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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栀子花开

在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小有名气或小有成就之后,会怎样膨胀?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关于这点我一直战战兢兢,就想一直想保持的很好,倒不是因为怕别人说些什么,只是因为不想背离自己的初心。如果说真的害怕些什么,那么就是唯一觉得对不起的那就是曾经的自己。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做的要比小亮好些。我真的不知道小亮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们可能都太年轻,太纯真了。也真的是可能以前,自己不出名,不成功的时候,苦怕了,累怕了,穷怕了,到现在反而使我们生出一种报复性的心理,膨胀的心理。但我总觉得需要有一个人去提醒我们。告诉我们这样一句话,“路还长,别太狂。”

我也想把这句话跟小亮说,因为按照我来看的话,再这么继续下去,小亮会自己完全毁了自己。谁也帮不了他,能帮他的,现在来说只有他自己。但他现在又这副样子,谁说话也听不进去,谁都管不了他。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拿他当我兄弟,是我的亲人一般,我怎么可以撇下她他不管不顾。

又到了五月末六月初的日子了,这个时候,栀子花是开的最浓了,只不过在北京这里,不到一些特殊的地方,基本看不到而已。我想回去,回去看看。

我订两张机票,一张是我的,一张是小亮的。我想带他回老家看看,看看曾经的自己。我不知道这是否能够帮助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他找到曾经的自己。不要再迷失方向,一错再错下去。

“明天早上九点,首都机场,我等你,咱们一起回老家看看。如果说你还拿我当兄弟的话,就早点来吧。别的也不多说了。”我跟小亮打了电话,匆匆又挂掉,因为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说多了他也听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机场。等了很久。但庆幸的是,他来了。他问我为什么要回老家?有什么事情吗?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他过安检,登上飞机。到家的时候,才十二点多,只不过我没有拉着他向他家或者我家去。我们打了的,我带他去了一处,曾经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那是学校后面的一栀子花园。我领他过去。就在那里有记住,硕大的蓬松的栀子花团。还有些其他的花儿开得正娇艳着。在北京是很难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就算是现在在老家也很难看到了。

“还记得这里吗?”我问小亮。

小亮点点头,说道:“记得以前我们几个,最喜欢来这地方,一起坐着喝奶茶。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见现在这样好,这里似乎变成了一个花园。”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对小亮说道:“其实这个地方以前就要被填埋了,做学区房。我花了大价钱,把这一小块地拍下来,种了花,养了草,本来是想等云云回来的时候,第一个给她看的,了。因为,云云以前不是在这说吗?做人就要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们几个有最喜欢栀子花,所以我觉得这也算我们青春的回忆,我觉得再多的钱也值得,所以我就请人还打理了一下这个花园。想着,等我们以后,还有地方可以去看看,可以去勾起我们的回忆。”

小亮笑了笑,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句:“挺好的,挺好的。”

“唉,也没有什么好或不好的,你看,这花园我是买下来了,我也做好了,只不过应该来看的人,不还是没来吗。我其实也没有做的怎么样怎么样,只是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我们对彼此许下的承诺,所以我一直把它放在心里面,让它默默成长,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的想法。”

小亮笑了笑,和我一起,走在这花园。“爱,你还记得吗?曾经,你就坐在这张长椅上,坐在那里,跟我们说,你说,以后我王亮一定要成为一个出名的歌手,让更多的人可以听我的歌,可以喜欢我的歌,我要把我的音乐带给更多人。还记得吗?”小亮抬头看着天空,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的说道:“记得,记得,只不过,现在有点忘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咱大老爷们,以前说过的话,不能就当屁一样,放了就没了,我们说过的话,就要尽全力的去实现我们对别人的承诺,要尽全力的去实现,就像以前我跟云云说的,我说我以后,如果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一块花园,让你好好的赏花写字,现在,我尽我的绵薄之力,做到了这一小点。那么王亮,我问你,你不过才出名,这三年而已,你怎么能够膨胀到现在这个样子,不说别的,就单说这近一年内吧,你都写了什么歌?是不是都是那些广告商,让你写的一些毫无营养的歌曲。你以前,你说,我要把我的歌唱给更多的人听,让别人,从我的歌声里,得到力量,得到启示,让他们看一下我对青春的态度,那么现在我想问一下,在你的歌里,除了能看到金钱至上,除了能看到唯利是从还能看到什么。是不是你缺钱缺疯了?是不是你膨胀到极致了?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前我认识的王亮从来不会去打别人,从来不会无端的去欺负别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可以帮助别人。我们三个曾经都是这样,宁愿自己饿着,也愿意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给拾荒老人,让他去买一个面包,买一瓶水,那么现在的你,还有一点同情之心吗?你的善良,都去了哪里。我们总是抱怨自己能力太小了,能给别人帮助太少了,那么现在我们有一些能力了,你却不去选择帮助别人了,反而去欺负别人,反而是金钱至上,为了钱,无所其不能,你到底想想自己是不是变了?是不是变的混蛋了?是不是变的让人瞧不起了,我还能拿你当兄弟吗?”

