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盘古之战还余下113:42:11
“你都听见了吧,东乡平四郎,你的养女已经同意我的作战方案。”
“山本大介!我平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过河拆桥。”
园明山,圆通寺的禅院,东乡平四郎被用麻绳绑在安乐椅上,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奥术师的脸——四郎方丈曾经的盟友,山本大介。
这位奥术师放下了传呼机,转过身,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注视着方丈。
“你对羽月琉璃的符文之力一无所知,她的符文之力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若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还不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祸根。”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阴暗的房间内,山本大介的笑容就像是要取走别人性命的阎罗王,而实际上,这个男人的心机却比死神还要恐怖,“我堂哥士兵五十六已经通知日本方面的海军舰队,他们现在已经朝着沧海市出发了,后天就会到达,到时候战列舰的炮火就将那里夷平,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什么!”四郎露出惊恐的表情。
“别忘了山本家族在日本海军的势力,作为族长,只要我一声令下,山本五十六的舰队就会立马炮轰沧海市。”
“你要让琉璃做你的替死鬼吗?”
“这就是盘古之战,东乡平四郎,胜利者只有一个人,这一点你也清楚。更何况我们是奥术师协会和盘古议会的立场,所以,为了达到众多奥术师梦寐以求的盘古大陆,还是请你宽恕我的罪过吧。”
看着山本大介的双眼,四郎终于明白自己的时日即将到来,只不过在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心,那就是自己的养女——羽月琉璃。
“好了,在死之前,还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一个——事到如今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优势赢得盘古之战的胜利?”
“你死了,监督者和奥术师的双重身份就是我一个人了,所以,我将主导比赛的走向。死灵协会崩溃之后,想必他们的监督者也会立马退出吧,而那一位奥术师协会的监督者,也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是么……山本大介,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你的才能没有被用于正确的地方罢了。”
“谢谢你的夸奖。”
话毕,四郎仰天长叹,一支注入了符文之力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木制的地板上,然后渗透到下方的土地中,没有任何发现,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
“哼,你真是一个阴险的家伙啊。”
“谁让我们是干奥术师这种工作的呢?”
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玲珑的身影,英雄秦始皇嬴政出现在山本大介身前,他右手持着漆黑的盘古开天斧,上面沾满某个人的血液。
“萧绰太后呢?”
“已经被朕杀了。”嬴政舔了下嘴唇,用男性的口吻说道,“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返回盘古大陆吧。英雄死亡后,就会返回那个地方,等待着被某位不知名的奥术师再度召唤。”
“她死的很有价值,萧太后提供了世纪之海的作战方案,真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若不是因为她那一句‘一个人战斗才是最优秀的方针’,我想她也不会死的这么早。”山本大介一边用抚摸着下吧,一边用低沉的腔调缓缓说道。
“被自己的策略害死么?哼!这种人朕可是见多了,商鞅就是其中一个典例。不过,萧绰的话很有道理,不然,朕怎么可能战胜六国的联合呢?”
“所言极是,有关长生不老药的事情应该也很快会传到张作良耳中,想必他会主动找上门来。这样一来,胜利就在我们手中了。”
“还有一个问题,大介,那个张作良,除了他使用的是灵魂奥术外,关于他的英雄是谁我们可是一概不知。”
“那东西无关紧要,无论是谁都无法在您的必杀技前撑过一秒,对吧。”
“哼,尽会拍马屁,不过也不错。大介,你确实是一个令朕感到愉悦的人。”
昏暗的禅院内,两个男人发出清脆的笑声,从这一刻起,盘古之战开始走向另一个充满血腥的极端。
——距盘古之战结束还余下77:11:27
从黑暗中苏醒,四下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虚无,唯有借助透过百叶窗射入的几束月光,方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
黄启东看到的是和式风格的房间,他用力撑起身子,心脏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费了好大劲,才坐起来。借助月光,黄启东低头望着自己被缠满绷带的上半身。
——该死的,又昏过去了,这具身体也很快就会崩溃吧。
“谁在那里?”
他朝着脚步声传出的地方望去,只见红木制成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日本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前。
“你好黄启东,这一觉睡得可好?”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吧,你是谁?我在哪?凌澜在哪?”
“这里是盘龙镇,山本家族的宅邸,你的小女孩就在隔壁的房间,她睡得很香。”说到这里,日本男人取下白手套,伸出手向黄启东,“我是山本家族的族长山本大介,一个即将成为你盟友的人。”
“盟友?”
见到叫做山本大介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恶意,黄启东便握住他的手,在他的帮助下从床上做起来。之后,大介递给他一件衬衣,示意他穿上。
“我简单的说明一样情况吧。我隶属于奥术师协会,也是本次盘古之战的监督者。张作良这个人……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张——作——良——
听到这个令黄启东为之唾弃的名字,一股无名之火便在一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似乎是看出来他因为仇恨而引发的面部扭曲,山本大介冷笑了一声说道:
“这个人作为沧海市的地主,干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奥术研究,根据奥术师协会的法律,任何不以协会为名义的奥术研究都将视为违法的存在,所以,协会下令讨伐张作良……”
“我能为你做一些什么?”愤怒引起的冲动让黄启东失去理智,只要拥有杀死张作良的机会,他就会不惜一切去争取。
“你先别激动……据我所知,张作良似乎在你身上施展了某种奥术,你才成为了一名临时奥术师。虽然奥术师评级为E+,但你终究是奥术师,况且你和张作良的符文之力未知,协会贸然出师讨伐,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我大概了解了,你们想让我去当炮灰?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将你从张作良的束缚中解放!”
四下里顿时如同沉入江中的宝剑一样,鸦雀无声,黄启东和山本大介的话,足足愣了一分钟,方才开口说话。
“上一个和我这么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你指的是那个死灵协会的奥术师么?他们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诚心自然也不会有。多说无益,我还是将一些实际的东西吧。”
说罢,山本大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递交给黄启东。后者接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
“这……这是……”
羊皮纸上的字是用符文之力的墨水书写,这是奥术师协会的法律保护契约。也就是说假如黄启东在上面签字,那么就成为了奥术师协会的保护人;换而言之,无论他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危险,奥术师协会的奥术师都会在第一时间救助他。
“此外,还有五百银元,这点钱足够你在某个街角开一家新的咖啡店了……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如果你想清楚的话,出门左转再右转到第三个房间来找我。”
丢下一个装满硬币的袋子后,山本大介走出房间,关上门,留下黄启东留在这阴森的房间内。
足足愣了五分钟,黄启东走到房间内的落地镜子前,查看自己的身体。
镜子中的黄启东看起来饱经沧桑,完全看不出一个十八岁少年应有的样子。浑浊的右眼与几近模糊的左眼形成对比,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夹杂着红色的血迹;右手出现了黑色的斑点,头发也变得更加花白,如果说这颜色之前是白百合,那现在就是冬日的雪,仿佛在述说着一个人的痛苦。
从目前的种种表象来看,似乎这个山本大介更加值得信赖,况且他还是监督者,说的话绝对拥有份量。
——这一次,绝对要夺回属于凌澜的人生。
再一次的,黄启东下定决心,要做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