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沧!”一个身着炽红色衣衫的少年扑向一袭冰蓝色长裙的冷艳少女。
“为何如此放肆?”寒沧满脸无奈地看着焱芜,难得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焱芜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太久没看到你了嘛。有没有想我吖?”
“没有。”寒沧一脸冷漠。“怎么会嘛?你肯定想我了对不对?”寒沧烦了,“没有!”“肯定有!”
昭卿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冰美人与二货少年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是有趣吖,没想到世间竟有人能让寒沧露出这么多平常根本看不到的情绪,看来这两只有戏!这可是她手下的王牌,两大神兽呐!
一行二兽一人很快便从帝庙回到了皇宫中。而此时正有一群大臣等着上奏。“陛下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谁知道呢,今日一大早寒沧大人就同陛下出去了,这都已经晌午了,可还是不见人影。唉。”
说这话的正是柳无风,自从昭卿加冕以来,他手下的人可是做了不少事。“陛下还是太过年少,不堪重任。唉。”
“左相大人说什么呢,本帝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冷不丁传来昭卿清亮的声音,柳无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听到了?!该死!
不愧是在左相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多年的老狐狸,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道:“臣说,陛下虽年纪尚小,但是却有非常广阔的未来等着您去探索,有您坐镇南圣,是南圣之福啊!”
一番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但是昭卿才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毕竟他可是暗地里搞了不少事情啊,不回报他一下怎么对得起他的处心积虑嘛。
“听说左相大人对本帝挺不满啊?嗯?”昭卿笑吟吟地看着他。阳光自她身后照进大殿,令她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纱,有一种迷离之美。
话语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冷意,让众臣心惊,他们前不久还在公主位子上无忧无虑的小陛下,为什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父母不知所踪,还是因为坐上了那个令人向往的位子?
昭卿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大殿高位走去。仿若利刃的目光扫视每一位朝臣。不出意料之外,有几个人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心思不正啊。她的便宜爹娘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给她留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啊?
她在龙椅上坐下,手中把玩着从寒沧那要来的不化冰珠,小东西长得挺别致,还能用来避暑,是个好玩物。只可惜寒沧被焱芜拖出去玩了,不然可以多做一点送给凉初和惜辞呢。
众臣看着她手里的冰珠,嘴角狂抽。也就只有他们女皇陛下才能那么奢侈的拿着价值上万的不化冰珠来把玩了,谁叫寒沧大人如此宠溺于她。
柳无风装作惶恐的样子慌忙跪倒在地,开口表忠心:“陛下明察!臣怎会对您不满?只是南圣当今不曾与他国交好,若是东瑾来犯,臣等死不足惜,但是陛下身份尊贵,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臣等有何颜面面对先帝?”
哟呵,不错嘛,这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这话不是明摆着给她拉仇恨嘛?心机倒是极深。果不其然,不少朝臣微微皱起了眉。
昭卿挑眉,故作无知地说道:“左相大人,你这么说,可是觉得你可以代表在场诸位发表看法?万一他们不这么觉得,那不是得罪了所有人嘛?”柳无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化解一下这尴尬的场面。
只不过他给旁边之人递了个眼色。随即那人就站出来打圆场:“陛下此言差矣,在场诸位可都是南圣忠心不二的栋梁,哪一位不是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昭卿腹诽:呵,除了白承羽和顾烈阵营的,哪个还会是忠臣?不关键时刻反水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为我赴汤蹈火?开什么玩笑?!
就在此时,右相白承羽正好幽幽的说了句:“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谁心里就有鬼呢。”顾烈不愧是他的好搭档,马上就跟了句:“可不是,搞不好啊,嘴上说着忠心,心里却想着谋反啊。”两人一唱一和,愣是气了柳无风个半死。
昭卿顿时觉得,这哪里是暗流涌动的朝堂,分明就是两个阵营斗嘴的战场啊!她心底暗笑:没想到白承羽那么严肃的人也会冷幽默啊,有意思。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顾烈看着大大咧咧,原来阴起人来也是十分在行。
“清者自清!我不与你们争论。”柳无风一脸愤然。昭卿突然想了想今晚要做的事,决定还是先放过柳无风好了,毕竟晚上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呐。
“咳,既然诸位无事那便散了吧。”说罢,她翩然离去。
“主人呐,我们回来啦!”焱芜额角顶着个包,看起来十分滑稽。
昭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是怎么了?”
