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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分糟糕

“呃!”我从梦中被惊醒,我感到我被人用枕头狠狠的砸了一下,使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了俞芊芊那张素颜的脸。很精致,很漂亮,很招人喜欢。“陈枫,你怎么在我房间!”我看到她眉宇间的怒气。“芊芊姐,不是你昨晚喝多了,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啊,我怕你晚上不舒服,没人照顾你,我就在这躺了一宿啊。”她怒气渐消,说道:“昨晚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我点了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抚着她的头。我知道她大概是酒喝多了,现在开始头痛了。我出去,给她要了一碗酸甜醒酒汤。我按了按她的门铃,“谁?”“我,芊芊姐,我给你带了醒酒汤”我说道。半晌,她开了门,已经画了淡妆,将昨晚的衣服换了。

她坐在沙发上,一勺一勺的喝着醒酒汤。我问:“好点了吗?”她抬起头,撩起面前的头发,说道:“好多了,这个挺好喝的。”她笑了,不是那种刻意的。我说:“芊芊姐,今天咱们回公司么?”“我打算出去看我一个朋友。明天回去吧。”她说道,我点了点头。“你陪我去吧!”她说道。我点点头。

她吃完后,就去睡了,估计还要缓一缓吧。我出了房间,跟云云打了电话,报个平安,云云说,她说她今天已经拆了石膏,好的快差不多了。我嘱咐她,让她小心点,不要再受伤了。

天开始下雨了,还有点大,天黑黑的。大地显得都有些沉闷抑郁。

“陈枫,准备走吧。”她叫我出去。我本准备坐上驾驶座为她开车,她却说,我来吧。于是我坐在副驾驶,她开着一辆奔驰往前走了。“芊芊姐,你朋友是广东人么?”我问到。“不是,他是个画家,是一个曾经的故人。”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怪异,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无尽的叹息和不舍。我不再问些什么。我们的车子向市区外开去。我看她渐渐的将车开上了盘山公路,我说:“芊芊姐,这雨这么大,路滑的,你往山上开很危险的,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她说道:“没事,这路我记得很清楚,没问题的。”我看着她开下了山,经过一段颠簸的泥泞小路,她继续向前开。

我越来越好奇,什么样的朋友,看来俞芊芊很重视啊!这雨天,在这样的路上开车,很危险啊。车子向一个小村里开去,这里没有面外的高楼林立,没有拥挤的人群,倒有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车子在村外停下,我们俩下了车,雨已经停了。她叫我在这里等着,我点了点头。但我却十分想要去去看看那故人是谁,竟会是这个平常端庄大气的女子会如此严肃甚至是让她低下骄傲的头的感觉。于是我悄悄跟她而去。

她打了电话,许久后,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我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她似乎在恳求男子些什么。但男子似乎并不领情,最后推开她的双手,头也不回的离去。她呆在那里,不知做些什么!最后,她蹲下来,在哭泣。天又开始下雨了,我想,她好可怜,但也许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是有道理的。我走过去,为她撑了一把伞。半晌,她抬起头来,站起身来,狠狠的一把推开我。向车子奔去,我赶忙去追。

她迅速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发动车子。我大喊道:“你干什么?现在雨这么大,等雨停再走吧,山上很危险的!”她似乎听不见我说话,自顾自的发动车子,我看着轮胎打滑的印记,她已经快开出我的视线了了。我无奈的向前追去,但我也知道,她已经开远了。我十分生气,这个女人这么任性么?真可恶。

我没办法,向前走去,想着等会出了山,打个车回酒店。我心里是气炸了,这个女人如此阴晴不定又任性。我向前走去。

我不得不说,这人走路真的是好慢,我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盘山公路入口。下一刻,我被眼前的影响惊呆了——她的车撞在一边的护栏上。车前盖都已经变形了。我刚忙冲过去,想要打开车门,却被她反锁了,于是找了块石头砸开玻璃,从里面把车门打开。我看着她,安静的躺在安全气囊上,脑袋上正流着鲜血。我想要打开手机呼救,却发现,这里信号居然那么弱,打不了电话。我打算把她背的向前跑,哪怕希望渺茫。

我将我的大衣盖在她身上,好在雨已经停了。经我这一番动作,我感到背上微弱的动作——我下意识的大喊道:“你醒了吗,有事没事?”她没有回答,我也不再管些什么,我直接背着她向前奔去。我感到身上好重,尽管她可能还不足90斤。我在想,这一天真的是糟透了!都忍不住想要有爆粗口的冲动。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累的嗓子冒了烟。我好累,我的双腿是灌了铅般沉重,我的手酸胀得没有了直觉。背上传来微弱的声音:“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微微一挣扎,我终于累的支撑不住身体,跌倒在地。

我好想睡,好想睡。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忙去查看她的情况,她躺在地上,并不能说些什么。我又背起她,怒斥了一声:“别乱动!”上天终究照顾了一下我们,远处传来一阵车声,那是我们的希望。我招了手,好心人开车把我们带到了医院。在看着她进病房那一刻,我再也撑不住,倒下,“让我安稳睡一觉吧。”

一阵香甜的梦,梦里,我和云云还有小亮,我们一起聊天,吹牛,一起互怼,一起向远方走去。

再醒时,我看见我的躺在病床上,正在插着吊针。我按了呼叫器,一个护士缓缓而来。“护士,那女孩呢?怎么样了?”护士帮我拔掉吊针,说道:“她没事,就是有点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估计一会要醒了!”我心里那根悬着的弦终于放下了。我去她的病房,看见她正打着吊针,脸色已恢复了血色,但依稀可见她眼角的泪痕。

我拿起桌子上,她的散落的物品,准备帮她收拾一下,我拿起一个不起眼等我小本子,却从里面意外的滑出了一张照片。“这是,这不是那个男人么?”我瞬间明白了,原来,她是去见男朋友去了。照片上,两人合照如此亲密幸福的模样,当真的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感觉。我笑了笑,帮她收好。

夜色很快降临,我守在她的病床边。我不禁自嘲起来:“我莫不是个灾星,怎么最近总是和医院打交道,前两日云云才出院,如今又送了一个进来,真有意思。”

“煕楠……”这大概是那男子的名字吧。她慢慢的睁开眼,默默的看到床边的我,立马将头别过去,用被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真该好好谢谢我,才使你捡回一条命。”我说到。她哽咽的说了句:“谢谢!”

我们沉默了许久,气氛有些尴尬,我说道:“你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帮你买。”她说道:“不用了!”我们又沉默了,最后问道:“介意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么?”她沉默了许久。“没事,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想帮你疏解下自己。憋在心里会很难受。”她抽泣了几声,哽咽的说着“你都看到了吧。”她别过头来,我扶着她坐起。

“他叫徐煕楠,是我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他是一个艺术家。他曾经和我说,要带我看遍这世界,然后,画的每一幅画中都有我的影子。我们在一起了,我们都很爱彼此。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谈论人生,一起说着以后的日子。我们那么的幸福。”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

我递着纸巾给她。她哭泣的厉害。

我大概猜到了一些,我接着问后来呢!

她继续说道,“我们分开了。”我又问到:“为什么呢?”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她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也不再追问。她说,“我想吃蛋挞了,你帮我去买几个吧。”我忽然想去照片上的背景就是一家蛋糕店,大概这是他们的自己的曾经的小约定吧。

我起身离去。我想,一个再强大的人,内心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去触碰则没有问题,若是提起,只是会更加痛彻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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