“我不说别的,我觉得以前那个穷的,能去奋斗的小亮,那个善良的小亮,是真正值得我尊敬的,是值得我拿去当兄弟的。而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被金钱驱使的傀儡。这是不是真正的你自己,是不是当年的我看走眼了?是不是我当年付出的真心都被狗吃了。确实,我们有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就像我们曾经说的那样,能够去帮助别人,就去帮助别人一点。你不知道吧,在这点上面,云云做得比我们都好。”我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继续说道。

“这三年来,我其实在关注着云云,我都关注着她,却不让他知道,因为我答应了,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你知道吗?明明现在已经是一个比较出名的作家了,她的书很畅销,而且,我有偷偷买回来看,我很喜欢她的书,还是保持着她曾经的纯真善良,我觉得你也应该看看她的书。她以自己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图书会,其本质就在于,他把自己出书的一些稿费,得到的钱,基本上全部用来一些偏远地方小学的图书馆的构建,图书的购买。但是,她不接受报道,她也不接受采访,她只是默默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唯一能够帮到他的,就是我默默的捐助一些钱,给她的图书会。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我对小亮说道。

“那么王亮,你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真的跟以前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变成了这样。但你想要去做一个歌手,那你就要去做一个有力量的歌手,可以带给别人力量,带给别人正能量,鼓舞别人,这才是你应该去做的事情,你明明可以用你的名人力量,用你的名人知名度去帮助别人,但是你做到了,是去夜店和别人喝酒打架。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还有,你知道吗?雯雯,自从跟你分手以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为什么,是因为她也看到了你这样堕落的自己和曾经不一样,但她放不下,放不下那个曾经,她深爱的人,你记不记得你跟她说过,要帮他找寻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么现在,三年了,你也成名了,你有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吗?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也辜负了雯雯对你的爱。尽管现在,你如此对他,经常跟别的女性传出绯闻或怎样?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怎么样,她永远都是默默守护在你身边的那一个人,当你喝醉了的时候,是她缠着你把你扶回家。是你饿了的时候,是她可以为你做上一桌饭菜,虽比不比你吃的那些大餐华丽,但更觉温暖。你知道吗?也许曾经的你,值得永远那样真心付出,你还深爱,但现在的你,真的太不值得雯雯这样去爱了。你太令她失望了,也太令我们失望了,所以王亮,我带你到这个地方,就是想让你想起,曾经自己说过的话,曾经自己的目标,以前你需要做什么样的人?现在你成了什么样的人?你好好想想吧。”我看到小亮的泪珠,透过他的墨镜,挂在脸颊。

他默默的掏出一支烟,点上。他缓缓的吸着,在沉思着些什么。

我对小亮说道:“还是云云说的对,做人要深入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再额外去添一句:做人不能忘本。为你背离了曾经的自己,只要你愿意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亮缓缓的回过身来,对着我,慢慢的鞠了一躬。对我说道:“我王亮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死而无憾,是我三生的荣幸,才换得了你们这些亲人。是我辜负了大家,今后的日子里,我已经努力了,变成曾经的自己。”

我紧紧的抱住小亮,对他说道:“只要你还愿意回头,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看这栀子花不才刚开吗?就算它凋零了,明年不还是会重来吗?”

跟小亮说这些,是发自我肺腑的话。一直以来,我想跟他说的话。我知道他听不进去,但我现在带着他曾经他说过话的地方,我想,他应该能够想得起来,因为他不可能完全的丢掉他自己的本性。这次想要做一个礼物,送给云云,给她一个惊喜,但现在能够使小亮浪子回头,我觉得也很值得。

其实做平凡人的我们,总有做错的,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同样的,我也发现了,自己丢掉的一些东西,而且接下来,我需要更加正对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感情。我看着这满园的栀子花,开得正美丽着,纯洁而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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