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有年哥,全名方有年。
方有年的父亲,方汉,是周老爹的故交。
方有年是个生意人,旗下有很多家酒店。云南也有他的产业,而这段时间,他正好在云南。他身上的香味儿,并不是香水的作用,而是天然的体香。大家耳熟能详的《还珠格格》里面不是有个香妃么?不用怀疑,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天然的体香。
体香,其实只是一种激素的分泌,人人都有体香,只是程度的不同罢了。
方有年拨了拨刘海,说:“上车。”
周怡宝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利索的坐了进去。
车门。
关上。
保时捷像是箭一般冲了出去。
“有年哥,开这么快,不太好吧!”周怡宝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说道。
“哟,小妮子,真是女大十八变,你小时候坐我旁边,不是兴奋的要死吗?还说,再快点,再快点,人长大了,居然规规矩矩起来了。”方有年哼了一声。
“这又不是京城,你在京城就是翻了天,方叔也会帮你兜着。”
“哈,那你放心,你在这里翻了天,我也能帮你兜着。”
“有年哥,你又要笑我了是不是?”
“我哪敢笑你,你和方老女一个德行,我还想要我这门牙呢。”
周怡宝听到这句,就乐开了花,方有年口中的方老女,是方有年的堂妹方素心,常年住在清江市。
清江市是一个小城市,周怡宝小时候在那里住过几个月。她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方有年和方素心。周怡宝依旧记忆犹新的是,方有年,是清江的噩梦。小孩子要是不听话,爹妈就会说一句,兔崽子你再闹腾,就把你丢给方家二少爷。
一句话,小孩儿立刻变成了乖乖仔。
方有年功效比之狼外婆,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方有年这一世最为得意,也最尴尬的便是,一身体香,小时候浓的香飘千里,让同龄的男孩子都捂嘴偷笑,说他是女娃子。
为着不争馒头争口气。
方有年才成就了一代恶男霸业,吓得一堆孩子哭爹喊娘,从此以后,谁说他娘们他跟谁急。而方有年的堂妹方素心呢,同样是整个清江市为之颤抖的小姑娘,如果方有年是清江市的小霸王,与他唯一平起平坐的山大王,就是堂妹方素心。
方有年所说的:你和方老女一个德行,我还想要我这门牙呢。
出自方素心语录:再笑我,就打掉你门牙,看你拿什么笑。
后来方有年一家搬到京城住,周怡宝也没有再去过清江市。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素心姐姐好不好,不过有年哥不提,她也就没有问。
一路上。
周怡宝和方有年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酒店。
方有年递给周怡宝一张房卡,说:“你在七楼,我在顶楼,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周怡宝接了房卡说:“好,不一起上去吗?”
“我迟些上去。”
周怡宝说好,进了电梯,她拿着房卡,刷了房门。
手机刚好响起来。
是周逸飞发的短信,他告诉她,他明天中午才能到,要她好好休息。
周怡宝说好。
其实,这天晚上,周怡宝有很多话想和周逸飞说,比如主任罗中人和蔡莱的事情,虽然是别人的八卦,可她还是想愤慨一下。但是,不知道周逸飞是不是在忙些什么,他们聊天期间,他回复短信回复的很慢,周怡宝一下子没了兴致,说了晚安。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周怡宝果断自然醒。
看看时间还早,她吃了点饼干,便决定去游泳。这个酒店,她最满意的地方,是这里的游泳池,水很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房间的衣橱里,放着好几件泳衣,应该是有年哥准备的。她挑了一件红色的,背带裙式,连体裙摆式的泳衣。她站在偌大的全身镜前,转了两圈,觉得还不错,便出了房门。
今天天气不错,或者说,是云南的天气不错。
云南的天气,四季如春。若是度假,这里是首选。
周怡宝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云南这个地方,还偏偏是这个酒店的游泳池边,会遇到熟人。而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无良院长,连亦琛。当周怡宝穿着绿色的泳衣,准备下水,她一转身就看到了连亦琛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她的那个小心脏啊……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的呢?医院那么多大小事务需要处理,即使是代理院长也应该日理万机,他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到云南来游泳?
不应该啊,有没有这么巧?
“周怡宝,你怎么在这?”连亦琛看着周怡宝,说道。
“院、院、院长……”
周怡宝忽然的结巴起来,按理说,她和连亦琛交锋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可她此时此刻为什么这么紧张,就像逃课被老师抓到了一样紧张呢?
她想了想,她是和主任正式请假的,不是逃班出来的,她紧张个什么劲儿!
一想到这里,她挺直了腰板,看向连亦琛。
连亦琛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正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眉眼一弯,侧着身子,对着周怡宝笑道:“叫我亦琛,忘了吗?”
周怡宝的手臂,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实在是叫他亦琛叫不出口哇,上次他住院,她虽然没有喊院长,她也只是喂了他几声。
可是,她还是得巴巴的喊他亦琛对吧,回医院以后,他还是她的最高领导不是?
于是,周怡宝就像是被迫害的小媳妇儿一样,巴巴的喊了一句:“亦琛。”
“嗯,真乖,说,是不是翘班来旅游了?”连亦琛转了身子,他站了起来,正面对着周怡宝问道,他的眼睛像是一双利剑,直刺向周怡宝。
周怡宝有点心慌,他要不要这么严厉,审犯人啊,她摆摆手,说:“我和主任请了几天假,他已经批准了!”
连亦琛的眼底掠过一丝凉意,他伸手拿起躺椅旁边的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说道:“他批准了?经过我批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