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没升起,不过此时的街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热腾腾的馒头包子,又是新的一天。
这年头,早起晨跑的人不多,这么早的就更少了,不过还是有个别人另外,老李就是其中之一。
老李今年六十有三了,年轻的时候当过健身教练,晨跑的习惯就是那时候有的,有些年头了。
这天照常起来晨跑,这条路老李可走了将近四十年了,不可谓不熟悉。
这条路必经过一条河,老李跑到桥上时,停下来喘了喘气,这时老李发现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河面上漂着,不过太远了,看不清楚,老李就没在意,继续跑到桥头,买了早餐才继续原路返回,再走到桥上,这回老李可看清了河面上漂着的东西。
接着,河面传来一声尖锐而又惊恐的尖叫声。
二十五分钟后
河面周围都已经被封锁起来,桥下有七八名警察在打捞河里的东西,一名身穿黑色长裤的男子,穿过警戒线,向中心走去。
“白队,一共打捞出108张...皮,经过初步鉴定,这些脸皮都是真的人皮,也就是说这次一共有108名受害者遇难。”负责记录的小李一脸严肃的说道。
“还有什么发现。”白时沉默了一秒,问道。
这数字太过沉重了!
“脸皮是顺着河水流下来的,所以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河流的上游。
在河流上方有一个水库,河水的源头就是那里,在水库附近有警员发现了被废弃的麻袋,但是由于地处偏僻,没有设有摄像头,询问了库民也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说话的是白时的副手,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警所的警花季晴。
“那个麻袋在那?”108张脸皮听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占据不了一个麻袋,那么为什么要用麻袋装起来呢?
“已经送去做指纹鉴定了。”季晴说道。
“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是谁?做笔录了吗?”白时点点头又问道。
“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是一位老大爷,叫李力张,今年六十三岁,本地人。
在附近住了有四十年,一直有晨跑的习惯,他老伴爱吃桥头二百米处的那家农记馒头,所以这座桥是他每天的必经之路。”小李翻了翻记录本说道。
“今天早上六点,老爷子准时从家出发,到桥边的时候大概十五分钟,那时候脸皮还在百米处漂动,等老爷子买完早餐再回来的时候,脸皮已经漂动到几十米处,老爷子眼神好,一眼就看清这东西,被吓得不轻。”小李又翻了一页说道。
“这个福禄生是谁?”白时指着记录本上的一个名字说道。
“哦!当时做笔录的时候,他就站在河对岸的那颗柳树下,季队觉得他很可疑,就找他做了笔录。”小李哦的一声说道。
“问出了什么?”白时看了一眼季晴,这女人直觉一向很准,搞不好这个福禄生真的有问题。
“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这个福禄生,派人过去叫他时慌慌张张的,说话也是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真的很可疑。”季晴顿了顿,随即又说道。“我已经通知了警局的同事,让他们查这个福禄生的详细信息,应该回去就会有结果。”
“你们先回警局,我去第一现场看看。”白时看着已经已经打捞好准备开走的警车,向着小李和季晴说道。
“还是我去吧,队长不是请假要跟伯母去医院看病吗?别给耽搁了。”季晴突然提出道。
“好吧,麻烦你了!”白时沉思了一两秒,又看了看时间,最后才说道。
“这有什么麻不麻烦,这也是我的工作嘛!记得帮我跟伯母问好,我过段时间再去看她。”平时威风凛凛的季大队长难得露出小女人的一面,不过瞬间又收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回警局。”预约时间是七点半,现在已经过了六点半了,也不知道回到家,再去医院来不来得及。
白时刚坐上车,准备往家中赶,此时白母恰巧来了电话。
“喂,妈,有什么事吗?我正准备回去。”白时接通了电话。
“喂,小时啊!妈已经坐上车往医院赶了,你要是忙,就别过来了,妈一个人能行。”白母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医院。”白时挂了电话往医院赶去。
早两个月前,就说好一起去医院一趟,这都迟了两个月了。
这次复诊,他怎么说也要过去一次。
上次回来他就感觉不对劲,他妈一定隐瞒了什么,这次他得过去找医生问清楚,他妈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
“哎!这孩子。”出租车上,白母忧心忡忡的看着挂断的电话。
等白时到医院时已经七点二十五分了,白时来到医院门口就看到白母在门口等着。
昼热夜凉,一席冷风吹过,白时差点没打个哆嗦!
快步上前,“怎么不进去等着?”白母身子本就不太好,老了老了又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
虽说此时已经是夏天了,但这几天天气忽然转凉,早上露水又重,要是受凉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嘛!在里面呆着也是呆着,我担心你找不到我,就出来等着了。”白母说道。
“不是有电话吗?要是着凉了怎么办。”白时带着白母走进医院,上了电梯,电梯就建在对面,就离白时五六步远。
“也没等多久,不至于着凉,终归觉得有些不方便,还是等等的好。”在白时后面进了电梯,看白时随手摁下了三楼,白母解释道。
“下次,就不要等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地方。”电梯很快到了三楼,白时两人向右走了几十步,在一间房前的门口的凳子上坐下,在白时的右上角的门牌上写着四个字——心脏内科。
七点三十分,房门准时开启,走出来一位中年女性医生。“进来吧。”
白时扶起母亲,跟着医生进了诊治房。
“医生,我们是来复诊的。”白时递上病例单,放好在桌前。
“您的病呢,主要是发现有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的症状,其他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上次吃了药回去有什么反应?”医生撇了一眼白时,看向白母开口询问。
医生没看病例单,显然是对白母的病很是了解。
“现在好多了,头脑也精神了些,呼吸也没以前那么困难。”白母说道。
白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医生正埋头写字,听见敲门声,手顿了顿,抬头说了声请进。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白时好奇的看向门口,在白时的注视下,进来一个看起来干净爽练的女子,一身风衣,掩下婀娜多姿的身材。
白冰对女子的第一印象就是白,很白很白,那流露在外的芊芊玉手,就像一块白玉一样精致细腻。
让白冰微微诧异的是,女子戴着口罩,居然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难不成以前见过面?
“师母。”白冰打开房门,就见看到白时和白母两双眼看着她,徒然一愣,随即向他们点点头,以示问好,转而向医生说道。
“小冰来了,来拿药?”师母?来之前白时查过资料,这医生叫蒋欣媛,有过海外就职医师的经历,最近几年才回到国内。
他的丈夫傅文渊曾经是M国美本大学的教授,现在是穆城大学心理学的博生生导师。
这女子应该是傅文渊教授的学生!
“是,老师让我来您这拿药。”
“来,单子我已经写好了,到楼下西药房领药就好。”白时这时才看到,蒋欣媛一直写得是她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