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桌。”
吧台已经放好了四号桌点的酒，顾颖拿着托盘回去看到那一堆名贵的酒好，只觉得手有些重。
要是摔了，她这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来。
“先生——”
看清楚四号桌的人的时候，顾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酒吧都能够遇上叶堔。
“顾颖，发什么愣，赶紧的。”
方毅的声音传来，她才连忙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上的托盘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整个卡座只有叶堔和方毅，还有一个盯着她笑得让她毛骨悚然的男人。
“啊堔，是不是觉得顾颖很面熟啊？”
方毅看着顾颖似笑非笑，开口的话让顾颖倒着酒的手微微一抖，不小心洒了一下出来，有小部分不小心洒到那个盯着她笑的男人身上。
顾颖抿着唇，抬头看着男人：“先生，抱歉，我帮你擦干净。”
她蹲在那里，双脚都在发抖。
叶堔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茶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满满的汗水渗出来。
拿着抹布的手都在发抖，顾颖终于记起方寒来了，八年前她和方寒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方毅站在叶堔的身后，看到她的时候还调戏了一番，说话的时候也是眨着眼睛像放电一样。
那时候她倨傲不已，况且对叶堔也是极其看不过眼，对他的行为只是嗤之一笑，随后转身高傲地走开了。
只是没有想到，多年以后，狭路相逢，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
顾颖苍白地笑了笑，“好了，抱歉，先生。”
抬头对上那一双深黑色的眼眸，她浑身一僵，连忙挪开视线。
叶堔将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看着转移视线的顾颖冷冷地勾了勾唇，将空杯往桌子一放，冰冷开口：“不认识。”
方毅只是笑了笑，看着低着头开酒的顾颖，微微挑着眉：“是吗？我倒是觉得挺面善的，你觉得呢，昭阳？”
陆昭阳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方毅，笑道：“是挺面善的。”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收着，顾颖知道，这三个人是死党，尽管她不了解叶堔，但是她在家里也有过不少次数看到这两个男人在别墅门口等叶堔。
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不认识方寒，也没有听过这个人，却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今天看到他们三个在一起，她才想起来，这样的画面见得太多了。
她不知道方毅招她进来是为了什么，可是她需要钱，即使他招她进来只是为了像今天一样供他们取笑娱乐，她也不在乎。
这么多年，她再也不是那个拿着一张卡嚣张地指着别人的鼻子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顾颖了。
生活教会了她隐忍，而现实教会了她弯腰。
“啊堔，你不会记错了吧？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啊。”陆昭阳对着叶堔皱了皱眉，随即一脸的恍然大悟：“哟，我说怎么这么熟悉的面孔呢，这不就是当年的顾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