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6月12日,云台山
“上杉冰室阁下……我们从北京新带来了一匹实验对象,都是很健康的男孩和女孩,经过初步的监测之后,我们发现其中一对童男童女对符文之力有着先天是适应能力。”
“嗯,那些甘愿把自己孩子卖走的家庭,确实为我们寻找实验对象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对了,孙志磊的手稿弄到了吗?”
“我们在长白山的一个村落遗迹中发现的,已经被损毁的差不多了,不过经过意大利的专家修复过之后,应该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
“嗯……孙志磊原来在苏联学习到的生物学方面知识,能够极大程度的帮助到我们的实验……对了,先带那批孩子来熟悉一下环境吧。”
随着一阵嘈杂的机械轰鸣声,上方的平台缓缓下降,从上方几百米的位置来到这个巨大穹顶的底部,平台上面站着许多的孩子,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衣服,无论是男孩女孩。除此之外,他们的身上还被标注了号码,一共一百个孩子,从一到一百。
身上标识着13号的女孩子朝着天空望去,在这个巨大的空间内看不到天空,只有光秃秃的岩石,所以现在是几点钟、白天还是黑夜根本无法辨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逐渐失控的人生。女孩没有名字,从被卖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名字就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更愿意叫自己13号。
“上杉冰室阁下,上一批的实验结果出来了,所有的试验品都变成了撕裂者,这一次我们也没有成功。”
“啊,没关系——这不有新来的试验品了呗,继续去放开手做吧,人造奥术师必须要完成。”
平台最终停了下来,13号看到不远处的控制台上有一个面容苍老的中年人正在和另外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聊着什么事情,那个人应该就是这里的管理者吧,13号如此判断。
这个时候,她身旁的机械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那是一个足有十米宽的传送带,随着传送带开始移动,从机械室里面缓缓运输出了某些可怕的东西。那是已经不知道能否称得上是“生物”的东西,只是一团又一团的黑色肉球,肉球表面有着黑色的粘液,由于室内温度很低的缘故,肉球还泛着白烟。
13号被吓到了,有些害怕的缩了缩手。
“苏傲倪有什么消息吗?”
“他倒是有从外界发来无线电,说是在沧海市建立什么工程,不过内容他不愿意透露,他说是为您准备的一个礼物,此外他还说了,如果一有人造奥术师完成的消息,他就会立刻赶到这里。”
“哈哈哈!”上杉冰室突然冷笑,13号看着他心里面更加害怕了,“苏傲倪……嘁,那个人只不过是鱼肉罢了,我们才是刀俎,有了蒋介石的三百万黄金,我们这些人就可以达成这二十年以来的梦想。”
被这么一说,白大褂男人突然将右手伸直,高举过头顶,朝着上杉冰室行礼,13号不知道哪个姿势代表着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个姿势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么,这一批撕裂者我们应该怎么处置呢?”
“和往常一样,弄到福尔马林溶液罐里面保存起来,待人造奥术师研究完成后,再进行关于撕裂者的研究。这些家伙可以成为我们征服世界的武器。”
“知道——”
白大褂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脑袋被某种液体击中,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滩液体。
“撕裂者失控了,准备好枪支和弹药。”
“别乱紧张,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撕裂者一定是捕捉到了附近有极其强大的符文之力。”
有人大喊,13号朝着周围望去,在传送带上的黑色肉球突然之间活了过来,肉球站了起来,露出背部的鱼鳍和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嘴巴,虽然这些怪物看起来拥有人类的身躯,但是在13号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在她的常识所理解的范围内的。
13号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不会像口口相传中那样大叫,而是瞬间愣住,这样的状况在生物学上棉被叫做强直性麻痹,进入这种状态后的人类会到达连话也说不出丶地步,哪怕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也难以从这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哒哒哒哒哒——
有人穿白大褂的医师拿出了冲锋枪来射击那些怪物,怪物在枪林弹雨之下接二连三的到倒地,但是仍旧有两个怪物顺着脚手架爬到了13号所在的平台上。怪物们看到这些鲜嫩可口的美食后乐开了花,上前撕咬猎物。
一瞬间,13号身前的几个孩子就被咬成一块又一块飞溅的组织,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
紧接着,另一种怪物来到了13号的身前,好像是在端详着这个食物究竟好不好吃。
——原来这就是我的终焉啊。
这个时候13号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种要向全世界呼救的人,恰恰就是全世界没有任何人会去救的人,她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去死。
喀嚓——
突然,怪物的脖子被扭断了,紧接着,另一个怪物也被某种力量扭断。
13号惊呆了,她看向四周,孩子们已经四散而逃,其中有一个显得有些异常。那是一个男孩,他的衣服上写着59号,此时59号正举起右手,将某种力量注入到怪物体内,好像就是这一股力量将怪物击碎的。
59号在释放完这一股力量后,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喂……你怎么样了……”
13号跑过去,紧紧抱住59号,从面容上面看,59号实在是显得有些稚气,和其他的孩子有些不搭调。她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但是对方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上杉冰室阁下,所有撕裂者击杀完毕,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平台上面的两个撕裂者我们并没有开枪射击啊,它们是怎么死的?”
“无所谓了,大概是体内符文之力达到极限,自爆而亡的。”上杉冰室插着腰,显得他这样看起来十分生气,“好了,清点一下试验品还有多少,妈的,这下子又要重新去找新的的试验品了。”
有人示意孩子们重新聚集在一起,这里由之前的100人变成了60人不到,那些孩子在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悲欢离合之前,就失去了生命。13号心里面知道如果不听这些人的话是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他扶着59号站到人群里面。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自己的性命说不定会在下一秒失去,却为什么还要救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59号呢?
“好了,你们剩下的,报数!”
“1、2、3……”
按照指示,孩子们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穹顶。
“……45、46。”
13号高估了剩下的人的数量,看来因为怪物死掉的人更多。
“好,你们剩下的人和我来,一会有人给你们做检查。”
跟着这个说话有些蹩脚的德国人,13号扶着59号走下来的平台。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什么?”
“你是一个温柔的人……”
好像是怀中的59号发出的声音,但是13号朝着他脸望去的时候,59号仍旧保持着昏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