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性别女，高中生，十六岁。”
“还有呢？”
“这个契约难道还要登记身份证号？”柳惜灵有点不满地说道。
“这倒不至于，其实只要一个称呼就够了。”红狐少年得意地甩着尾巴。
“那你还问，真觉得我好骗？”
“只是想知道你能说到什么程度而已。总之，以后就是契约伙伴了，这些事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
狐从大石头跳下来，站在柳惜灵的面前，伸出双手。
“来，你也伸出双手。”
柳惜灵照做了，狐毫不客气地握住少女的双手，顷刻间，森林间的万物似乎也有所触动。
感官突然敏锐起来，山风开始变得狂躁，溪水流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森林暗处默默爬行的昆虫被无限放大，一切都猛然清晰起来。
不过，这样的清晰感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等柳惜灵从震惊中缓过来，红狐少年却已不知所踪。
“契约完成！”红狐少年分明是在柳惜灵的脑海中说道。
好在柳惜灵也早有些许心理准备，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
“我被附身了吗？”
“差不多哦。”
“你真得不会正经的法术吗？”
“法术？那是什么？”
“就是你用障眼法和诅咒，还有刚才附身用的东西。”
“不知道，我不过把散乱的妖力聚集起来，然后就完成了。”
真是足够随便的神，柳惜灵心想。
“我不是神，我是狐。”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柳惜灵在心里发问道。
“可以，这个契约可是灵魂意识的融合，还有……这种程度的事情可以做到。”
狐刚说完，柳惜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站在原地双手握拳似的，片刻突然从身后伸出一条火红的尾巴，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只狐狸耳朵。
“这什么啊！”
“抱歉，貌似妖力变得不好操控了，居然连耳朵也跑了出来。”狐一边控制柳惜灵的身体甩着尾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要在契约上加一条，未经同意，永远不准控制我的身体！”柳惜灵咬牙切齿般地说道。
狐默默地将妖力收回，这花费了一些时间，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着狐，这导致妖力远没有狐想象中那么容易操纵。
经过相当一段时间后，柳惜灵才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都怪你，现在回家彻底晚了。”
“这个不用担心。”
“你当然不用担心，该担心的是我。”说着说着，少女因为委屈而眼眶发红。
“别哭嘛。”
“就算哭，也是你气的！”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狐无辜地心想。
“你可以试试去感受下周围环境中流动的妖力，说不定你也可以操控它们呢。”
“现在没空陪你玩了。”
“听我说嘛，如果你也可以用妖力，那没准可以用妖力强化身体，这样就能更快地回去了。”狐又试探性地说道，“或者再交给我？”
“不用，我自己来，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呢……”柳惜灵最后一句说得很轻，狐像没听见一样，也没辩解什么。
“不过，这种事情没法教，主要是需要一定的天赋……”狐的话还没说完，柳惜灵就动了起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的快速地从一个区域跳到另一个区域。
狐有些诧异地沉默了下来，因为一股清流般的力量正在柳惜灵身体里自然地流淌。
月光下的森林笼罩在一派银辉世界里，而一位十六岁的少女正踏着森林的银辉向远处激射而去。
“果然，跳这么高，连路都不用找了，好棒啊！”柳惜灵感叹道。
“裙子也迎风招展呢。”
“你闭嘴！”
狐只好一路上沉默着。
因为身体的强化和路径的简化，没用几分钟，柳惜灵很快回到了小镇上。
在这里不能够随便使用能力，柳惜灵甚至有些后悔回来得这么快。
“你家在哪里呢？”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狐突然问道，柳惜灵才记起还有一个附身在身上的红狐。
“不告诉你。”
柳惜灵对刚才狐擅自控制自己身体的事情还有些不满。
“哦，我已经知道了。”狐得意地笑了笑，“毕竟，只要提出问题，你就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嘛。”
柳惜灵没再说话理他，狐也知趣地一言不发。
………
柳惜灵站在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轻轻地推开一个缝，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父亲坐在沙发上，母亲似乎还没有回来。柳惜灵放心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今天又怎么了，回来这么晚！”
“灵异事件调查。”
“柳惜灵同志，你再回来晚点，我可能也保不住你了。”
“没事，总能糊弄过去的。”
“你呀你呀，快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别被你妈看出来，要不然咱俩都得遭殃。”
“嗯。”
柳惜灵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换下便服，这才看到青岑发过来的消息。
[你已经回去了吗？]
[调查结束了。]柳惜灵回复到。
[那你可能错过了一个抓拍机会，刚才有个翼人从天空上飞过去了。]
狐突然笑起来，“翼人，那莫非是柳惜灵的下一个进化形态？”
“人类的进化方向才不会这样奇怪……”
“那你该怎么回复呢？”
柳惜灵放下手机，换下便服，什么也没回。
母亲刚好回来，父亲坐在餐桌旁，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
“愉快”的晚餐时间到了。
“今天咱们家小灵表现不错，按时回家了，真乖，上次的考试成绩老师也发过来了，你猜怎么样？”母亲充满笑意地看着父亲。
“那肯定还是第一名呗！”父亲瞟了一眼女儿说道。
柳惜灵没在意听父母说些什么，一言不发地吃完饭，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感觉你的母亲对成绩很看重啊。”狐突然说道。
“嗯。”
柳惜灵坐在书桌前，拿出作业，安静地写着。
几乎从未停下的笔，终于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自然而然般地滚落在地上。
柳惜灵收拾好书包，躺在床上。
“诶，森林里只有你一只妖灵吗？”
狐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立马回道。
“当然不是了，大家大概只是比较腼腆，而且有很多是半妖灵。”
“除了你，我可一只也没看到。”
“半妖灵无法化为人形，你当然看不到了，况且，现在……妖灵的数量其实也很少了。”
狐的语气中有些落寞，然而柳惜灵还没说什么，手机急促的响铃声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白易瑶发来的消息。
[有重大发现！明天到学校就告诉你。]
柳惜灵只扬了扬眉，就机械般躺在床上，把脸埋在被窝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似乎又没心没肺般睡着了。
狐在一旁边看边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