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
伴随着手势缓缓放下,杜远不得不打断一个循环,将内功被迫停下,眉头轻皱,虽然这本内功不会被贸然打断而走火入魔,却因为半途而废,将一个内功循环的努力化为流水。
杜宇淳拉开门,独自进来了,开口就说道:“这材料倒是好找只有一味,这红糖是何物?我打听许久都不曾听说!”
杜远顿时想起来了,红糖是又甘蔗榨汁后再浓缩的带蜜糖,制作方法十分简单,他顿时有些疑惑道:“就是甘蔗榨汁的糖呀!”
杜宇淳皱眉:“甘蔗又是什么,不曾见过。”
杜远顿时讪笑一声,这里冬天下雪的,好似不产甘蔗,只得硬声道:“我走过南方,还以为这里也产甘蔗!”
杜宇淳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跟我讲讲南方呗!这么大我都没出过康阳府城。”
因为朝廷避免人口散乱难以管理,所以都会以路引条件将百姓限制在一地之内,所以一生都没有出过故乡的大有人在。
杜远看他信了,笑着跟他介绍了许多南方的风土人情,一问一答,杜宇淳听到南方女子温柔婉约,烟雨江南,露水润肤时,眼中不自觉带着幻想,痴痴地笑着犹不自知。
杜远一挥手打断了他,他现在还没找到红糖,可没功夫看他痴汉般的傻笑。
“甘蔗既然没有,那有没有相似的味道呢?与焦糖的味道相近的味道。”杜远直接问他,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关乎他的发财大计,可不能马虎了。
“焦糖不行吗?”
“不行,焦糖味道太杂乱。”
杜宇淳揉着头发,手指一顶天,说道:“红蜂蜜,一种特别好吃的蜂蜜,有焦糖的味道但十分美味。”
杜远急忙拉着杜宇淳就走,一刻也不想停留,绕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条名为东金街的街道,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店铺,杜宇淳有些傻眼。
“昨日才在开店,现在怎不见了。”杜宇淳忙道。
杜远知道杜宇淳不会戏耍他,在四周打听了才知道,那家卖红蜂蜜的东家因为是产蜜淡季,所以把店关了,竟也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谋生。
杜远两人失望而归,杜远不放弃道:“没有其他家在卖这种红蜂蜜吗?”
“没了,他家独一份。记得元宵灯会时与你猜谜的李秀才吗?这家就是他开的,他一个穷秀才能去哪里呢?想必备考去了,夏季好参加秋围试。”杜宇淳摊摊手。
杜远一听他这么说,立刻便想起了那位李秀才,犹记得有人喊他他在东金街住,没想到如此巧合。
杜远失望,看来女儿红是做不成了,只能换种酒方,就在杜远思量拿出什么酒方时,杜宇淳叫了。
“我们可以找找余老板,他说过他吃过天下美食,说不定他会知道有什么能代替红糖?”
杜远想起了老余,那位做出了海鲜面汤的老板,感觉吃过晚饭的没多久的肚子就又饿了。
霸王餐,杜远顿时食指大动。
乘着还没宵禁,两人赶紧走到巷子,好在东金街与老余的铺子不远,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杜宇淳高声大叫:“余老板,接客了。”
只见老余忙站了起来,揉着眼睛,看来之前是睡着了。
杜远有些好笑,问他:“老余,你做菜这么好吃,这里就没客人吗?”
老余这才注意到了杜远,嘿嘿笑着:“打着我的降蝇十八拍,不想着竟睡着了。”
杜远又心生一计,拉着杜宇淳坐下,看向老余,用诱惑的声音说道:“老余,要不我们合伙做生意呗,你做菜好吃,我们开个酒楼,不怕没客人。”
不曾想老余摇摇头,断然拒绝说道:“老头子老了,挣再多钱也只能带进棺材。”
杜远嘴角抽抽,看他满面油光,才五六十岁的年纪,也吃的油肠肥肚的,挺着个大肥肚子,站着就睁眼说瞎话。
杜宇淳可没想这么多,心里只想把酒酿出来,将红糖的事说给了老余,老余掀了掀眉,说道:“挺多的,像七色枣糖,火果糖,地心棠花,黄金豆子,红蜂蜜……”
杜远听得头都晕了,转眼间他一刻不停地说了数十种,还有在说下去的趋势,无奈只好打断他道:“只需要我们能找到的价格又便宜的。”
“只有红蜂蜜,其他的材料都是数十两银子至无价之物,东金街不是就有的买吗?味道也就一般般,纯度有些不足。”老余无所谓地说道。
现在是对红蜂蜜评头论足的时候吗?杜远心里抓狂。
“这不是东金家的东家搬走了嘛!”杜远没好气说道。
老余小眼一眯,说道:“我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不过我想看看你的配方。”
杜远与杜宇淳眼睛瞪大,杜宇淳已经直呼不可能了。老余拍了拍围裙,就要走进内厨。
“等等,看可以但不能将秘方再告诉其他人。”杜远无奈了。
一边杜宇淳急了,但杜远坚定地拉着他不为所动。
老余笑了笑:“人老了,就只剩点好奇心了,放心吧。”
杜宇淳不情愿地拿出配方,老余倒是气笑了,“我见过不少名酒的方子,真不稀罕你的。”
不过还是伸手拿过配方,低头一看,眉头就直接拧成了绳子,下一刻叫道:“好酒啊好酒,用最普通的材料做出不下于灵酒的美酒,传世之方也。”
杜远马上注意到他口中的灵酒,问道:“灵酒是何酒?”
“灵酒便是用灵物制酒呗,没啥稀奇的,只要控制好手法,酿酒难度与一般酒也差不多的。”
真的好想相信哦!
既然老余不想多说,杜远也不会不识趣地问。
杜宇淳插话道:“那红蜂蜜的东家现在在哪?可不能反悔。”
老余重新坐了下来,说道:“南郊的吟心湖边,有处人家,那男人名叫李贺,是个秀才,他妻子叫做胡七,他们夫妻就是红蜂蜜店铺的东家。”
杜远有些好奇要追问,不过就被杜宇淳拉着出去了,因为已经十分接近宵禁的时间了。黑夜里行走被人抓住,可是要挨板子的,虽然有自己老爹的手下关照,但要人情用在这却十分不值得。
杜远与杜宇淳两人匆匆有了,老余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许久,手掌间一晃,凭空拿出一杯琉璃玉杯,杯内透明澄澈,琥珀色的纯净玉液,道道纯正的酒香飘散开来,老余抽了抽鼻子,迷醉地点点头,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杯之量,脸颊出竟然有些泛红,他惆怅了一阵,迷醉地说道:”“甜酸苦辛鲜涩,六味合一,可入顶级灵酒之列。”
若是杜远在此,定能嗅得出,如此熟悉而醇香的美酒,女儿红也。老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转眼之间能把女儿红酿造出来,竟有窖藏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