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装作不认识那两个人吧?”那个女人非常狂躁,男人好像因为什么事非常心虚,所以都没有仔细观察,这倒是便宜了坐在一旁的楼轩,把三个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是啊,我认识那两人,”沈子清微笑着看着自己对面的人,“那个男人是我夫人的前未婚夫,强硬退婚后跟我夫人的庶妹成亲了,那个女人便是我夫人的庶妹,若说有什么恩怨,她曾经把我推进冬日的池塘里这件事应该算吧。”
沈子清的坦诚出乎楼轩的意料,但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还是淡淡笑着,
“我猜,那个女人所说公子曾骗她买了一套五万两的头面这件事也是真的。”楼宣的语气非常确定,沈子清也就没有再隐瞒。
“的确,那套头面是从我手里卖给她的,可我治病吃药的钱可不止五万两呢,是便宜她了才对。”听着沈子清俏皮的回答,楼轩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子倒是有趣,让在下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我叫沈子清,若是公子不嫌弃,叫我子清也可。”
“我叫楼轩。”
任务进行的似乎格外顺利,沈子清也不知道是灵魂反哺带来的金手指的效果,还是明重兰还有别的筹谋,但还是阻止不了沈子清带明重烟上山看桃花。
定安侯府在晔山上有一处别院,当年沈子清的祖母还年轻的时候,老定安侯为自己的妻子建造的。沈家一脉似乎是遗传上了深情的种子,老定安侯夫人为自己丈夫挡下致命的袭击后抛下丈夫儿子去世,老定安侯一辈子都没有续弦;沈子清的父亲在西北认识了带有胡人血脉的沈母后,也是一辈子都没有续弦。
沈子清这么想着,两人所坐的马车摇摇晃晃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了,因为他已经能看到车窗外的满山桃花了。
大概是许久没有出门了,明重烟看见窗外的桃花似乎格外兴奋,一双黑色的眸子仿佛跳跃着星星一般。
“别跪着了,回头马车一晃你再摔着。若是喜欢,我们下去走走,也可以多住两日。”沈子清看着明重烟激动的趴在窗口看着马车外的桃花,小心的扶住她的腰身。
“真的吗?我想下去看桃花,这里离别院也不远了吧?我们走着过去好不好?”
沈子清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叫停了外面正在赶车的绿竹,扶着明重烟下了马车。春风夹杂着暖意和桃花青涩的香气。
大概是许久没有出门了,加之晔山上春意暖暖,连带着明重烟脸上的笑意都暖了几分,少女挑了一支开的最美的桃花折下,转头想让身后的沈子清看看时,却看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提着一口紫汪汪的长剑朝着沈子清刺了过去。
“小心!”
[宿主!]
明重烟喊出声时,沈子清识海内的团子也尖叫出声,虽然沈子清做出了闪避的动作可无奈的是他这幅身子还没有强悍到可以避开敌袭的程度,手臂被剑锋划过,殷红的颜色瞬间染上了浅青色的布料。黑衣人一见得手,转身便逃了出去。
“沈子清!”明重烟扶住跪坐在地上的青年,眼看着那处红色的血迹变成了黑紫色。
“去···去别院,封锁消息。”沈子清昏迷之前,只来得及跟明重烟说出这一句话,便失去了意识。
“少···少夫人?”绿竹战战兢兢的看着表情越来越难看的明重兰。
“别院里有大夫吗?”
“有的。”沈子清身体不好,所以定安侯府的别院里几乎都养了大夫,以便照料随时会发病的沈子清。
“好,去别院。对外封锁消息,子清受伤这事老侯爷都不能知道。如果有人来找子清,就说他旧疾发作,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绿竹看着脸色凝重的明重烟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家少爷会选择这个女人做妻子了。
“是,夫人。”
将沈子清转移到了别院里,请来了住在别院里的大夫为沈子清诊脉,明重烟又交待下人以沈子清的名义给定安侯传话说要在别院多住几日。定安侯特别宠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所以不会拒绝。
“夫人,”大夫给沈子清诊脉结束后,朝着明重烟行了一礼,“少爷所中这毒霸道无比,老夫可能也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有延缓毒素的蔓延,还请夫人赶快请来更高明的大夫救治少爷。”
“我知道了,多谢先生。”老大夫叹着气摇了摇头离开了,明重烟又交待绿竹回梁京悄悄寻找大夫,尽量别惊动各方人马。等到身边的人都按着她的吩咐忙碌去了,屋子才安静下来,明重烟才再次好好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子清。
青年脸色苍白,唇色却泛着青紫,一如当初明重烟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嫁给这个男人这么久,她从没见过上次那样脆弱的沈子清,差点让她忘记了这人其实还是个病人。
“沈子清,”明重烟颤抖的双手抓住沈子清冰凉的指尖,“你要好好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你不能死。”
宣王府里的一些人却是就开心极了,明重兰激动地从美人榻上连滚带爬的抓住前来传话的丫鬟的衣领,
“消息确实吗?沈子清真的中毒了?”
“前来,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王妃。”小丫鬟惊恐的看着有些疯癫的明重兰,几乎吓得哭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明重兰癫狂的笑出声,小丫鬟吓得转身就跑。“沈子清,我要你死,去死去死去死!”
已经走到明重兰房门口的宣王听见了屋里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厌烦的皱眉,抬脚离开了明重兰的院子。
“清清?清清别睡了再不起要赶不上早课了。”朦胧间,沈子清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睁开眼,一个眉目间有些冷清的女子真温柔的看着他。
“烟烟?”女子温柔的冲他一笑,把手里的衣物递给他。
“我昨日说要带你去见那位丹修大师,那位大师性格古怪,你再不起,可要惹人生气了。”
沈子清听着那女子说话,看着女子的脸发起呆来,待女子说完才发现,周围的场景似乎也熟悉的过分。
“烟烟?”沈子清有些不确定的拉住那女子的衣袖。
“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我们明日再去?”女子说着摸了摸沈子清的额头。温暖的手心贴在冰凉的额头上,女子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沈子清抱住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