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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离别时刻来了

华士季等人只听见声音,四周张望却不见人影,神殿里神秘而诡异的气氛,一下叫几人惊恐不定。他们停止了绑肖潇雨的动作,纷纷站起来,四处寻找,两眼充满恐惧慌张。华士季听见这个声音,心想一定是露娜,但却被这奇异,空灵的声音惊住。不知谁一声惊叫,众人争相恐后朝神殿外跑去,有人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急急爬起来继续跑。到了外面,看看没人追来,心里踏实些了。华士季心里想着要找到露娜,可一听说露娜来了,都玩命似的跑,这叫什么事。在神殿外众人互相埋怨一番,华士季说几个都别怕,露娜就是个女人,不是神,今天都到这份上了,怎么也得把她抓住啊。众人都说也是啊,一个女人有啥怕的。几个人互相壮壮胆,簇拥着又往里走。华士季跟在后面,进到没多远,有人惊呼,在那里,快看。众人顺了手指看过去,在神殿最深处,一个石柱上面,一个女人静静地站立,身形挺拔,精致窈窕,长发飘散,神情肃穆。众人一下呆住,片刻,有人嘀咕,这是人还是神。没人回答。她的美丽,她的神圣,叫人无法把她和人联系起来。华士季认出这就是露娜,虽然他只是在远处通过望远镜看见过,但是这一眼叫他神魂颤动,难以忘怀,太美了,这简直就是女神。华士季现在看见露娜了,就在不远处,他凝固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几人正被露娜的出现惊得不知所措,肖潇雨醒了,他挣扎着站起来,看见华士季几人盯着远处,他也看过去,朦胧中看见露娜高高站在一处石柱上,心中欣喜,嘴里叫一声姐姐,却再次晕倒。这一下提醒了华士季,马上叫众人抓住肖潇雨,这是他们唯一和露娜斗的筹码。几人伸手又去抓肖潇雨,正在此时,一股劲风吹来,那几个抓肖潇雨的被一下子击得跌坐在地。看露娜却一点没动,神一般静立石柱上。华士季再叫几人合力去拖肖潇雨,要把他拖向神殿外,几人一起上前,拽胳膊的抬腿的,要把肖潇雨往外拖。刚走了两步,一道白光划过,包括华士季在内,所有人脑门都被一劲力击中,疼痛难忍,索性放下肖潇雨捂着脑门。有人说这女人太厉害了,赶紧跑吧。华士季叫住大家,说不就是点功夫吗,也就这两下子了,一个女人都让你们怕成这样,哪像个男人样。说完叫几人继续去拉肖潇雨。几人上前,手还没碰到肖潇雨,一声炸雷般惊响,众人身上各自冒起一团火球,越烧越旺,这一下,各人慌作一团,抛下肖潇雨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扑打身上的火苗,伴随一片凄惨的喊叫声。

肖潇雨醒来了,睁眼发现自己在山洞里,他看出来这是在神居山上。他忙起身急急叫着姐姐,四下里寻找,不见姐姐身影,他加大声音喊着,边往洞外走。出来洞口,才看见早晨的太阳已经在那棵榉木树的顶端了。肖潇雨急的不停地喊,在洞口周围查看,依然找不到露娜。正觉得奇怪,听见有人叫自己,“小雨,我在这儿。”

急忙转身,姐姐就在身后,手里拿了个水晶瓶,原来姐姐去收集露水了。肖潇雨心中一热,眼中泪水再次涌出,很久没见到姐姐了,自从上次自己一怒之下,对姐姐一番责怪,一番迁怒,转身抛下一脸委屈的姐姐愤然下山。这么久了,自己一直想见到姐姐,向她道歉,请她原谅。是自己错怪了姐姐,叫姐姐一直承受委屈。肖潇雨百感交集,一声姐姐,竟是那么凄楚,那么愧疚。他一把抱住姐姐,失声痛哭起来。

露娜没说话,不住轻轻拍着肖潇雨肩膀。过了很久,肖潇雨略微平静些,抬头看着露娜。露娜一脸的亲切,微微笑着。肖潇雨说:“姐姐,我错了,我错怪你了。姐姐不要怪我!”

露娜微微摇头,“姐姐没有怪你!因为你还没长大。”

肖潇雨一下松开露娜,“不,姐姐,我现在长大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明白了很多。”

露娜笑笑,“嗯,有些事真的要自己去经历才会明白。不光是你,我也是。”

肖潇雨拉起露娜的手,“我记得姐姐说过,一个王者,光修炼武功还不够,重要的是要修炼心性。这些日子,对我就是一种修炼。”

“很好!小雨终于明白了。其实,对于我,这些日子也是修炼。”露娜边说边拉肖潇雨坐在一块石头上,“以前我总以为,大陆的未来寄托在一个真正的,无比强大的王者身上。现在我明白了,光靠一个人的强大是不够的。大陆的文明已经很发达了,是人们的贪婪,自私才引发了无休止的战争。这需要每个人完善自我的心性。”

肖潇雨看着露娜,不住点头,“姐姐说得对,在这里也有很多华士季那样的恶人,买通贪官,倚仗权势,胡作非为,赚黑心钱。我实在看不惯,还要和他们斗。”

“嗯,小雨嫉恶如仇,是骨子里的血性。无论在哪里都是魔族的男人,魔族的战士。”停了下,露娜突然问,“小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肖潇雨一愣,“姐姐,我已经好久都不看日历了。我不敢看。”

露娜一笑,“回避,逃避都没用,该来的自然会来,该面对的自然要面对。”

肖潇雨沉默片刻,看着露娜问:“姐姐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十月十五日。”

肖潇雨一下子站起来,一动不动,很久没说话。想不到这一天终于来了,残酷的一天,要做出选择的时刻。肖潇雨为这一天纠结,失眠,痛苦,流泪,可这一天还是来了。肖潇雨沉默很久,转身对露娜,“姐姐,我们走吧!去大陆。”

露娜一听也是一下就站起来,“小雨,你想好了,你和心雅已经是夫妻了啊,你这样抛下她?你心里能平静吗?”

