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盘古之战结束还余下00:34:17
对于有关羽月琉璃的个人能力分析——信息来自于与她交过一次手的霆杰,还有在世纪之海对她的个人评价。
符文之力为投影、念力与雷电,奥术师综合评级应该在A级左右。长距离作战下,会使用春田式狙击步枪,或使用念力控制岩石等物体进行投掷,有时候也会使用投影奥术,不过投影物大多是日本刀或步枪一类的物品。对于没有用视觉确认的对手也可以毫无障碍的进行攻击;命中率——在对手不使用幻术的情况下可以接近100%。
近战中使用的武器为日本刀,“村正”系列中的“妖刀红桜”,掌握一百八十种以上的刀术。拥有格斗术为八极拳和柔道,具体水平未知,据说能够一拳击碎二十厘米厚的木板,极度危险。
覆盖全身的僧衣经过土元素奥术的处理而变得具有防弹效果,MP18的子弹无法将其穿透。
另外,还有事先得到的谍报成果——根据山本大介发给奥术师协会的教学报告中显示,羽月琉璃掌握传送奥术、潜行奥术、飞行奥术、灵体治疗奥术、音速奥术、三重结界奥术等八十九门奥术,其涉及领域包含了五大元素,还有使徒、念力、投影这八种能力。此外,辅佐类奥术中,掌握十二种增幅肉体机能的强化类奥术。
最后,战略预测。
至今为止关于孙雯那一直隐瞒的战术方面,仅在黄龙江战役和对英国大使馆的攻击时使用过,就算羽月琉璃得到了某些分析资料,也应该仅限于谣言或传闻。所以,作为结论,羽月琉璃并不具备奥术子弹和无需吟唱的“爆炎术”的预备知识,而且也没有应对方法,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以上就是孙雯为这一场决战准备的情报。
两人第一轮的交锋是“妖刀红桜”对枪弹,羽月琉璃处于压倒性的不利地位,如果她拥有灵能位移奥术,就应该会瞬间移动到孙雯身边,采取近身攻击,而对方相应地也会用“青虹剑”作为武器对抗。
趁着MP18的换弹间隙,代行者将“红桜”挥舞得如同双翼一般,从正面朝着孙雯冲过来。毫无疑问,这是为了防止孙雯的最初攻击而作出的策略。
这正中孙雯下怀。正因为她懂得回避,所以这一招才会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那是具有追踪符文之力的奥术飞弹。由于僧衣盖住了符文之力,所以子弹一定会朝着对方没有衣物包裹的部位攻击,比如说锁骨上方,肘部以下,膝盖后方,只要破坏任意一点,就能够对对方的行动力造成巨大的破坏。
确信自己已经占了上风的孙雯,从腰间掏出刻有“孙志磊”三个字的那一支毛瑟手枪,扣下了扳机。这股杀气,还有预备动作,以及子弹的动向琉璃应该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毕竟身为盘古议会代行者的人形机器,判断速度肯定也在子弹上。
——砰
就在这时,琉璃发动了奥术,妖刀红桜的刀刃上泛起一阵红光。其符文之力在一刹那增强了数倍。这是因为本来就是编入了符文之力形成的半实体刀刃身上,另外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进行了“强化”的缘故。
明显超过了武器本身的极限,如同爆发一样的奥术,用于对抗一发奥术子弹绰绰有余,只见她向前踏步,一记踏前斩将奥术子弹从头到尾砍成两半。子弹飞散出剧烈的火光而弹开,下一瞬间,红桜刀刃上的光芒消失在空气中,旋即产生剧烈的爆炸。
孙雯不禁一时惊呆了。以刀技而凌驾于枪弹的威力,同时也用强化奥术化解奥术子弹的符文之力,方才的爆炸,是由于两股不稳定的能量互相碰撞而产生的。只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这一记杀手锏啊。
“火神之手——爆炎斩。”
“雷公之手——雷元斩。”
还没来得及困惑,脑髓反应系统已经迅速组织出了咒语。
轰然使出踏前斩的羽月琉璃朝孙雯的面颊砍去,后者见状,使出元素强化奥术,拔出青虹剑格挡。火焰与雷电交汇的刹那,飞沙走石,四周的火焰在她们身边形成三个同心火环,二人则是火环的中心。
简直可以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奥术子弹”居然完全无效,孙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惊讶是琉璃没有预料到的。琉璃也应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使用的强化奥术和踏前斩,居然可以完全破坏奥术子弹,然后令孙雯的绝招无效化。
