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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形立牌

近日,一款新型的电脑勒索病毒呈全球性蔓延。据报道称,这次的攻击对象主要是企事业单位,学校以及医院系统。这种病毒利用各种加密算法对文件进行加密,被感染者一般无法解密,必须拿到解密的私钥才有可能破解。虽然一直以来都有出现勒索病毒攻击的事件,但像这次大规模的感染,还是历史罕见。

贝叶斯公司在这场电脑病毒“浩劫”中也没有幸免于难。据袁晨子所知,这是公司首次遭到如此严重的电脑病毒。一时间,公司所有电脑系统上的文档、邮件、数据库、图片等文件都进行某种形式的加密操作,无法打开。这让工作一度陷入瘫痪。为此,公司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其他人也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件棘手的事。由于电脑病毒的感染,相关数据通通被加密,导致公司好几个项目工作停滞不前。眼看着项目快到期,如果不能按照合同约定的时间交出方案,意味着要赔付高额违约金。尽管总部高层已经决定按黑客的指示,缴纳赎金,但之后的结果如何,黑客是不是会遵守承诺,将文件解锁。这在所有人看来,是一件无法保证的事。

韩奕时独自开车,茫然地行驶在路上,满脑子都在回忆今天见到欧文涛的画面。在去之前,他还会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然而,直到见到欧文涛,他不再怀疑。

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考后的那个晚上,他、江昊和欧文涛三个人悄悄买了酒回宿舍,一起喝酒饯行,并且约定,第二天无论谁先醒来,都不要叫醒剩下的人,直接走。他是最后一个醒过来,当时桌上留了两张纸条,上面写着:“兄弟,保重!”那时,他或者他们也许都认为很快会再见......想着想着,他的右手握紧拳头,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旁边的座椅,后悔这些年,没有早点深入去打听欧文涛的事。

此时,他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孩,正在一家关门的店铺门前徘徊。那不是袁晨子吗,她在干嘛?韩奕时感到好奇。

袁晨子在路过这家服装专卖店时,发现有一个广告立牌横倒在门前。夜很深了,周围的店铺已经关门。她猜想兴许是店家在关店的时候,忘记把广告立牌拿进去了。她顺手去扶起,这时,才看到人形立牌上面的明星是韩奕时。

袁晨子一边把人形立牌摆正,一边嘟囔着说:“那么帅,他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你落在这里呢!”说完,她从包里掏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把刚才朝地的那一面擦了一遍,等到确定已经擦拭得足够干净时,才满意地欣赏起来。

袁晨子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环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她接下来的举动。她清了清嗓子,用食指勾住韩奕时人形立牌的下巴,挑着眉毛,学着别人调戏的语气说:“帅哥,一个人吗,这么晚了,不如跟爷回家,让我好好保护你?你不说话,当你是默认咯!”

她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你要是韩奕时本人多好!今晚,我是晚归的人,你是无家可归的人!不,应该是无家可归的‘牌’!有缘相遇,应该记录一下这个时刻,对吧?”于是,她掏出手机,给立牌找好角度,然后站到右侧靠前的位置,拍了一张,发现不太满意,便琢磨该设置什么样的手机参数。

这时,韩奕时已经悄悄来到袁晨子的身边,趁她还在设置手机参数,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把人形立牌拿开,自己站到那个位置,摆了跟立牌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等待袁晨子。

袁晨子设置好后,发现自己的位置好像有点向前,便后退了一点,直到感觉已经靠在人形立牌上,她才按下快门。有一瞬间,她觉得人形立牌真牢靠,无论怎么靠过去,它都还站得稳稳的。她的确是觉得累了,便全身放松的靠过去。终于,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转过头去看,看到竟是一个身体。顿时,一个“鬼”的字眼出现在脑海,袁晨子吓得大喊了一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多久,她就听到了笑声。

“是我!”

袁晨子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韩奕时正在冲她笑。

看到是韩奕时,她是高兴的,但是也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

韩奕时走近袁晨子的面前,用食指轻触袁晨子的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袁晨子感到震惊,脸上泛红,心跳加速。

“美女,一个人吗,这么晚,不如跟爷回家,让爷好好保护你?你不说话,当你是默认咯!”韩奕时说,“这个时候来的!”

袁晨子的脸唰一下更红了,知道韩奕时在故意逗自己玩,便推开他,生气地拍打他的手臂。

两个身穿紧身衣、戴着头盔的男孩骑着单车从他们面前的马路经过,其中一个男孩问另一个男孩:“高考后,你会留在广州读大学吗?”

“会呀!你呢?”

“我不知道,可能不会!”

另一个男孩沉默了。

这让韩奕时想起了以前,他、江昊和欧文涛三人也讨论过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是,那时他们的目标都是去北京。

两个男孩渐渐骑远了,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晨子!”听见袁晨子应了一声,韩奕时靠背靠栏杆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知道,自己以前一个很好的朋友多年来都在过着很艰苦的生活,艰苦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你会怎么样?”

“会哭一个晚上!之后应该不会再难过了!”

“为什么?”韩奕时不解地问。

“前半夜,我会因为她受过的苦感到难过而哭,为她瞒着我感到生气而哭,为自己那几年里没有帮助到她,感到自责而哭;可之后,我会想清楚一些事,当我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帮助到她,当我想到她从今以后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当我知道她是多么希望我不要再为她的事情自责难过时,便不会再哭,因为接下来我要和她一起共渡难关!”

“你是一个乐观的人!”

“你找到你的那个朋友了吗?就是十年没见的那个?”

韩奕时惊讶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记得没有跟你说过!”

袁晨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以前,你在一个访谈节目里提过!算起来,现在应该是有十年没见了,是吗?”

韩奕时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地向袁晨子说起了他、江昊和欧文涛三个人的事!

“我知道文涛一定不愿接受我们的帮助的,不然这十年来就不会不找我们!可应该怎么做,我们还没想好!”袁晨子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布满愁容,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他应该是希望自食其力,不如给他找份像样的工作!”

“工作?”

“最好就是他喜欢的东西,比如他的特长是什么,像有人喜欢画画、唱歌、电脑程序等等。”

“电脑程序......”

韩奕时兴奋地搭着袁晨子的肩膀说:“晨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虽然袁晨子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因为这个男人是韩奕时!

突然,她感觉头晕目眩。韩奕时见状,一把扶住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袁晨子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说:“我没事,可能是没吃晚饭,有点饿了!”

“那么晚怎么还不吃晚饭!走,我们去吃饭!”

韩奕时扶她到车上,刚关上车门,袁晨子就打开了。

韩奕时拦着她,问:“你要去哪?”

袁晨子指着店铺的人形立牌,说:“我去把它放好!”

韩奕时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那个人形立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倒。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

袁晨子笑着乖乖坐回车里去。

韩奕时放置好人形立牌,嘀咕说:“傻丫头,自己都要饿晕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这种东西。”说着,他用手弹了一下自己的人形立牌,说:“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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