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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事2 夜总会上班的第一天

刚到洛杉矶的第二天,我查阅了当地的?世界日报?,有一个介绍所的小广告说:“帮你找住处帮你找工作”,于是我的美国生活就从那里展开延伸了。

我很喜欢唱歌。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洛杉矶的一家华人夜总会做陪唱。要求淡妆华服、谈吐优雅、清纯美丽,欲迎还拒。男男女女客人小姐基本都是台湾人、香港人、大陆人、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越南韩国……说台语、国语、广东话、英语日语西班牙语……

夜总会门口总是站着三两个彪形大汉的西人、黑人保镖。进门的客人都会被检查有无武器、利器。客人们是来花钱的,姐姐妹妹们是来赚钱的。一片欣欣向荣,皆大欢喜,靡靡之音,灯红酒绿,浓妆艳抹,坦胸露背,欲醉还羞,卿卿我我....

那里的大陆小姐除了福建一带偷渡过来的以外,内陆一点的差不多都有较高的学历,年龄也是30多、40多岁。

就在我上班的第一天,有一位陪唱小姐对我说:这些夜总会的客人们很 nice,比较容易相处;这里上班的小姐,其实都是大姐姐,当妈的,都是“见光死”(在阳光下灯光下原形毕露),不像中国大陆的小姐那才是真正的二八佳人。不过这里的客人倒是不在乎,只要你会说话、会唱歌、会喝酒就行了。

也是在这一天,看见一位小姐向经理投诉,说她的两百块现金肯定是被哪一位小姐偷去了。后来有一位女生告诉了我,偷她的钱是因为她朝茶水间的洗碗槽里吐口水。她们集体作案,指望这位集体生活修养不到位的,又不重视公共卫生的女人离开夜总会。

才上班了一天就被我发现了:这里面的生活对我来说,实在是另一片天地太陌生太过精彩刺激了!

我的歌唱还可以,中高音,业余水平,以前常常代表集体站在舞台上独唱还做过班级的歌唱指挥。但这里大部分唱的是港台歌曲:刘文正,邓丽君,徐小凤,崔苔箐,凤飞飞,高胜美,叶玉卿,龙飘飘,齐秦,齐豫......歌曲很美,很有人情味!

刘文正:三月里的小雨,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哗啦啦啦!哗啦啦啦!下雨了,看见大家都在跑,啦啦啦,看前面的俏姑娘,修长的身材娇巧模样……

叶玉卿:梅兰梅兰我爱你……

邓丽君:云河云河云河里有一个我……

你的一封情书叫我看了脸红心儿跳……

高高的树上采槟榔……

徐小凤:明月千里寄相思,

翁倩玉,祈祷,

费玉清,昨夜小楼又东风,

凤飞飞,凉啊凉,

崔苔青,梦想,你就是我的梦想,

蔡琴,往事只能回味,

齐豫,齐秦,梦田;风之花 windflower ....

以前在国内唱朱蓬博,高胜美,朱明瑛,成方圆她们的歌曲,在这里学唱了很多港澳台的歌曲,唱多了觉得心态和平了,性格圆润了,看到别人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棱角了,每个人都是那么地人情满满,那么地可爱!

除了陪唱以外,最好还要陪聊天,陪喝酒。可是我滴酒不沾酒精过敏。我只能喝茶果汁可乐,这就注定了这份工作我是不可能胜任的。

那里的客人,有钱、有闲、有无聊、有苦闷、有情调、有精彩,彬彬有礼,自在幽默。不象在我主观印象里的:小姐们都是被迫的,无奈的;客人们都是霸道的,无礼的。刚来做工前我的那一丝犹豫惶恐挣扎,基本上就要被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想所得给模糊掉了!

我一个没有工卡,没有开车,没有语言,没有钱还人生地不熟的人,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能屈能伸真君子!何况夜总会老板娘还请了司机专门负责接送我,可能因为我是新人的原因吧。我想我应该知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在不过两三天的时间里,我便开始了自食其力!

走着看吧看看这个美帝国主义,将会为我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幸福快乐灿烂辉煌,悲哀恐惧惭愧后悔呢?

直到现在回想起当初是否要去打这份工时的内心挣扎,至今依然热泪盈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颗颗眼泪都是爱”,“白天不懂夜的黑”.....

If you are in my situation would you do the same thing as I did?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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