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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悬崖边的誓言

喝完酒,关子冲,周越劲有点头重脚轻,站着只打晃。关子冲一声高一声低地唱歌,含混不清。周越劲不唱歌,四处转悠,两眼看着地面,似要找什么。肖潇雨就对宽子说,看好他点,别掉下悬崖。大家就笑。

看看天色已晚,按照约法,几个不能在山上留宿。于是肖潇雨招呼几个向山下去。肖潇雨送他们走了很远。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还好,宽子扶着关子冲,秦西把着周越劲。一路下到半山腰,宽子停下了,对肖潇雨说:“大哥啊,就到这吧!你越是送,我们越是舍不得大哥。大哥得空下山,我们再聚,喝个痛快。”

肖潇雨和几位一一握手告别,问宽子:“我的电话,记得给过你。”

“大哥好记性,我记着呢。好几次,还给大哥打电话,就是老不通。”

“嗨,山上信号不好,别说你了,我女朋友也是老埋怨我,联系不到我。说要不然也学古时候,飞鸽传书。”

大家都笑了,“大哥有福,这女人痴情的很。”

“找不到大哥,心里急啊!”

“大哥一表人才,有女人缘啊!”几个人引出一大堆话来。

送别几个弟兄,肖潇雨转身回到神殿。把刚才喝酒的石板收拾干净,没事了,也觉得有些累了,坐下来,静心思索这几个弟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来得快,叫你不及思考,本是奔波着找生活的小民,要啥没啥,人前抬不起头,人后独自安抚,说起来就是处在猥琐发育期。谁知世事难料,一下子就成了人前大哥,有点过去江湖的味道了。再一想,肖潇雨不禁苦笑,这帮人看着也是两眼势利,看你没钱没势,还能跟你多久,真不好说。正专心想心事,露娜悄无声息到了身后,“小雨,那些人都走了?”

肖潇雨忙转过身,“姐姐,都走了。我规定他们不能在山上留宿。”

露娜看看四周,“小雨,我觉得这些人不好轻信,个个油滑,心思难测。”

“姐姐,这个是自然,我也是就事论事,先安抚下他们。是不是兄弟,还得再看。”

露娜点点头,“我们现在处境不好,太多的关注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肖潇雨也点头,“是啊,以后可能麻烦事要多了。有几个兄弟也许能帮帮忙呢。”

露娜没说话。

文心雅这几天专心忙着准备一些结婚用品,一忙起来就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她把屋子里的窗帘,床单,被罩都买齐了。又自己动手挂好窗帘,铺好床单。床是苏亦小帮着看的。因为屋子不大,心雅说买小点的,苏亦小说,买就买大的,两人睡着不挤。心雅说房子占不下啊,苏亦小说那就不要沙发了。结了婚,两人大部分时间在床上了。心雅就笑,说那是你和大海,除了吃饭就是上床。苏亦小就掐她。大床买好了,真的就没地方摆沙发了。心雅就对苏亦小说,以后你来了,不许坐我床上。苏亦小就问为什么啊。心雅说,你太妖,我怕你把妖气留下,叫肖潇雨变坏。苏亦小就不住拍打心雅,说还用我叫他变坏吗,你就把他变坏了。

文心雅看着屋里全新的家具,摆设,心里感觉美美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憧憬。大部分用品都准备好了,她又开始琢磨自己结婚穿的。婚纱是一定要的,婚礼要办的隆重些,喜庆些,要找个豪华点的酒店,布置出浪漫,甜蜜的气氛。要找个大的婚庆公司来操办,这些需要一笔钱。为此,她向在外地的爸妈要了一些钱。想起婚纱就想起“冰冠女神”,自己最是喜欢那样子,实在不舍放弃。于是这几天就去找婚纱店,跑了几家,终于找到一家说可以做,就是按着那样式加长些,做成婚纱。可把她高兴坏了。交了定金,就等试衣了。婚庆公司来电话,联系说近期天气不错,适合拍婚纱外景,要心雅确定时间。这下心雅犯难了,肖潇雨几天没见了,还不知现在在哪,怎么能定下呢。打电话依然不通,就问甄如蒙,问他肖潇雨是不是回老家办宅地登记了。甄如蒙说自己一直在老家,没见他来啊。心雅一听,心里就一下郁闷起来,这几天的兴奋劲全泄了。

