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是很潮湿炎热的,夏蝉在暮夏时分更加凄切地嘶鸣,土狗和野猫都在乡下农田边上瘫软着,任由蝇虫在鼻子和耳边绕着。从水泥地上升腾的热浪波纹,折曲了空气,让人看的心烦。学校操场上是空荡的,水泥路上学生们急匆匆地走路,活力和精力都被灼烧掉了,只有时常默默无言地赶路,偶尔的言语也是哀呼夏日之炎热,命途之多舛。
严墨一更喜欢夏秋交际的时节,那时候北方的蝉还没有死,屋子里也是清凉的,蝉鸣少而不尖锐,听得人很舒服。他在家的时候经常听着蝉鸣给徐念清写信,他不觉得寒蝉凄切,反而认为蝉在蛰伏很久后,爬到树上,没有指望地一日复一日地叫着,像极了他。
可是到了南方,他那份心境完完全全丢了,一是蝉鸣太过尖锐,凄蝉哀鸣,二就是太热了,什么都乏味。他给徐念清抱怨了很多回,徐念清就噎他一句:所以,这就是你给我写信次数少了的原因?严墨一就老实了,自从他和徐念清开始试试,严墨一就习惯于在手机上和徐念清聊天,有时候语音,视频,一小会两个人就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两个算得上一股清流了。秀恩爱?恨不得藏起来,两个人偷偷保管着。两个人性子是绝不一样的,但爱情上倒是很合拍。
严墨一为了攒钱给徐念清买礼物,就想找个兼职,起先他找了个刷单的活,挣得太少,而且容易受骗,他就去他们学校边上的店里看了看,缺个打字员,他就当仁不让了。本来干得好好的,结果刚做了一个星期,学校要开运动会,他作为青协以及义工的一员,很荣幸的被强迫当志愿者了。
话说中国的志愿者有多少是志愿的。反正严墨一是不乐意的,老板怎么会容忍一个刚干一个星期的学生翘班呢,又不是慈善组织。严墨一在苦求学长学姐无果后,想和老板谈谈,老板开始是:你这么勤勤恳恳,我很看好你。诸如此类
结果在听到严墨一要请假后,老板是语重心长:你看我们这很忙,你要是请了假,。。。你看你在这打字,吹着空调,你去学校活动,风吹日晒。啥好处没有。
说实话,好处严墨一是没想着,不过空调,严墨一就要重新考虑咯。空调是命,尤其是夏天,更尤其是南方的夏天。再说了,严墨一还要给徐念清买礼物呢,那可是生日礼物。马虎不得,而且马上到了。
至于青协,义工那边怎么说,就得看严墨一的水平了。毕竟严墨一参加演说家可不是白去的,他可是要成为下一届会长的男人。严墨一先是和现在能在学姐学长面前说上话的人联系了一下,主要是青协那边是墨兮之管事多,义工那边也是,严墨一正好也省事,说服一个,总要比说服两个容易点。
现在的社会人们常常对开后门的口诛笔伐,深恶痛绝,可是你会发现如果有一天,那些人也能开后门了,开得很是心安理得的。没有人是道德标榜,我们现在读书,读不出圣人君子,只是读出来一些能运用知识的人,这是很可悲的。
严墨一对开后门倒是没什么感觉,中国是人情社会,道德上很世故,他又不是16·7岁的愤青,就是普普通通的学生,想抽时间给女朋友买礼物。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墨兮之对他并没有同情,而且她讲得很明白:帮你,很不容易,而且风险不小。所以她不会做。
严墨一倒没什么气愤,这很正常,软磨硬泡就是了。虽然显得他很没有男子气概。
在一天的死皮赖脸下,加上严墨一声情并茂的爱情讲述下,墨兮之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她要看那他写的信里面的一封,严墨一本来想诈她说都寄出去了,墨兮之很聪明但很八卦,作为一个能在青协和义工都吃得开的女孩,可不止是漂亮,世故人情懂得不比谁少。严墨一很识趣,早早妥协,要不变数太大,而且严墨一早就想让别人夸夸他的情书文笔了。不过他也不想暴露太多,就把最近写得最少的信,大概有1000多字,第二天交给墨兮之,在此之前,他很庆幸他的信里没有徐念清的名字,只有姓氏和爱称。
逃离运动会,总算是成功了一半了。至于到了那几天,具体怎么做,严墨一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一句话很中二:我有爱情了,还顾忌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