本来打算一招毙命的计划被彻底打乱,现在只能在重新想对策了。但是反击也在意料之外,虽说自己使用强化刀刃硬生生地挡住了琉璃的踏前斩,但她的刀术有着毁灭性打击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无论是力量、出招的速度、还是出招时的气势,对方都犹如沉香力劈华山那样势如破竹;作为剑道者,她的技艺可以说是近乎神技。近身战的话自己将会处于极大的劣势。
“爆炎术——”
孙雯无视那三个火环,发动可以瞬间释放的爆炎术,火光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出现,猛烈地将琉璃向后震去,自己也因此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距离。眼下应该尽量拉开与对方的攻击距离,如果仅仅只是保持一定距离进行奥术攻击的话应该还可以想办法应付。现在胜负已经演变为“速度”的竞争了,孙雯后退射击,琉璃用鬼步跟上,MP18打在后者身上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既然双方的最佳攻击距离都已经被完全错开,那么能够分出高下的也就只有彼此之间的脚力了。
自己仍然还有机会,孙雯的毛瑟手枪一共可以装填十二发子弹,换弹时间为2.5秒。而且只要对方的刀打不到自己,又位于仅凭借预测就可以躲避子弹的极限距离内,自己就可以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击。况且,自己射击,消耗的只是奥术子弹的数量,对方使用强化奥术激发红桜的抵抗效果,消耗的则是体内的符文之力。也就是说只要将对方的符文之力消耗到一定的地步,再转为奥术决斗的策略,将会为自己取得许多优势。
然而——这个时候的孙雯仍旧低估了羽月琉璃这名少女所具有的威胁性。
刚才那一招踏前斩之所以会被格挡,只不过是错误的估计了孙雯的反应速度,绝不是因为孙雯的速度太快而难以捕捉的关系。只要弄清对方的速度,那么只要在这一点上做文章,算好时间再次行动就可以了。
结果,孙雯再次尝到了惊愕的滋味。
敌我双方的距离在十五米以上,本来以为是完全的安全区域,但没有想到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仅仅一秒钟就消除了距离。琉璃脚跟不离地,直接在地面滑行的“鬼步”步法,这是忍者中的独门绝技。
孙雯举起青虹剑,朝着对方即将做出攻击的位置挡去,而就在这零点几秒种内,琉璃将“红桜”扔了出去,没错,就是扔了出去。琉璃以恐怖的速度移动,红桜则已更恐怖的速度移动;这始料未及的一招,将孙雯手中的青虹剑弹了出去。
而这时,琉璃突然出现在孙雯身前。这是八极拳能够发挥最大作用的至近距离,只见她挥起拳头,以达到八方极远的威力向着敌人出拳……
踏出的震脚在花岗岩地面上发出雷鸣一般的巨响,挥出的直拳至击孙雯胸部以下的小腹。金刚八式,重锤般的一击,仿佛手榴弹在胸前爆炸的破坏力。被打飞的孙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撞到后方破碎的大楼的墙壁上,惊人的破坏力令她的身体向下凹陷,就像是陨石坠入太平洋,激起千层浪,而墙上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防护之类的动作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金刚石一般的拳头已经破坏了胸廓,肺部连同心脏都已经成为一块烂肉。
感受到坚硬拳头前端传来的死亡气息,琉璃慢慢地呼了一口气,以用来舒缓自己的心神。不管是千钧一发的生死竞速,还是决定胜负都是那么一刹那的事情。要说空虚的话,那也真是太空虚了,自己明明是多么期待这一切的结果啊。
脱力感分散了琉璃的注意力。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看到这一刹那的破绽进行攻击,更没有想到下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眉间传来一阵剧痛,迸溅而出的深红覆盖了视野。