这几天山上的人越来越多,露娜和肖潇雨没法出洞,就在山洞里指导肖潇雨练搏击技能。肖潇雨练得很卖力,一点也不懈怠。练得累了就和姐姐聊会天,喝两口和姐姐早晨收集来的露水,肖潇雨很是满足,露娜怕他憋闷,有时也叫他自己去外面转转。

这天傍晚了,肖潇雨独自攀藤索上来,在神殿附近散步。游人不多了,他尽力躲着人,在僻静处走走停停,看看远处山景,看远处几个游人。恍惚间就看见一个人影,躲躲闪闪,一下就没了影。是文心雅?他不敢确定。背影很像,可是一晃就没了。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也许是出现幻影了。肖潇雨一想是有几天没见她了,心中便有了挂念。掏出手机,拨了号,不断的是滴滴声,显示是无人接听。肖潇雨先前在山洞附近也拨过几回都是没信号,和露娜一起出来散步也拨过,都是没有信号,在这里倒是有了信号了。真是奇怪。几天没心雅的消息了,肖潇雨想,过两天,一定回去看看心雅。

天色渐渐暗下来,新月初上。正是练“弦月神功”的好时候。肖潇雨往回走,刚到神殿前,看见露娜早已在此等候了。露娜说:“小雨,我们得抓紧了,时间不多了。你的功夫还差点。”

肖潇雨点点头,“姐姐,我最近没松劲,一直在练。”

“很好!今天月亮不错,我们还是以力聚力。”

所谓以力聚力,就是露娜发起功力,向肖潇雨身体输送,来激聚起肖潇雨自身的功力。这种方法可以快速提高肖潇雨自身的功力。这需要两人面对面盘腿而坐,双手十指相扣,静心和目。

肖潇雨除去上衣,光了上身,露娜脱去“月光之女”,只穿一件裹胸。两人对面坐定,双手抬起,十指紧扣,双目紧闭。

明月微升,月光轻洒,微风拂面,时光凝止。肖潇雨心无旁念,专注于神。浩瀚宇宙,星辰闪烁,紫气漂浮,斗转星移。正在两人专心练功之时,一个人,一个女人悄无声息慢慢接近。此人正是文心雅,白天,肖潇雨看见的背影就是她。心雅是先看见了肖潇雨,急身躲避,后有悄悄跟随他来到此地。

两人专心发力练功,心神已经飞向体外,对外界毫无察觉。

文心雅看着眼前一切,心如刀搅,两眼默默流泪不止。突然,她大哭一声,嚎啕起来,转过身向远处跑去。

露娜和肖潇雨一下子被惊住,收回心境,看见一个背影。肖潇雨忙说:“是心雅。”

露娜急急地说:“快去!把她叫回来。”

肖潇雨不耽搁,拿起一边的上衣,边穿边向心雅追去。

天色已暗,山上树影重重,巨石暗立。肖潇雨看见一个人影向山下而去,想必就是心雅,便脚下发力,飞快地向她奔去。肖潇雨本来完全可以发起神功,腾到半空中追过去,无奈前面树木茂密,天黑,飞上去就看不见下面的人了。

穿过竹林,穿过花海,前面就是“望天崖”。肖潇雨看清了前面的人影就是心雅。心雅跑得很快,虽然脚步有些踉跄。肖潇雨大声喊:“心雅,心雅。”

文心雅不停步,径直往崖边跑。肖潇雨心里一惊,大声喊道:“心雅,你停下,听我解释。”

