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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翌日凌晨,朝阳初升,晨雾迷蒙,我踏进柳府的大门,心里紊乱不堪,和孤天行在山岗度过一夜,我却彻夜不寐,虽然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但他邪魅的笑容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居安院的途中,我遇到了柳须眉和副管家柳大贵,柳须眉看向我的目光阴寒异常。我不想惹是生非,欲绕道而过,柳须眉却伸手阻拦,冷语道:“哼,你怎么走得这般急啊?莫不是刚见了情人回来?”

我面不露声色,淡淡说道:“柳小姐,你拦着我去路是何意啊?”

“何意?你害我凌寒哥身受重伤,至今还躺在床上修养,你却问我何意?你不知廉耻要和哪个男人厮混我不管,可是别把我凌寒哥搭进去!”柳须眉眼中冷光闪闪,讥讽道。

我轻笑一声,说道:“柳凌寒受伤我也不想看到,但听你的口气好似柳凌寒是我伤的一般,好生奇怪啊?还有,希望柳小姐日后说话多用脑袋想想,莫要再信口雌黄,丢人现眼了!我与谁交往也确实和你搭不上半点关系,你犯不着替我瞎操心。”

柳须眉嘴角抽搐,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们柳家好心收留你们一家人,你却祸害凌寒哥,不是不知廉耻又是什么?”

“当年我们韩家曾救你们大老爷一命,并赠送银两给他作路费回家,说起恩情我们韩家并不欠你们柳家!若不是我娘亲阻挠,我早就搬出柳家了!你拦我若没其他事,就恕不奉陪了。”我冷冷说完,就要离开。

柳大贵徒然横拦在我面前,贼眉鼠眼道:“韩小姐,听说你最近武功大进,我倒想请教一番!”

我眉头紧蹙:“你是要找茬么?”

柳大贵却不说话,一手化成掌刀疾速向我劈来。我却懒得理他,舞阳心法在丹田一运,侧身避开他的一招,同时脚下踏出凤凰幻舞的步伐。柳大贵收回一掌时,我已经离他数丈开外了。

柳大贵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刚进居安院的大门,就见娘亲急切地跑出来,握住我的手,上下打量,见我没出什么事,不由长松了口气。问道:“冰儿,昨晚你去哪了?没出什么事吧?”

我宛然一笑,说道:“娘亲诗冰没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诗冰都已经长大了,知道照顾自己的,娘亲不用担心了。”

娘亲绝美成熟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叹道:“是啊,冰儿都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十五年了!”

我见娘亲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脸上笑意瞬间变成无奈和叹惋的神色,不禁问道:“娘,你怎么啦?”

娘亲一怔,旋即温柔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冰儿,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叫香桃把饭菜温热一下!”

“娘,你是想父亲了么?”我突然问道。

娘亲身体急颤,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叹道:“是啊,想你父亲了。十五年没有他在身边了。”

我贝齿轻咬嘴唇,说道:“娘,既然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了,你为何不改嫁?凭娘亲的相貌文才,还不知有多少男子排队要娶娘呢!”

娘亲一愣,既而敲了敲我的脑瓜,笑骂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胡闹了?为娘不曾教过你做人要从一而终吗?”

我笑道:“娘,你可不能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去做那虚无飘渺的忠贞烈女啊。我看清风叔就不错,他整天看着你笑,一定是喜欢娘亲得要紧。”我不由想当起媒人来。

“臭丫头,胡说什么啊,是不是为娘平时待你太宽松了,你竟然什么话都说!”娘亲佯装生气道。

“本来就是嘛,清风叔看你的眼神是很不一样的嘛,尤其是你刚刚沐浴出来的时候,清风叔的眼睛都看直了呢!”我嘟着嘴说道。

娘亲脸上一红,羞态迷人,噌骂道:“你个丫头今天真中邪了,还是屁股痒痒了?”

我见娘亲真生气了,急忙找借口脱身,娘亲望着我飞奔离开的身影,不由摇头叹气,眼睛蓦然凝视着北方的天空。

客厅里,我见归林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地呆坐在椅子上,就连我上来都没发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小林子,在想什么呢?”

归林被惊醒,看是我,摇了摇头说道:“姐,没,没事啊。”

我嘴角一勾,笑道:“不是在想上次遇到的那个漂亮女子,陈怜梦吧?”