完全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在意识到枪声的瞬间琉璃就用双手护住头部。MP40的弹雨无情地迎面扑来。土元素中的防御奥术勉强挡住了子弹,但近距离中弹带来的却是脑震荡。以及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居然被应该已经是尸体的孙雯攻击了,这种错愕感让琉璃一时难以反应。
复活奥术——死灵能力的一种,仅仅能够对自己使用,只要自己还存有一口气,就能够死而复生,要不是那一记重拳到达自己身体前施展了这种奥术,自己或许就已经小命不保了。
虽然早就听说过这种奥术,比如杨军杰就曾经使用过,但孙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对自己使用。将死之人重生,损坏的器官在一瞬间完成修复,这种感觉简直是美妙的难以言喻。不过发现自己复活后,第一件事就是拟定欺骗琉璃的战略,这种思考方式实在是值得惊叹,她有睁开眼,忍着因为再次呼吸而引起的咳嗽,扮作尸体等待着突袭的机会。
只可惜毛瑟弹夹中的十二发子弹已经完全打空了,需要重新装弹才能够发射,如果想要在对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动攻击的话,只能投影出一支MP40,以左手猛烈扣动扳机来一个弹幕扫射,而且既然琉璃的防弹毫无破绽,就只能攻击之前所说的暴露部位。
勉强的姿势,不习惯的射击动作,以及目标过小这三重困难,让号称血色之花的孙雯也没有也没有办法做到一击必杀的效果。子弹虽然命中,但却没有贯穿琉璃的脑门,仅仅把额头上的皮肤削去了一块。对于由曲面构成的头盖骨而言,枪弹很容易就偏离有效角度,这就是为什么在实战射击的原则中要避开射击头部的缘由。
在知道射偏了的同时,孙雯把MP40抬到身前,一边射击,一边在弹夹内投影出子弹,这样就相当于无限弹药。一刻不间断地以压制射击封锁了琉璃的行动,同时右手的手指却卸下了毛瑟的弹夹,再用念力抽出腰间一支装满子弹的弹夹,塞入毛瑟中。光是仅用左手持枪射击就已经十分困难了,但孙雯却可以一边用左手射击,一边投影出弹药,然后用右手和念力进行着截然不同的操作。这就是一直以来将自己当做战斗机器的她锻炼出来的绝技。
而精神上还以打到极限的集中力咏唱另一个奥术——同一时间,发动三种奥术。
“龙炎诀!”
巨大的火龙卷席地而起,孙雯根本没想进行攻击,而是将火焰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屏障阻挡琉璃,用以换取几秒钟的作战时间,但后者却以一记居合斩就切开了火焰,妖刀红桜吸收了火焰,就如同吸食火焰的茨木童子。
驱使着加速燃烧的四肢,从地面一跃而起,然后往后退去,拉开距离。她丢掉MP40,减少符文之力的使用,现在使用弹幕攻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琉璃则调整姿态,用右手抓住了地面,将其作为支撑点用一个后空翻跟了上去。
飞行奥术,两人同时使用飞行奥术,她们从地面腾跃而起,琉璃向前使出居合斩,孙雯也在这时装好了弹夹。
砰——
毛瑟再次发出怒吼。琉璃的回避已经来不及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强化刀身挥砍奥术子弹。
不过本来她也没有躲开的打算,就算躲,也无法回避那带有追踪能力的奥术子弹。
她使出刀法向前突进,就像土方岁三那样冲入枪林弹雨之中,孙雯启动了毛瑟的连发功能,将十二发子弹倾斜出去。
琉璃见状,再次驱动符文之力,身体强化——反射加度,右手屈筋,指骨筋,回内筋瞬间增大了力量。她的手臂挥动得比子弹射击的速度还快。化作了奥术强化凶器的妖刀红桜描绘出螺旋形,以龙卷风一般的气势呼啸而至。
天然理心流——冲田宗次郎所使用的技法;二天一流——剑圣宫本武藏的刀技。原本能够掌握这两种刀技的人就不多,能够将其合二为一的人更是少之甚少,前者是速度的代表,后者则是力量的象征。试想一下,以近乎神速的刀技挥砍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将该有多么恐怖。
以神速闪过的手臂上缠绕上了初速度每秒两千五百码的子弹,和风声结合在一起,发出了如同磨床一般的怪声。
飞散的火花简直就像是物理法则的临死呻吟。然后,高达三千马力的运动能力,终于向符文之力与奥术的超常屈服了。看到具备追踪能力的奥术子弹在经过对方时,竟然凭借身体与刀术避开了子弹的散射角,孙雯不禁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