子清,好巧不巧让沈子清摔进了冬日的池塘里。原本病弱的身子,经这么一遭折腾直接没撑过去,高烧半月后定安侯府就见了白。
这还不算,沈子清死了,明重兰就到处散布谣言说是明家嫡女故意害死定安侯世子,这话传到了武将出身的定安侯耳朵里,上门把年迈的礼部尚书打了一顿,两家这梁子结下后又在朝堂上打了个天翻地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明家倒了,定安侯府的十万兵权没了继承人从此败落,消失在大梁的历史中。
理清了记忆,沈子清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身上的高热还没散去,可嗓子里已经干渴的快要冒烟了。身上肌肉和关节都在发出警告,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沈子清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一件衣服给自己找点水去。
不同于沈子清这边的清净,定安侯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明家老爷和夫人陪着笑脸,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明家嫡女安分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大姑娘怕不是来我府上闭目养神的吧?没什么事就出去,定安侯府不欢迎你们。”沈楷贤冲着明家人翻了个白眼,他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这群人就跑到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重烟,你这不孝女还不滚过来给侯爷跪下道歉?”礼部尚书满脸怒气的冲着自己以前最疼爱的大女儿骂道,一旁的明重烟才缓缓站起身,朝着定安侯行了个礼说道,
“侯爷可否让小女见见沈世子?小女想当面跟世子道歉。”
本来不提沈子清还好,现在明重烟提到了沈子清,定安侯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双眼睛都红了,
“我儿被你害的高烧下不来床,从卧房到客厅再吹了风,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去?”
“若是世子不方便的话,小女可愿前往世子房中。”
定安侯听到这话一愣,再看向明重烟脸上的执着之色,心里倒是好受了些,这姑娘起码比这对夫妻有些诚心。
“不可呀,重烟你若是进了世子的屋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明家嫡母眼泪都下来了,自家女儿怎就如此命苦。
“母亲,若是我不去见世子,不跟世子道歉,就算以后嫁人了,我也会一生良心不安的。”
看到女儿执着的神色,明母也只好点点头。
定安侯府三辈武将,因此府上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回廊,穿过一片小花园便到了沈子清的院子。院子门口守着两个小厮,看到定安侯来了马上行礼。
“绿竹,少爷怎么样了?”比起明家人,定安侯还是更关心自己儿子。
“回侯爷,世子又烧了一夜不见好,昨晚的药也吐了,因为世子还没醒,所以早上的药还在炉子上温着。”答话的少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我进去看看,”定安侯挥了挥手,让绿竹离开,转头对明重烟说,“你跟我进来。”
两人推门进了屋子,看到的却不是沈子清有出气没进气的躺在床上,而是乖巧的坐在桌旁给自己倒茶喝。
明重烟一眼看过去,坐在桌旁的青年皮肤是不自然的白,脸上还带着烧红,干燥的双唇才被茶水滋润,一双蓝色的眸子有些吃惊的朝这边看过来,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爹?您怎么还带着姑娘进我房间啊?”沈子清刚从床上下来,一身亵衣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鬓角还有被汗水打湿的痕迹。
青年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一边说一边钻到屏风后,急急忙忙的打理着自己的形象。定安侯可没空去管身边的明重烟,沈子清都昏迷好几天了,他急急忙忙的想查看情况。
“爹,你轻点,疼。”
“哪儿疼啊?是不是撞到哪里了?爹让绿竹叫大夫。”
“我这烧还没退下去,本来身上就疼得厉害,您这一抓,我都快散架了。”
看着沈子清瘦弱的身子,定安侯这一把年纪的武将鼻子都酸了,
“你也不知多吃些东西,瘦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当爹的虐待儿子了。”
沈子清默默叹了口气,定安侯疼儿子,这事全梁京都知道,无奈原身的身子不争气,四平八稳的也只能活到四五十岁。
“爹,您先出去好不好?让绿竹给我烧点水,我这一身都是汗难受的紧。”定安侯点了头风风火火的就冲了出去,剩下明重烟尴尬的站在屋子里,许久沈子清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抱歉让你见笑了,请坐吧。”
明重烟摇了摇头,看着青年温柔的蓝眸说道,
“沈世子,我是明重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