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聂明要到处打听消息,晚上则修行到深夜,没钱了还要出城打猎,每天都忙而有序的进行着。
现在聂明就头疼两件事,一是打听消息也不知道去哪打听,总不能站在大街上喊谁认识人贩子吧。另一个是《灵轮九引》入门实在太难了,没人指导也没有任何的经验记载,一切全都要靠自己摸索,更不能像炼体一样用天材地宝去堆。
连着几天没有任何动静,消息也没打探到。这部古经虽然逆天,但寻灵的时候也同样难的快要逆天。
这天中午,聂明在街边面摊吃面,和老板有一茬没一茬聊着。老板五十来岁,做面的手艺很不错,每天都有很多人光顾,聂明以前在流影时就经常来这吃面。
吃完面正准备付钱走时,过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
“李老头,后天是王管事五十大寿,记得早点来啊!”
中年人将一张大红的请柬随意的拍在面摊老板手里,不等老板开口就走了。
望着手里的请柬,老板又看了看那中年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收拾桌子。
“李大爷,关系不小呀,王管事大寿还专门给你送请柬。”聂明知道王管事是谁,城主府里面的一位管事却没见过,聂明也自然知道面摊老板不可能和那王管事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那么大脸,高攀不起这些大老爷!”老板回头看了聂明一眼,然后没好气的道。
“哦,那他干嘛送请柬过来?李大爷给我讲讲呗,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讲故事了。”聂明也光顾这个面摊有两三年了,和这位李大爷也很熟。李大爷看聂明聪明又有礼貌,还和自己孙子年纪差不多,对聂明也是很喜爱,以前经常在不忙的时候给聂明将故事。
“你个小屁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顿了顿接着又道:“孩子,记住大爷的话,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一定要离开源城!”
抬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中年人,走到聂明面前小声的道:“他们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哪会好心给我送什么请柬!整个源城所有做买卖的,不论大小,都会收到这个东西。这是在要钱,不在他大寿前将贺礼送过去,过两天在这开摊的就是其他人了。”
“李大爷这么快就准备回去养老了?”
“养个屁的老!不交了这份钱,你大爷我就得被他们扔到山沟沟里喂野狗!这些天杀的,一年到头不停的变着法子来要钱,今天这个来收保护费,明天那个说要过寿,后天又来一个说要纳妾。我一家子人就靠这两张桌子讨生活,哪来那么多钱去孝敬那些大爷!这个天杀的背地里坏事做尽,听说连拐卖小孩这种损阴德的勾当也没少干!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李大爷越说越来火,将这些年的委屈噼里啪啦的往外倒,也可能是在心里积压了太久,借着聂明这个口宣泄一下。平时再委屈他也不敢埋怨半个字,这些话要是流传到有心人那里,不光自己好日子到头,连带着家里人也会不得安生。
现在将这些讲出来后,顿时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对于李大爷讲的这些,聂明并不是十分清楚,毕竟年龄还小很多事没经历过,只知道平头老百姓的日子都过的很贫苦,至于个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但李大爷后面一句点醒了聂明,是啊,流影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拐进来的,那是谁负责出面接收这些孩童的?
前两个月一直都是在找家在哪里,而近几天都是在想怎么打听到人贩子的消息,反而将最简单也是最容易找的方向给忽略了。近在眼前的事情,却偏偏跑到老远的地方去。
和李大爷聊了一会后,聂明就出城打猎去了。而李大爷也继续操持着他的面摊,毕竟心里再怎么苦,日子还得过!
大寿当天,聂明一身锦衣的出现在王管事的府中,‘灼浪’放在了客栈里,贺礼是几件上好的动物皮毛。原本看聂明只是送了几件皮草过来,负责引路的直接就让聂明打道回府,在聂明偷偷贿赂不少钱财后,以为聂明是某个小家族子弟想见见大世面的,最后才放聂明进去。
聂明过来可不是单纯贺寿,而是过来认人的。这位王管事聂明也只是听过没见过,在来王府前,聂明还特地找人了解了一下。
王管事不是武者更不是修行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极其怕死的普通人。不管去哪里都跟着两个宗师级的武者,就连睡觉和上茅房,两位宗师都在门口守着。
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又或者是亏心事做多了怕遭报应,特意花大价钱请了两位宗师做保镖。而这两位宗师也确实好几次救了他的命。
基本上挣黑心钱和坏事做多了的人都怕死,越是心黑越是怕死,总担心会有人随时会要他小命。王管事就是这样的人,想要他小命的人也不少。
王府布置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院堂里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源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开始出现,看着王府的家丁热情的接待,便想起自己进门时的待遇。
同样都是来贺寿的,人家都大摇大摆被请进来,而自己却还得贿赂家仆,得到的也只是悄悄的从侧门进来,在最偏远的角落猫着。
聂明送的那几件皮草,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价值不菲的。那些收到请柬的商家,估计都没几个能舍得拿出手,毕竟一年得拿好几趟。这就样都还没门进,真是应了李大爷的那句话: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在场的很多人聂明都认识,甚至都去他们家里拜访过,而认识聂明的确几乎没有。
因为聂明每次去的时候,都只走房梁,而且还是在深更半夜。
随着宾客人数越来越多,所有的桌椅也都坐满了人,在一片闹哄哄的交谈声中,正主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