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要给祖父准备生辰礼物了,你去把作画的东西找人搬到院子里来。正好这会儿不是中午还有些凉风,也好醒醒神。”
自家祖父生辰在六月中去年自己刚刚出嫁礼物是早就准备好出嫁之前就已经送出去了,今年正好赶上太子殿下清闲需要侍奉一开始自己就没时间再想起来祖父的生辰需要准备,这几日太子殿下因为旱灾的缘故又开始有些忙碌刚刚得空就准备给祖父准备一份有些心意的礼物,谁知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有些太过于困倦了,总感觉一直都睡不够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是,小姐,奴婢这就让他们去搬过来,您先在这坐着想一想您要画些什么送给老太爷,不过不管小姐送什么老太爷年年都是喜欢的。”
其实对于靳阙而言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靳国公府虽说是世家清贵但是从世祖开始多年也算是簪缨世家什么东西没有,根本什么都不缺,老太爷要的不过是一份与众不同的心意罢了。自家小姐一向是老太爷的掌上明珠老太爷极其喜欢小姐的一切的。
“你去拿吧,最近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有些疲累,不知不觉就要睡着了。”
“小姐是不是有些中了暑气或是身子有哪里不爽,要不要请府上的大夫来给小姐看看?”弄巧去拿书案物品去了,纤云拿着一小碟豌豆黄从小厨房那边走过来,顺口就接了句。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能就是苦夏罢了,就别来回折腾了。府里的大夫不是每个月都会过来请脉的吗,到那时候再说吧。”
“小姐,我看下一次回府的时候干脆和夫人还有老太爷他们说一说培养一个会医术的丫头吧,这府里虽说入府一年多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但是这已经平静的不像是太子殿下的后宅了,奴婢们想着也许不能护着小姐周全。”
“这个事情不妥,当初把你们都带进府已经是很不妥的了,当时我就不同意。只是没有办法违逆祖父的一片关怀之意罢了,若是现在再多一个人出来,有违府里的下人本该有的定数,你让太子妃怎么管理这偌大的太子府后院?现在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定要用到,等到将来有机会再说吧,你们中总是有人要嫁人的不是?”
“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呢?我们在想着怎么让人进来,您倒是好这就开始想着把我们嫁出去,我等下就要去告诉姐妹们小姐不打算要我们了。”
“那我也不能让你们陪着我一起然后就变成了老姑娘了,那岂不是太自私了。”
弄巧将东西都搬到院子里之后也就停了这个话题了,靳云舒开始作画,之所以想起来作画是因为去年对祖父的承诺想画一幅山水画作为礼物送给祖父。想来想去还是《四景山水图》较为合适。
《四景山水图》的原作多年前先帝赐给了祖父作为礼物,去年出嫁时祖父又将这幅画放进了她嫁妆的妆笼之中,现在就一直挂在了自己的小书房里,这一次她要凭借自己的映像作一副,还要多添加一些东西进去,找一个不一样的意趣。
《四景山水图》的规模宏大不是一两个时辰可以完成的,本就是乘着下午稍晚些时候不是很热在院子里开始画的,两三个时辰间天就已经黑了,在院子里就画不成了再加上靳云舒有一些疲惫了干脆就让人把东西都给收了,准备去休息一会。
晚膳让浮月加一道清淡些的蔬菜汤,油腻腻的肉食少加两道,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胃口,然后加一个鸡蛋羹。
靳云舒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但是她一向十分苦夏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或者还有一些目前不太确定的可能性,她入府一年有余了也许也是可以有一些其他的可能性了。不过不确定的事情靳云舒一向喜欢埋在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煜近来又有一些忙碌西北地区大旱颗粒无收,朝廷需要调拨赈灾银两,赈灾官员还有内阁迎来送往一大堆的奏折和需要下发到各个州县的要求。事情一多起来沈煜就没有时间再留恋于后院各处,连着十几日又开始留在风华阁中起居。
“小姐,奴婢总感觉您最近的身子有些不太对,昨日作完画之后原是应该回来用晚膳的奴婢们转个身的功夫您就已经睡着了,前天做给殿下的香囊的时候也是做着做着就睡着了。”虽说小姐一向苦夏但是往年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累罢了,今年西北那边在闹旱灾祖父的寿宴不会大办到时候我跟太子妃娘娘说一声回去看看祖父,这些日子祖父想必也是很忙绿的。太子殿下的香囊还差上不少,赶紧把它做完吧,省的太子殿下来的时候又要不高兴了。”
前两天为了祖父的生辰之礼太子殿下就拖了几日,结果太子殿下前几日难得得空来了一趟原本还是很高兴的,太子在她没有画完的《四景山水图》上多加了几笔,还提了一首应景诗,结果问起来关于香囊什么时候可以做好给他,她就没太在意随口接了一句这幅画做好就去做那个,当时太子殿下就有些黑脸,但是事情总是有一个轻重缓急的嘛,反正太子殿下又不缺这个香囊。说起来这件事情靳云舒就觉得有些头疼,这怎么感觉堂堂的太子殿下都有些像个孩子了。
靳云舒在靳阙的生辰那一日特地向太子妃告了假将自己和太子一起合作完成的那一幅《四景山水图》亲手送到了自家祖父的手上,顺带麻烦靳国公府的大夫给把了个脉,果然得到了一个既意外又不意外的结果,自己有喜一月了。
入府一年有余太子府平静如水,或许这个孩子来的也不是什么坏事也未可知。她出生世家,身份又是皇家上了玉牒的侧妃,等闲的人若是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也未必能安全无虞不漏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