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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终相“见”

广阳王府出身的侍卫,虽不能说各个身手出类拔萃,为首的几名的功夫,却是足以令王府引以为傲的。

多年来更难得的是,作为王府侍卫长,敖善的忠诚有目共睹,更数次救西陵毓于危难。

西陵毓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阁楼,她原以为敖善是自己的福将,因此当初才会强命他带着哥哥先走。

难道,敖善出事了……

耳边,却是武定侯和那小厮激烈的争执。

好在花了一番功夫,等到桓靖佺带着冼玉菱赶来时,面前的小厮总算明白了,面前的人就是不远处武定侯府的老侯爷。

见到桓靖佺,小厮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罪,“奴才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侯爷,奴才从未见过侯爷本尊……”

桓靖佺不耐烦看这场景,摆摆手,“还不快滚!”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武定侯也懒得再计较,拂袖转身往阁楼走去,西陵毓这时早已回过神来,迅速地跟了上去。

楼里原本也有一些丫鬟,方才听到外面的动静时都被吓到,只在门里偷偷观望,这时看到这一老一少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个个噤若寒蝉。

“王爷在哪?”武定侯大声道,难掩满眼的急切,“广阳王在哪?”

若不是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王爷和菱夫人,单看这架势,几个丫鬟真会以为这是广阳王爷的仇家上门。

其中一个丫鬟道:“王爷在内间……”然后抖抖索索地指了一个方向。

又是一阵风过。

来到紧闭的房门前,二人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不由得对视一眼。

西陵毓的呼吸一下重了,看着那扇雕花的门,手却仿佛被人挑断了筋脉,努力了几次都抬不起来,只得用乞求的眼神看向武定侯。

老人的眸中也隐隐含着泪花,咬咬牙,推开了面前的门。

黄花梨架子床上,层层纱幔半遮半掩地显出一个朦胧的人形。

“明哲!”

耳边是外祖父的失声呼喊,西陵毓努力地挪动了脚步,那张床看着似乎就在伸手可及的眼前。

可是,她怎么好像走不到跟前呢……

纱幔的形状渐渐在眼前放大,西陵毓紧紧咬着牙关,终于看到了床上人苍白的脸孔,瞬间泪盈于睫。

原本俊逸的青年竟已经瘦得双颊凹陷,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

飞快地扫视过全身,所幸并未发现明显外伤。

西陵毓轻轻握住哥哥的手,这双手曾经那么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这时却如此冰凉,只有微弱的脉搏跳动。

哥哥仍然坚强地活着……他是否就在等着她回来的这一刻?

西陵毓死死咬住嘴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武定侯悲痛地看着外孙,垂眸看到床边悲痛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少女,心中大为吃惊,眉头渐渐紧锁。

从这个丫头说出立山堂里的“观海图”寓意开始,他便觉出这丫头身上的不对劲。

更为奇怪的是,她竟然还会嬿儿精通的认穴按摩之术。

若只是夏侯家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为何她会在广阳王的面前流露出如此真切如此深刻的悲痛?

这一次又一次的巧合……

不,这些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武定侯看着垂泪不语的少女,已经逝去的外孙女的名字在唇齿间徘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侯爷,可——三姑娘这是在看诊?”

桓靖佺正与爱妾一同走进来,见西陵毓抓着西陵睿的手低垂着头的模样,心中不免诧异。

冼玉菱眸光微闪,轻声道:“王爷说的‘神医’,难道便是这位小娘子么?”

碍于武定侯在此,桓靖佺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武定侯怔怔地看着床边的少女,喃喃道:“阿毓,是你在保佑你哥哥么……”

老人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如一只手用力捏住了西陵毓的心,也令她猛地从悲恸中抽回了一丝理智。

西陵毓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没有抬起头,“敢问王爷,对于广阳王的情形,太医们是如何说的?”

桓靖佺端详着她的神情,随意地回忆了一下,“广阳王并无大碍,也未中毒,许是奔波劳累过度,又或许是受到惊吓。至于用药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女子。

触到他温柔的目光,冼玉菱才开口道:“太医们开的药,王爷只能勉强饮下去一半,因此三餐也只能喝些粥,可几乎仍是大半都洒了。”

西陵毓抬眸,恰巧冼玉菱也一直在盯着她看。

二人四目相对,西陵毓又很快别过了视线,心里微微有些疼痛。

不是受到威胁后的难过,更不是对这位菱夫人身份的痛恨而引起的不满。

但从对方的眸中,却仿佛被带入了她眼中的痛苦和迷惘,让人无法自拔!

桓靖佺的声音恰巧在这时响起:“如何,以广阳王如今的情状,夏侯小娘子莫非也能治?”

西陵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见护送王爷回京的王府侍卫们。若不能向他们问出当初的情形,如何才能找出救治之法?”

她必须要见到敖善!

在离开了她和其余苦战的同袍们后,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让哥哥变成如今看到的样子?

“侍卫?”桓靖佺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思索片刻后叹息一声,“哦,要说到他,那还真是条汉子,本王当真佩服。”

西陵毓喉咙一紧,死死盯住面前的人。

“当初他们主仆二人倒在王府门口,那侍卫浑身浴血,若非看到王爷身上的文牒和表记,也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第一次听到广阳王入京的具体情形,武定侯和冼玉菱都倒吸一口凉气,都认真地听了起来。

西陵毓却几乎要大喊出声。

两人?!怎么可能!

当初她安排给哥哥的人手,哪里只有敖善一人?

其余人难道都……

“这个侍卫,当真可怜,没了舌头、手筋被挑,也不知是如何才能坚持护着广阳王来到王府门前。”

桓靖佺的感慨,被一声悲恸的呜咽打断。

他诧异地转过头,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竟然泪流满面,只是一直在用手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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