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皇帝已经一个月没上朝了。
幸亏有白瑾辰在朝堂,一切才没乱套。
但是大将军最近的脾气很不友好。
见谁怼谁,朝堂诸人一时战战兢兢,唯恐做错事,蹙了他眉头。
枝头鸟雀鸣叫,大将军一声下朝,诸人立马鸟兽而散。
白瑾辰唤过大太监阿福,“皇上近来如何?”
“还是老样子。”
“你们好好盯着他,别让他寻短见。”
阿福应过,转头就从御膳房拿了一碟子蜜饯往养心殿而去。
一进去就关上了大门,轻声唤道,“陛下,是奴才,出来吧。”
养心殿内哪有什么病弱的美人,只见一个人影轻快的跑出来,直冲他手中的点心而去。
言川一边吃,阿福一边道,“将军今日又问您了,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言川一惊,眉头皱起,渐而道。
“只要他没哪天心血来潮突然来养心殿……”
阿福正听着,言川突然停了。
门口似有人影在晃,他近来愈发警觉。是以把点心一藏,往床上一趟,装作一副病弱模样,命阿福快走。
却没想到与来人撞个正着,阿福一下子慌了神,高声道,“参见大将军。”
音量确保言川能听着。
言川心中一咯噔,便能听到踢踏着的脚步声了。
阿福退出去,已是一身冷汗。
不知道这次大将军又会如何对待陛下。
没想到大将军竟然有龙阳之好!
上次真的是气死他了!
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老人,哪能看见言川受这样的苦。
偏偏他们都不能把白瑾辰怎么办!
人都说,天下权利最大的人是皇帝。
可是若皇帝只是一个傀儡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言川左今选择了装睡。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便咬!
虽然没有二哈那么锋利,那么长,但是我的小犬牙也不是盖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牙口还是不错的,可以咬骨头!
当二哈的时候,为了救白瑾辰,将他从战场拖回去,弄坏了一口好牙。
如今可以吃骨头了,却被软禁了。
犬身艰难,人身难艰。
那脚步声突然停了,接着转向一边。
热烈的阳光洒落进来,投下一片飒飒的光影,那人逆光而立在言川床前。
细细盯着言川睡着的眉眼,空气很是寂静,仿若凝固。
碎光照耀之下,言川的脸显得极美,沾上了正常的肤色,瓷白的肌肤被热度打出红晕。
白瑾辰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去,在触到那片凉薄之后又猛的收回。
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也会手足无措吗?
言川呐呐。
她如今性命全在白瑾辰手中,反抗不得,挣扎不得,像只蝼蚁一般。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怕?”
白瑾辰突然出声,那声音冷冽,像是冰冷的刀锋。散发着鲜血的热,寒光的凉。
言川不作声,她该怎样回答?
才能算没错?
如今白瑾辰的性子已经不是当年,更何况就算是当年,她也没能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许久,等不到回答的白瑾辰终于道,“罢了,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