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花骨蕾教了她基础的知识之后,才让她开始学习抬手和琴弦。
尽管她的小手被古筝磨起茧子了,但是月亮对古筝的热情并没有减少。
出了起来上厕所,春娘则一天基本上都躺在床上。
毕竟船一直在摇晃着,就算让她做轮椅上,也有可能把腿弄伤。
到了晚上,大家吃过了晚饭后,就在客厅玩耍。
好在有灯光,所以都看得清室内的东西。
突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花骨蕾皱眉,她光听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是几个孩子被这个声音吓着了,“蕾姐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星星害怕的挽着花骨蕾的手臂问道。
还在玩着古筝的月亮,连古筝也不要了,一溜烟钻进花骨蕾的怀里。
花骨蕾安抚着他们:“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们进去陪娘吧。”
房间里只有春娘一个人,这肯定不行,春娘肯定也很害怕。所以才让孩子们进去。
不过花骨蕾则一个人出去了。她把船上所有的灯都打开,照亮了船的周围。
晚上黑漆漆的,好在雨没有下的那么大了,花骨蕾的眼睛看向一个地方。
她预测会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现在已经应验了。
好在是发生在湖的另外一边的山体,这边只是受到了一点波及。
一个晚上就在伴随着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的恐怖声音中度过。
暴风雨来了三天,这三天花骨蕾一家都在船上安然无恙的度过。
但是,花家村却糟了大殃。四个字概括:惨不忍睹!
第三天的下午就转晴了,还出来了太阳。
阳光非常的灿烂,如果没有看到原来的村庄消失了,一片狰狞,还以为这三天只是做梦。
花骨蕾独自一人下了山。
原来的村庄全都被淹了,庄稼粮食还有牲畜,猪啊牛啊都被淹死了。这些牲畜的尸体都被冲到了岸边。
花骨蕾只见一群人在山上嚎啕大哭。
有一些是村里的人,有一些不认识,应该是别的村子的人。
花骨蕾悄悄从绕过了这群人,她并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花骨蕾沿着去镇上的路,路上都是水,看样子都到了花骨蕾的腰处。
花骨蕾骑着小哈在山上走,并没有出现在别人视线中。不过这种危险的时候,路上也没有谁敢出来。
花骨蕾来到距离镇子的最近的山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镇子上的情况,镇上也都被淹了,但是好歹没有发生泥石流,房子也没有被淹没。
花骨蕾绕了一圈就准备回家了,可是没有想到,花骨蕾却遇到一个人。“站住!”
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花骨蕾让小哈停下,回头看,有点惊讶。
这两个人就是上次想要打劫花骨蕾的兄弟的其中的大哥。
花骨蕾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山啊,而且还算是深山,一座房子都没有,怎么还能碰到人,而且,碰到的还是“熟”人。
这个大哥见到花骨蕾也是非常诧异,他刚刚瞧到一只强壮的动物,上面坐了个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他就是觉得是他认识的人!
果然,是那天借钱给自己的小姑娘。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跑到花骨蕾旁边。
花骨蕾没有下去,就坐在小哈身上看着他。
“姑娘,我是来道谢的,若不是那天你借了银子给我,我家三弟和四妹就要......”男人有些后怕的说到,说到后面还红了眼眶。
花骨蕾并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那天,她觉得可以借给那两兄弟而已。而且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男人好奇的打量着小哈,看着像狗,但是又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而且,还长得看起很蠢。
要是被小哈知道了这个大哥的想法,说它看起来很纯,估计马上就扑过去咬断他的腿。
男人双手抱拳:“姑娘,不知你要去哪里,若不赶时间,既然这么有缘,来我家喝口茶水罢!”男人说得很有诚意:“若不是姑娘慷慨,我家三弟四妹就没了,而且,他们也一直想着来报答姑娘。”
花骨蕾静静的看着男人,男人也很大方让她瞧着。花骨蕾看男人的眼里非常有诚意,她终于点点头:“走吧。”
男人高兴极了,他看花骨蕾一脸淡淡的表情,而且又好一会儿没说话,都以为她不想去或者害怕。虽然花骨蕾没有一点露出害怕的样子来,但是男人刚刚在心里是这么想着。
“姑娘在原地等会儿。”男人说完就转身去捡刚刚自己丢下的东西。
花骨蕾骑着小哈,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男人,男人背后背着的是一捆荆棘。虽然背部用了一块木板垫着,但是身体其他部位还是会被荆棘扎到。
“姑娘,还不知道姑娘闺名呢?”男人突然想到,都还不知道花骨蕾名字,而且那天他也忘了问。
“花骨蕾。”
花骨蕾淡淡的回道。
男人笑呵呵的,见花骨蕾没有问他名字,便主动说了:“我叫曹大山,那日跟我在一起的是我二弟,曹大石,我三弟曹书景,四妹曹石榴。”
男人也不在意花骨蕾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接着道:“我是家中长子,今年二十有五了,二弟二十有三,三弟十八,四妹十六了。”
男人说到后面突然感伤了起来,“家中娘因病十年前去了,爹那年也出了意外,摔死了。”
花骨蕾静静的听着,心里在想,十年前的话,曹大山就十五岁,最小的妹妹六岁,也就比现在的月亮大一岁。
男人突然自嘲了起来:“我爹只有一个弟弟,只想收养我跟二弟,因为三弟四妹又小,嫌弃是累赘,不想要。”
男人把荆棘换了一边背着:“我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弟弟妹妹,百般央求我叔叔,依旧不同意。”
“加上村里人排挤,最后,我把村里的房子卖了,在这山上自己建了一个房子。”男人站着喘了口气,指着前面的屋子:“花姑娘,我们到了。”
七拐八拐的,花骨蕾大概算了一下时间,走了二十多分钟。
“花姑娘?”
听到花骨蕾的疑问,曹大山疑惑的看着花骨蕾,“花姑娘,可有什么不妥吗?”
花骨蕾心里翻白眼,‘花姑娘’这个词让她想起在现代的电影,突然起了一整鸡皮疙瘩:“你叫我啊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