肖潇雨想起来父亲小时候教导自己的:一个人一生可以平淡,但要叫自己心里平静。

肖潇雨默默地想自己真的能平静吗。

肖潇雨转过身,对着露娜轻轻点点头,但是他的眼里满含泪水。

露娜过来抱抱他。

按着约定,飞船在上午十点整出现在神居山主峰半空中,为了不惊扰地球,飞船不落地,露娜和肖潇雨从山顶飞起来,进入飞船。肖潇雨和露娜开始准备,把洞里能带走的尽可能带走,收拾半天也没什么可带走的。露娜很细心,把一些用过的废品遗弃物全装起来,说不要污染地球。肖潇雨很是佩服,姐姐心眼真好。看看都收拾好了,露娜一眼看见洞壁上留着的肖潇雨那首诗,笑了,说可惜带不走,又说好在作者可以带走。肖潇雨也笑了。两人一起走出山洞,回头看看,心中生出些许感慨,这段日子两人在这小小洞天一起练功,一起玩笑,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纵论天下。何等开心,何等惬意,何等豪气,何等灵犀。如此人生复还何求。

穿过小溪,就是主峰,肖潇雨拉着露娜的手,两人心情愉悦,说说笑笑,走得很快。走到一个休息处,一棵巨大的松树,下面有块大石板,看看时间还早,露娜说坐下歇息会。刚坐下,露娜一下子想起,和肖潇雨逛街买的那件连衣裙忘在山洞里了,露娜一直很珍惜,就拿纸包好放到一处石缝里了,收拾东西竟把它忘了。露娜对肖潇雨说自己回去拿,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个也要带着。肖潇雨点头微笑。露娜叫肖潇雨在这等着,不要乱动。肖潇雨答应好,看露娜急急往回转了。

肖潇雨一人坐在石板上,看着远处的怪石,密林,心里一下想到了文心雅,也不知心雅现在正在哪里,真想和她道个别,自己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回来。还有大海,苏亦小,余烟,甄如蒙……心里就有些沉重。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拿出一看是苏亦小。肖潇雨赶紧接了,苏亦小焦急而忧虑的声音,“小雨,你在哪?你快过来!心雅一个人往婚礼去了。她说即使你不在,只要你还没离开地球,她就要把婚礼办完。小雨你快来吧!心雅其实是期待你出现的,只要你来,她就会接受你了,小雨,听我的,赶紧来吧!”

肖潇雨沉默了,心里一下乱了,他平静下心情,对苏亦小说:“苏姐,我现在山上,我可能没时间赶过去了。对不起了,苏姐,我没和你们道别,还有大海。一会我就要走了,还请苏姐你们转告心雅,我一定会回来的。”肖潇雨还没说完,眼泪出来了。

“小雨,你真的要走吗?你可是答应过心雅的,要给她一个新意的婚礼,小雨,快回来吧!你还来得及,你真的忍心叫心雅一个人举行婚礼吗?听我的,小雨!”苏亦小的声音也哽咽了。

肖潇雨没再说话,他心如眼前的云雾,翻滚缠绕,杂乱无序,两眼被泪水模糊,好半天他才对着话筒,“对不起了!苏姐,再见吧!……”

肖潇雨听见那边的苏亦小放声大哭。

露娜回来了,看见肖潇雨两眼泪水,很是惊愕,看他手里的手机大概明白些了。她轻声问:“是心雅?”

肖潇雨点点头。露娜伸手扶住肖潇雨肩膀,“心雅的婚礼没有取消?”

肖潇雨依然点点头。露娜沉默了,表情变得沉重,“小雨,看来心雅没有放弃你,你应该回去。”

肖潇雨陷入沉思,没说话。露娜接着说:“看来是我输了,我低估她了。这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忠于自己的内心,即使受到打击,忍受痛苦也不放弃。这样的人太强大了。”

肖潇雨抹去泪水,站起身来,拉住露娜,“姐姐,我答应过你了,我不能食言。”

露娜一笑,“你也答应了心雅啊!你也不能失信。”

肖潇雨无言,露娜伸手拂去肖潇雨脸上的泪痕,“小雨,魔族从不失信于人,一诺千金,尤其是对自己心爱的人。”

肖潇雨一听,心中一沉,难道姐姐不是自己心爱的人吗?

“去吧!小雨,我知道你的选择很难,任何选择都要忠于自己的内心。”

“可是,姐姐,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姐姐,你等我会,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露娜笑了,“不行的,小雨,时间不等人,一刻也不能错过。”

肖潇雨十分的不舍,“可是,姐姐,为什么叫我承受这样的安排?”

“因为你是魔族,这样你才能强大到无敌。你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大陆正是需要更多你这样身心强大的王者,大陆才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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