焱芜嘟着鲜艳的红唇,拼命掩饰着窘状,支支吾吾地说道:“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啦!”他才不会告诉主人是被寒沧揍的呢,实在太丢脸了。
结果随后进来的寒沧开口就把他的糗事抖了出来:“他太不安分,被我教训了一下。”
殿下?昭卿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称帝然而寒沧依然这么称呼她。她实在是忍不住就问了出来。然而寒沧就一句:“区区一个南圣的帝王身份算什么?你的真实身份……”
像是想到了什么,寒沧闭口不言,把还未说出口的几个字咽了下去,现在不能说,说了只会给殿下带来危险。
没问出来,昭卿表示有点郁闷,自己竟然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啊?大概是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也许等自己达到某一高度时才有资格窥探她真实的身份吧。
是夜,昭卿一袭黑色夜行衣,带着强烈要求跟出来的焱芜飞身前往左相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主人呐,我们去干嘛?”“去整人。”昭卿一脸戏谑。“真的吗?太好了,一听就知道很好玩。快快,我们走!”“……”昭卿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么明显的搞事情态度真是……
昭卿让焱芜在外面等着。自己悄悄潜进后院,一路摸索到柳绯烟的房间门口。
只见她坐在桌边写着一封信。一脸娇羞的样子看的昭卿一身鸡皮疙瘩。待她上床睡觉,昭卿轻手轻脚地进了她的房间。拿起信一看,顿时无语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含糊不清的情书,还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那种。
昭卿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你那么喜欢装白莲花,那我就撕掉你的面具,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顺便小小的报复一下你当初对惜辞和凉初的挑衅哟~
昭卿拿起笔,模仿柳绯烟的笔迹开始修改这封信,顺便复制了好多份。她飞身出了屋子,给焱芜比了个手势。焱芜会意,一簇火苗飞入左相府,随即燃成了熊熊大火。
相府暗卫察觉到不对,飞身出来,却被焱芜随手打晕。
“这个老头怎么这么傻?自家院子里的暗卫居然这么弱。”焱芜嫌弃地撇撇嘴。
柳无风也是心大,自家院中竟然放的只是普通的探幽境修灵者。
不过也难怪,他仗着自己是左相,又密谋着谋反,自然该把高手放在别处,只是,这么一来,倒是便宜她了。
焱芜扯着嗓子喊了句“着火啦!”随即同昭卿钻进了左相府的书房。
“倒是谨慎,还知道要在自己的宝库外边加个阵法,只可惜,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昭卿指尖凝出一片寒冰弹入阵眼,霎时,极寒之气便将阵法构造破坏掉了。
冰元素的威力,从来不是它的锐利,而是冻结一切的寒气!
柳无风书房中处处挂着名贵字画,书桌上放着的也是质地极为上乘的羊脂玉镇纸。
“啧啧啧,收了这么多贿赂,他还睡得着觉?”昭卿毫不客气,手上几枚空间戒指将这些价值连城的书画等等全收了进去。贪污受贿之财,本就应该收归国库。
“诶,这有个机关诶。”焱芜忽的发觉书柜向墙的一面有个暗格,惊讶道。昭卿闻言,连忙过去看。
左看右看,她也没怎么看出这个暗格的方环形机关像个什么东西能放进去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焱芜抓着羊脂玉镇纸,蓦的眼前一亮。他掌心燃起火焰,将将其烤的炙热,随后喊昭卿以冰镇之。
不一会儿,热冷交替的玉石便化作齑粉,显露出里面的方环形的暗格钥匙。
“主人!这有好多东西吖!”焱芜抢先进入昭卿打开的机关,在里面看到了亮闪闪的灵币小山,以及数量不少的珍贵灵药。
昭卿看到后也是眼前一亮,她正愁没钱去参加拍卖会呢(她才不会用国库的钱呢,省得被人讴病),柳无风就给她送钱,真是贴心的散财童子啊~
这以后都是我小金库的存货啦!昭卿心想。然后一股脑全收了起来,
“焱芜,走了。”“哦,好。”焱芜悄悄的在书房留了火种,嘻嘻,送你一份大礼哟~
睡梦中的柳无风被惊醒,一听说着火了吓得赶紧往书房跑,他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啊!只是等他到那时,心都掉进了冰窟窿。眼前哪还有什么书房,早就在怎么也扑不灭的大火里烧的一干二净,全都化为了灰烬。
柳无风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口老血喷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整个左相府遍地是鬼哭狼嚎,那场面,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被惊动的普通百姓看到,都拍手称快!左相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背后是左相,什么都干过,也难怪百姓都说这场大火烧的好。
昭卿噙着一抹笑,站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笑的十分解气。柳无风要是安分守己,她又何必半夜放火,来这么一出,谁叫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敢觊觎她的东西,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她一直坚信:是你的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抢都不可能属于你。柳无风正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走吧,还有事要做哟。”昭卿道。焱芜笑的超开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主人一如既往的护短和记仇啊。看来还有人要遭殃咯。
昭卿穿过大半个沧城,把改了的柳绯烟的情书发给了全城的少年。明天,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呢。某些人装了这么久,也该展示一下自己的真面目了。
昭卿心情大好的回到寝宫,折腾了大半夜,也该好好睡觉觉啦,毕竟现在的修为还是不够吖。
好在《冰火两极诀》只要她睡着前运行着,之后就会自动运功,相当于睡觉的时候也在修炼啦,这功法简直太好了。只要等到一个洗经伐髓的契机,身体素质能配得上这部功法的时候,就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之,今夜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