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往王氏的别院疾驰而去。
年九九对面坐着的是雍容华贵、不苟言笑的老夫人。
顾泽霆坐在跟她同侧的另一边。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穿的西装外套颜色，居然和年九九一样，都是麻灰色。
两人站在一起，活像穿了情侣装。
年九九不由把视线移到了车窗外，车里实在是太沉闷了。
她正这样想着，顾泽霆打破了沉默，干咳了两声：
“咳，你，你上次说的餐厅的营销方式，还有没有其他的？”
老夫人眉头微微一皱，很快便松开了。
“你不是……不信吗？”
年九九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老夫人一眼，才反问顾泽霆。
“你先说说看。”
顾泽霆完全是一副老板要给你机会的样子。
年九九无奈地撇了撇嘴。
说就说，就怕我的才华会把他震惊得不知所措。
“现代的年轻人，很多都很宅，或者是不喜欢社交，他们一个人去吃饭的时候，就会遇到好多麻烦，比如……”
上次赵生明把年九九叫走，结果等年九九回到座位上时，所有的食物都被当成垃圾捡走了，根本是对单身汪红果果的歧视。
“一人食？”
顾泽霆听到年九九说出这个概念，反复在口中咀嚼了几遍。
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嗯，比如给他们提供一个玩偶，起到心灵上的慰藉作用，或者是一块牌子，在他们需要离席的时候，可以不被人把餐食收走。”
年九九说得头头是道。
其实这些并不是她的发明。
不过，一见主打年轻概念的餐厅，如果有这样的服务，她会觉得更为贴心，在年轻人群中更容易获得认可。
这次，顾泽霆没有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而是陷入了深思。
网红的探店直播他也看过了，没想到观众的反应能那么热烈，而且从营业额和上座率来看，还真的比他想象的有效果。
老夫人听着年九九的话，嘴角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说话间，汽车已经停在了王氏别院前。
下了车，眼前是衣香鬓影、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高高堆起的香槟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自助点心长桌，金光闪闪的气球……
这就是王思佳口中的“小小庆典”吗？
比她以前见过的企业年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年九九跟在老夫人、顾泽霆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迎面而来的人纷纷对着他们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脸，准确地说，是对着顾泽霆和老夫人：
“哎呀，老夫人，好久不见了。”
“顾少也来了，哈哈哈……”
围住老夫人和顾泽霆的人越来越多，年九九被人群推到了一旁。
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其他女人有意无意看向她时，那充满敌意和狐疑的眼神。
年九九又往后退了几步，趁着众人注意力在顾泽霆身上时，悄悄地往后花园溜去。
人群中，今日宴会的主角，王思佳，也笑吟吟地举着酒杯向顾泽霆走过来，眼神却在年九九离开的背影上轻轻扫过。
后花园里并不像前院那么热闹，光线也要昏暗不少，正合年九九的意。
她站在水池边，看着池面泛起了粼粼碎波，看得正入神，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莽撞佣人，手上托着两盘香槟，脚下一滑，向她迎面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