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昱辰的眉心当场一拧，口气也添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昇一面答话，一面顺手拉开了病床边的椅子，顶着洛昱辰深邃凌厉的灼灼目光在椅子上坐下，“我只是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洛昱辰显然没料到他会吐出这样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一时怔住：“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每次被你‘虐待’之后，提到你时的眼神都会带着深深的屈辱和惧意——但刚才，她却跟我和霁凡说，她并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凌昇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感慨，但看向洛昱辰的眼神却明显带着一丝欣慰——
“……我觉得，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洛昱辰见状一怔，良久，方才从嘴里慢慢吐出一句：“那是因为她失忆了……”
凌昇听到这话也跟着怔了怔，犹豫了许久才又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事事都往坏处想，我倒觉得她现在对你的态度不错，或许，对你用了真心也说不定，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好像很介意你刻意隐瞒她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许是觉察到了洛昱辰此刻的动容，凌昇也开诚布公地表明了自己说这番话的真正意图，“所以，我觉得以前的那些事，你真的没有必要一直瞒着她，因为在我看来，现在‘坦白从宽’远比日后被她自己发现事情真相对你更为有利……”
他这话说得洛昱辰眉心一动，但后者并没有因此接茬。
凌昇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又接着自己的话往下道：“昱辰，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怕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会再一次恨你，还是怕她想起卓寒，会再一次抛下你和小祺跟他走？”
“……”
“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两点，那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如今的她已经不记得卓寒是谁了，只要你能态度好好跟她道歉，再好好待她，将她的心牢牢绑在你身上，那么哪怕将来哪天卓寒真的出现，她也不见得会跟他走……”
“你怎么知道她不记得卓寒了？”听凌昇这样一说，洛昱辰原本平静的脸色陡然一凛，“你告诉她了？”
凌昇闻言白了他一眼，答得相当理直气壮：“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告诉她的！”
说完，见对方神色一僵，又不失时机地再补上一句——
“……据她的说法，是你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夫弃子跟卓寒私奔，还问她，你到底有哪点比不上卓寒……”
他此语一出，洛昱辰的眼神瞬间暗淡无光，脸色也黑到了极点。
见状，凌昇立刻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继续接下去道：“另外，她似乎对你的一片‘真心’也抱持怀疑态度——”
话未说完，就见洛昱辰拿白眼狠狠瞪他，当即反瞪回去，“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怀疑你的真心——我觉得吧，这都是因为你不肯告诉她以前的事，所以才会让她生出疑心，以为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以为你对她好，是为了报复卓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