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闲逛
“讲真的，能再和你一起坐一起吃饺子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苏香钰说道，“我以为你眼里只有世界王座了呢。”
“见识过权力的人是不可能不对权力着迷的。”千流玖源叹息一声，“没有去天界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那种玩意儿，但只有真正在天界生活过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或是那个世界都很简单，强者才能生存。”
“达尔文的理论。物竞天择嘛。”苏香钰说道，“世界王选对你的影响很大呀，你现在已经变得那么沉稳了。我还记得当初的逼哥是个被我盯着就会面色发红的胆小鬼。”
“人都是会变的。”千流玖源说道，“小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变成他们曾经讨厌的大人。”
“看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苏香钰微微一笑，“爸爸看到儿子那么有出息，很是欣慰呀。”
“我不会上套的。”千流玖源淡然说，“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回来？”
“同学会呀！”苏香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相处了三年的老同学诚挚邀请，我哪有不会来的道理。”
“但你……”千流玖源本想说你身在天界，人界的消息怎么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但是旋即，千流玖源明白了，苏香钰有自己的渠道，她本来就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
“我留在通讯录上的是一个真实的联系方式，管家会往巫族传递回消息。听说要开同学会我就回来了。”苏香钰解释说道，“你呢？准备住多久？”
“处理些事情，短时间内是不会会天界了。”千流玖源说，“现在的天界有太多人想要的我的人头。”
“你的人头又不好看。”苏香钰咂咂嘴说道，“哈哈，这不挺好的嘛，等他们在天界杀得你死我活，你再奇兵突显结果战争，登临世界王座。”
“哪有那么容易。”千流玖源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千流玖源了，那些王选者们有多恐怖，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被限制在不朽山，很多王选者实际上都是因为王选战争的规则而处于弱势地位，一旦解除了限制，处于弱势的反倒成了千流玖源。
“你呢？什么时候走？”千流玖源随口问道。
“想约我吗？”苏香钰点了点嘴唇，甚是调皮，她摇头说道，“不行哦，爸爸我可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了，儿子你不是也已经有了海族小公主和你白头偕老吗？”
千流玖源面无表情，说道，“随口问问而已。”
“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苏香钰失去了继续调戏千流玖源的兴趣，淡然说道，“等过完春节吧。巫族过的是星历的节日，我们那儿新年已经过完了，我也就不着急走。”
“非要说什么急事的话……大概就是……五月份的结婚典礼吧。”苏香钰说道，“毕竟我马上就要满十六周岁了。”
千流玖源记得的生日不多，只有三个，妈妈的，月儿的和苏香钰的。千流玖源甚至连自己生日是那一天都记得不是很明确。
苏香钰的生日是4月28日，等过完生日，苏香钰就有十六周岁，在天界那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千流玖源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说，“恭喜你呀。”
“谢谢。”苏香钰笑道，言语显得很真诚。
千流玖源倒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世界都在变，初中毕业了，当初那些冷漠自己的同学开始和自己打招呼了，懦弱的自己也握住了力量，小魔女也马上就要嫁人了……
“我生日那天……你能来吗？”苏香钰忽然问道。
千流玖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着苏香钰面前碗里已经空了，但是那五个茶叶蛋却还没有开动，心中猜测苏香钰是吃不下了，于是喊道，“老板，麻烦来个塑料袋。”
给五个茶叶蛋装进袋子里，千流玖源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各回各家吧。”
苏香钰点点头，然后优雅地站起身，就像是贵族家的千金一样，缓缓离开小摊。千流玖源在她的背后看着她，总觉得有些陌生了。
和苏香钰走在回家的路上，千流玖源非常熟悉这种感觉，初中时候不知多少次和苏香钰一起结伴回家，虽然大多不是千流玖源自愿的。可护送魔女却不知不觉成了千流玖源必须要做的任务一样。
“格里多·斯芬奈夫……”走到一半的时候，千流玖源忽然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
苏香钰比较敷衍地回答，“没做什么吧，天天就想着他的世界王座和举国大婚。”
“在格里多·斯芬奈夫眼里，你居然和世界王座等同分量。”千流玖源笑道，“看来你的未婚夫对你很好嘛。”
“这有什么？”苏香钰得意洋洋地说道，“难道你不是吗？老实说，是世界王座更重要还是丝露娜·格兰西更重要？”
“丝……”千流玖源刚想说丝露娜的名字，但是却不知为何，或许是想起丝露娜做的那些事，就真的不想想起她的模样。
“看吧。”尽管千流玖源没有把丝露娜的名字说完整，可苏香钰还是知道的，她说道，“那如果让你从世界王座和我之间选一个……”
“这个命题不存在好吗？”千流玖源说道，“活人如果总是为不存在的命题苦恼就真的活得太累了。”
“也是呢。”苏香钰也不纠结，她说道，“考验一下你对老板我的忠心而已，就不知道说些好话讨好我，以后去公司上班肯定升不了职。”
“估计两界之内没人能给世界之王升职吧。”千流玖源笑了笑，已经到家了。千流玖源从自己的家里找出那辆整整一年没骑的自行车，用抹布擦了擦坐垫，然后拎出来，对苏香钰说道，“我已经大半年没骑过自行车了，可不敢保证半路不翻车呀。”
“要是翻了车，我们岂不是要在田野里过一宿了？传到格里多·斯芬奈夫耳朵里，肯定是要立马冲到人界砍你的。”苏香钰说道。
“那为了能多活久一些，我还是争取不翻车吧。”千流玖源载着苏香钰行驶在小镇郊外的道路上。
两人一路而去，所到之处都是充满了回忆的地方，不知多少次，千流玖源那样载着苏香钰回家了。
“喂，什么时候……陪我去京城呀。”苏香钰忽然说道。
“来人界三年了，京城还没去过吗？”千流玖源问。
“去不去吗？给个痛快话。”苏香钰娇喝。
千流玖源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行吧，要是没人看着你这个魔女，怕是要把人界掀得个底朝天。”
苏香钰捋了捋柔顺的鬓发，望着天上的星空，“那也得你看得住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