文心雅毫无停下的意思。“望天崖”绝壁峭立,深不见底,人要掉下,绝难生还。心雅已到崖边,一纵身便可能跳下去。她停下了,转身看着肖潇雨。肖潇雨也到了跟前,一伸手就可抓住她。

“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文心雅尖声喝道。

肖潇雨急忙停下,“不要,心雅,千万不要。我不会让你跳的。”

“你要过来我就跳。”心雅语气坚决。

“为什么?心雅,有什么不能解释啊。”

“你叫我彻底失望了,肖潇雨,你还在骗我。”

“我没有,心雅。我就是在山上练功,你也看见了。”

“你说你回老家了,你不是骗人吗?”

“不是啊,心雅,这个,最近两天练功很关键,我不好耽搁。”

“你们练什么功,还要袒露身体,还要那么亲近。你就是骗子。”

肖潇雨苦笑一下,“不是你想的,心雅。你回头听我解释。”

肖潇雨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心雅。心雅猛往后躲,不想一脚踏空,整个人身体后仰,倒向悬崖。肖潇雨惊了一下,嘴里大喊;“心雅”,身子腾地而起,飞身上前,一把抱住正往后倒的心雅。然后双脚发力,死死踩在崖边一块石头上。身子重心急收,猛转身,把心雅放到悬崖里侧,双手紧紧抱着心雅再也不松手了。

心雅已是泪流满面。

两人站在悬崖边,紧紧抱在一起,半天没说话,只有心雅在抽泣。待心雅平静下来,肖潇雨替她拭去泪水,“心雅,你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你毁掉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我,连同我们的爱。”

文心雅没说话,抬头看着肖潇雨。肖潇雨低头吻着她的脸,继续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知道这样后果吗?”

心雅依然盯着他的脸,表情静穆,“因为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

“心雅,我没变,还是你的小雨。”

心雅缓缓摇头。

“相信我!心雅,我真的没变。”

“当你的生活不再像原来那样了,当你总是一个人寂寞地面对曾经两个人的世界,你能相信一切都没变吗?”心雅平静地说。

“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们还会像原来那样,还会比原先更美好。”肖潇雨看着怀里的文心雅。

“不对!你在骗我,一直在骗。”文心雅一使劲,从肖潇雨怀里挣脱出来。

“我没有,从没骗你。只是最近事情多些,有些力不从心。”

“你的心都在山上,在露娜。”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思考的多些罢了。我在思考我们俩的未来,不想像现在这样平淡。”

“你的未来在王者星球,在露娜那里。对吧!”心雅声音变大了。

“不是的,我还没答应就要去那边。即使姐姐真的需要,我去了也会很快回来。”

“你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可是你现在的行动证明你在撒谎。”心雅激动了。

“姐姐可能很快就要回王者星球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对我太失望。”肖潇雨有些神伤。

“可是你这样叫我失望,你知道吗?”

“心雅,对不起了!”稍停片刻,肖潇雨继续说:“我们去找姐姐,有些事她会向你解释的,你该相信她吧!”

文心雅没再说话,看着肖潇雨,明白他的无奈和黯然。她的心软了。

肖潇雨拉着文心雅回到神殿前,左右寻找却不见露娜。是不是回山洞了?肖潇雨感觉不会,姐姐刚才也是真的担心心雅,该是会在这里等着。正在这时,一道亮光在神居山主峰上划过,片刻消失。肖潇雨明白了,姐姐一定是接到大陆那边联络的信号,去到主峰回复信息去了。神居山主峰很高,云雾缭绕,平时很少有人上去。姐姐说大陆若有什么联系,都是在那边留下信息。

两人在神殿前等了会,还不见露娜回来。肖潇雨看文心雅穿的单薄,怕山上晚间气温下降,叫她受不了。于是对心雅说,姐姐有事去了,我们先回去吧。心雅说那也得给她留个信啊。肖潇雨想想,便拿起一块石头,在和露娜一起练功的石板上写了个大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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