归林神情突然一振,旋即又瘪了下去,无精打采地说道:“不是,我每天不是练功就是读书,哪有时间想那些儿女私情啊?”

我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原本还打算向娘亲替你请假,带你去昭阳书院看看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归林眼睛一闪,整个身体跳起,抓住我的手说道:“姐,是真的么?太好了,呵呵,姐你就帮帮我,在娘面前替我说说,娘最疼你了!”

我用手在自己的耳边扇了扇风,说道:“哎呀,我怎么感觉这么渴啊?”

“我去给你倒茶,嘿嘿。”归林一阵风似的奔走,不一会儿就托着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我得意地喝了一口,笑道:“看在你挺乖的份上,我就替你向娘亲请一天假吧!”

归林大喜,咧着嘴半天合不上来。

今天我在居安院整整呆了一天,原本我是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昨天晚上就没曾睡,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孤天行的影子。

已经是半夜了,我依旧没有一点睡意。我起身站在阳台上,看外边的风景。今晚无月无星,黑蒙蒙的一片,不远处的竹林依旧能传来沙沙的声响。

突然,我精神一振,一个人影走向竹林深处,我一看便知那是娘亲,可是这么晚,她去竹林干嘛呢?

我纵身一跃,整个身子灵活地蹿出,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娘亲。

我趁着夜色隐藏得很隐蔽,呼吸声调控到最细微。娘亲在竹林一块大石旁边停下,大石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是清风。

我匍匐潜行,隐身在离他们不远的茂密青竹处,侧耳倾听。

“清风哥,查出昨晚带走冰儿的那个男子是谁了么?”娘亲的声音响起。

清风点了点头,说道:“查出来了,他不是腾龙国人,和我一样都是天狼国人!他在天狼国很有地位,甚至很有权利。”

娘亲眉头一皱,娘亲知道清风说很有地位,那就意味着那男子在天狼国的地位举足轻重了!娘亲问道:“他会不会对冰儿不利?”

“这点你放心,他向我保证他不会伤害诗冰的,并且也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她!”清风淡淡说道。

我听后却是一惊,如果孤天行在天狼国身份高贵重要,那清风呢?他凭什么让一向霸道无比的孤天行向他低头承诺?孤天行,孤清风?我想到清风也姓孤不由浑身一颤,都是天狼国人,又是同姓,清风会是什么身份呢?

娘亲舒了口气,道:“只要不伤害冰儿就好,冰儿那孩子已经轻生过一次,我决不允许她再有任何危险!”

清风沉默不语,半响,才出声说道:“梦琪,你有没有发现自从诗冰重病醒来后,她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似的?第一天见到她我甚至怀疑她不是诗冰本人!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妥之处,真是奇怪。”

娘亲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好奇,可是诗冰是我亲眼看着醒过来的,我可以肯定她的确是我女儿,只是她的性格变了许多,而且还练了武功!”

清风笑道:“诗冰是一个练武奇才,天生阴寒之躯,是修炼上乘武功的好料,只可惜天生阴寒之躯不能怀孕,恐怕这也是诗冰心里永远搁放不下的痛。”

我不由看向自己的身体,原来我是天生阴寒之躯,难怪我学至阴的舞阳心法时,如此顺利自然。至于能不能怀孕,我倒不是很在乎,毕竟能穿越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清风哥,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却发现自己的只言片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十五年了,梦琪始终觉得对不住你。”娘亲说道。

“呵呵,那是我自愿的,其实能守在你身边十五年,我已经很幸福了,虽然你一直舍弃不了他,不肯答应嫁给我,但我无怨无悔。你不是常说,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他么?”清风声音雄浑而坚定。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凤眼交给归林啊?归林和诗冰都已经长大了。”清风突然问道。

娘亲轻叹一口气,说道:“真不想归林和诗冰卷入那些纷争,奈何命运不可逆啊。再过几年吧,等他们都羽翼丰满后,我再把凤眼交给诗冰!”

“诗冰?”清风诧异道。

“你不觉得现在诗冰更适合么?”

清风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对,诗冰那丫头是比较适合!”

我却困惑不已,什么是凤眼?似乎娘亲和清风身上都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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