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达情绪稳定一些后,伊戚才询问道:“你找王建业,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个月前吧。”罗达的模样十分颓废。
伊戚点点头,时间上说得通。
王建业至少参加过两次赌局,而第一次…应该是以闲家的身份,赢得了赌局。
至于,以庄家身份赢得赌局。
先不说王建业是否有能力完成游戏,单说游戏的变态程度,就不是王建业这种心理脆弱的家伙,可以承受的东西。
尽管伊戚只参与过一次游戏,但是那种玩弄人心的卑劣方式,令他都是十分作呕,如果换做是王建业,不被玩成疯子…才怪。
假如真是那样,王建业又怎么会有心情,跑去弄罗达的钱?
同时,赢得赌局也激活了王建业的野心与戾气,而他的凭仗,就是获得的神秘小礼物。
不然一个胆小鬼,又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变得如此乖戾嚣张?
至于…神秘小礼物,应该与运气有关,准确的说…是会让人倒霉。
如此,罗达的厄运缠身,也能说得通了。
接下来,是王建业的第二次赌局。
这次,王建业应该是以闲家的身份,输掉了赌局,而且还输得很惨。
王建业本身就是一名赌徒,同时…过往的种种经历也表明,他就是一个既没有理智,也不存在底线的赌徒。
这种赌徒,眼中只有胜利,却看不到失败的后果。所以…被逼到绝境后,他们往往会孤注一掷,因为…这就是赌徒心理。
假设说,在第二次赌局中,王建业不但输掉了赌局,还以孤注一掷的方式输掉了绝大部分生命,那么…他性格再一次的转变,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因此,王建业才会将罗达拒之门外,并说出‘钱有个屁用!’这种话。
因为那时的王建业,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生命。
同时,心中横暴的戾气,致使王建业…想要拉着罗达,陪自己一起下地狱。
伊戚甚至可以理解王建业当时的心态:瞧!我多牛B,可以拉着成功人士陪我一起下地狱!
至于…王建业是否参加了第三次赌局,伊戚也不太确定。
这里,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王建业无法承受赌局带来的压力,所以在赌局开始前自杀了。
二、在赌局中,输光了筹码。
不过,伊戚更倾向第一种,如果老板想要弄死王建业,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动动手指即可,何必要弄出一副自杀的假象?
何况,赌局的存在…本就不想叫普罗大众知晓,这博人眼球式的自杀,未免有些画蛇添足。
当然,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更低……
……
弄清前因后果后,罗达的价值也就消失了,伊戚起身…便要招呼花椒离开。
可就在这时,神情颓然的罗达…又开始了他的叙述。伊戚一愣,刚刚抬起的屁股,顺势又坐回到沙发中。
“被王建业拒绝后,我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投资失败、工厂被封、以及王建业的拒绝,这一切都使我心灰意冷,然后就萌生出了…想要安度余生的想法。
那时,我的积蓄还有很多,因此不但能安度余生,还能过得很好。
但是,为了避免厄运的再次降临,我选择了深居简出,从根源上…去杜绝一些事情发生。”
“可惜,这根本没有效果。
尽管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厄运,但这些厄运…却降临到了别人头上,我的朋友、我的亲人、甚至是我的儿子。
我记得,有一次在家门口,遇到了一个向我乞讨的乞丐。
对此…我一向不予理会,却不想当天晚上,我儿子就摔断了腿。那个该死的乞丐,居然在我家台阶上,抹了一层润滑剂。
还有一次,有个外卖小哥莫名其妙地向我讨要小费,我当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却不料,外卖小哥当晚就纵火烧了我的房子,还将我父亲熏成了植物人。”
叙述到这,罗达的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你知道么!
那个该死的杂碎,居然是脑癌晚期,所以法官非但没有定他的罪,正府还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将他送进本市最好的疗养院,让其可以安享晚年。
而我呢?
房子被烧、父亲被熏成植物人,却只得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解释——由于肿瘤压迫脑神经,所以李琦时常会出现幻觉,因此他的纵火行为构不成犯罪。
你知道吗!
那个该死的正府人员,居然当着我父亲的面,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别和快死的家伙一般计较了!
是,他是要死了,却可以在烧了我的房子后,进入疗养院安享晚年。而我父亲,他还有几十年能活,却要躺在病床中,残度余生!
这…真TM的公平!”
这一次,伊戚没有阻止罗达,因为他确是有理由愤怒。至于…罗达,在发泄之后,又颓然地摔进了沙发中。
但是,他的叙述依旧在继续。
“那件事情后,我就跟所有人断绝了联系,跟父母断了关系,跟妻子离了婚,然后独自一人搬进这间公寓,希望厄运可以远离他们。
然而,事情依然没能好转,厄运仍会时常发生,并随机落到…某个与我有关联人的头上,却…唯独不会落到我头上。
从那时起,我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丧门星,被所有人避之如蛇蝎。
可我依旧没有放弃,开始雇人调查王建业,然而没过多久,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
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我只能向过去的一位好友求助,并向他吐露出全部实情。我知道这很疯狂,也很不可理喻,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令我感到惊异的是,我的这位好友并没有对我的经历感到惊讶,甚至…还为我介绍了一位高人。”
“高人?”伊戚又来了兴趣,所以打断了罗达的讲述:“你确定他是一名高人,而不是骗子之类的东西吗?”
罗达肯定点点头,然后用无比尊崇的语气,说:“他是一名真正的高人,与我…也只见过一面。
当时,他甚至没有与我交流,就坦言告诉我,他没能力解决我身上的麻烦。”
这…听得伊戚直翻白眼:“这也叫高人?”
“是的,就是高人!”尽管语气很平静,却将坚定体现得淋漓尽致:“他…虽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却教了我一个方法。
一个…可以暂止厄运的方法!”
“什么方法?”伊戚又被吊起了兴趣。
“青玄道人说,一切种种,皆因贪起,只要我愿散去家财,便可暂解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