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久没照镜子,我又美上了不少!”
红衣捧着镜子,对着自己的美貌爱得不得了。
“镜子啊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红衣精分一个人格:“是你!是你。”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最美的。”
旁边的人忍不住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沫城的派来的使者吗?怎么感觉有病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一个雄性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但是他没得办法说出来,因为这个人官在他之上,不得不任他差事,没得办法,要恰饭的嘛~
“红衣大人,神女已经带到,上面的吩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红衣拿着镜子爱不释手,对着镜子做着可爱的鬼脸,就像一个现代网红一样,被自己美得不要不要了。
他都快哭了,这年头的大佬都是神经病吗?为什么没有一个正常啊?
能不能先把上面吩咐我们的事情做好啊!很重要的好吗?你这个样子,没得饭恰呀!
“红衣大人!流浪兽那边的祭司大人还在等着你呢!落溶大人也在,如果让他们等久了,说不定会……”
红衣不耐烦的说:“让他们等着!一群无理的兽人!”
“要不是城主让我来的话,谁想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啊?身上总是散发的深深的怨气,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他们钱一样!”
“可是!”
“可是什么?离冬季还有三天,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么着急干什么?”
“你也别在这边跟我汇报一些无聊的事情,给那群流浪兽脸了?连我都敢催!”
唉,没得办法。自己只是个弱小,无辜,可怜的手下。只能先向落溶大人在准备好一下,反正离冬季也只有三天,就等那个时候了。
落溶听到那边的动静了,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
流浪兽部落的祭司是一个身材高挑,红色头发,赤色眼睛的男人,跟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有的一拼,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但就是面无表情,哪怕是面瘫,也是赏心悦目啊。
月纤冷冷的说:“那红衣真是够过分的,完全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整天抱着个镜子,就这种人,也能坐上那个位置,我还真得怀疑一下半兽人到底在想什么。”
落溶已经习惯了红衣,无奈的说:“祭司大人你也别太生气,那家伙就这样,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人不可貌相,就像石头上刻着一样。”
“哦?你偷偷学认字了?”
“不敢!”一向冷静的落溶,在这个时候居然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呵,不敢最好。我觉得你还不配做一个高等兽人,如果你敢偷学这些,别说我不会放过你,首领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落溶低着头,头发挡住了他的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感受到了无尽的失落。
月纤语重心长的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这些是你一辈子也无法触碰的东西,就不要去玷污它。”
“还有,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样的事?不需要我教你吧?我说话的时候,轮到你来说了吗?”
月纤本来被红衣气的无法泄气,现在眼前就有个受气包,不撒气真的是难以平静。
落溶眼神空虚,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娃娃,乖乖点头。
月纤冷呵一声,直接离开了。
月纤说话很直白,直白的告诉他,自己是怎样的人?怎样的身份?该干怎样的事?
落溶本该是个半兽人,因为出生的时候就有两对翅膀,不但被族人丢到森林里面自生自灭,长大后还不敢见任何人,就怕他人嘲笑自己的翅膀。
自卑的他在沫城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能玩的过来的只有红衣,后来遇见了流浪兽,居然在中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他因为老了,也失去了战斗力,脸上有了皱纹。就是因为这个被母亲嫌弃,然后被残忍解开伴侣关系,父亲就直接变成了兽身,没了大半条命。无路可走之下,被流浪兽给收留了。
落溶就是因为父亲,背叛了沫城加入了流浪兽部落。
不仅被沫城的人唾弃,红衣还因为这个原因讨厌了他,还因为是个半兽人被部落里面的人嘲笑。可是他并不在意,因为有父亲在。
只有父亲安慰他自己并不奇怪,还在他成为一个五级斗兽高兴。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然后命运总是残酷的,在一次比武会上,他亲眼看着父亲被对手给打死,自己还被死死的摁在地下,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
在父亲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求着对手,求着裁判,求着所有人。可是,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
父亲死了,他也就很久没在笑过了。
直到成为了一个半皇兽,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笑他,讽刺他。
可是他知道,那些人一样笑着他的翅膀,笑着他曾经的软弱。
他活在翅膀的阴影下,逐渐阴郁。
有时候也在幻想,如果自己只有一对翅膀,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会发生了改变?
父亲不会死?可以不跟这些人狼狈为奸?可以不再活在黑暗里,祈祷着神明救命?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逐渐,翅膀成为了摧残他的恶魔,也成为了他坚硬的铠甲。
直到现在,虽然红衣还是讨厌他,还是会有人看不起他。但是都习惯了,可是现在祭司大人的一两句话,还是在刺痛着他的心。
对,自己没有资格。怎样的人该做怎样的事?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怎样的人,就不应该去奢求,安分守己才是好事。
落溶有时候真想大哭一场,质问着所有人为什么自己没资格?为什么没有人救赎他?为什么不救父亲?但每次想到都会扇自己一巴掌,居然可怜到这种地步?
落溶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拎着温柔,做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