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人越众走出,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沉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打了一驾,平手。”大汉或者叫被称作雷蒙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约鲁,眼里弥漫着战意。
“什么?”中年人吃惊,望着约鲁。“阁下是什么人?”
约鲁沉着一笑,淡淡道:“旅客罢了,之前我这个不懂事的侄子在船上乱晃,被雷蒙先生看到,这小子不会说话,从而产生了误会。”
“侄子?喂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像。”雷蒙插嘴道。
“你听错了而已。”约鲁脸色平静,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靠!我明明记得你……”
“行了!雷蒙,你少管闲事。”
雷蒙明显还想再挣辩几句,只不过在中年人锐利的眼神下硬是憋了回去,整个人郁闷不己。
中年人转身,对着约鲁笑了笑,“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没有关系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海挡箭牌工作社的一员,任银牌,我叫西恩。”
约鲁神色平静,但唯有法诺注意到约鲁的左手不自觉握紧了。这也让法诺的心提了起来。
“原来是享誉四海的挡箭牌工作社,久仰大名。”约鲁嘴上这么说,但神情却是显的有些虚伪,有点商业互吹的做作感。
这般作态让法诺微微一愣,不太明白为啥一向彬彬有礼的约鲁给人一种虚伪感,不过他虽然内心感到奇怪却没说什么。殊不知约鲁的这般作态,落在西恩等人的眼中却是让他们心中松了一口长气。
不知道最好,否则……西恩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既然误会解决了,也就不打扰两位。”说完,他打了个手势,之前围拢过来的人便收起了刀剑,整齐的离开了,那雷蒙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西恩瞪了一眼,也只得郁闷的走了,而那个西恩,临走前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法诺点点头也走了。
……
“呼……该死的,我还以为……”法诺和约鲁回到了房间里,正在抱怨时,约鲁拿了一个牛皮笔记本和一张钢笔,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纸笔,法诺心头一惊,四下张望,指了指木墙板。
小心无大错。
约鲁递过来自己的写的话,法诺接过,写:到底怎么回事啊?
约鲁:我们可能需要提前离开这艘客船了。
法诺:是因为“挡箭牌工作社”?
约鲁:没错,我怀疑这艘船上有古怪,提前避开,减少麻烦。
法诺:什么古怪?
约鲁看了法诺一眼,开始埋头写了起来,挺长的。
写完,拿过来一看,法诺越看越心惊,原来,约鲁告诉法诺,雷蒙的实力与他不分伯仲,让约鲁警惕的是西恩,因为这个人约鲁感觉完全看不透,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挡箭牌工作社的名号,约鲁是知道的,正因为有所了解,约鲁才头疼,因为这个工作社相当的不简单,也就是水很深,约鲁也是偶然间才了解。也因此,让约鲁对这样一只实力惊人的队伍屈尊在这里当护卫而感到怀疑。
不论是什么,正值逃亡的主仆二人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可能规避风险,像这种明显就是有“古怪”的客船,自然也是能躲就躲。
因此,约鲁也决定,在下一个补给点下船转船。法诺点头,认同了约鲁的办法。
……
与此同时,在船的另外一个单人房,两个人正在相谈,不是别人,正是雷蒙与西恩。
“西恩,你干嘛不让我试试那老头。这么久没动弹,骨头都生锈了。”雷蒙一脸郁闷,揉了揉肩膀,抱怨道。
“蠢货!”西恩瞪着雷蒙,冷声道:“这次的行动稍有差池,你和我都要人头落地,你脑子进水,但他娘别连累我被溺死。”
“呃……”雷蒙一脸讪讪:“我也是一时手痒,但我真没想到那老头这么厉害。”
“哼。”西恩看了雷蒙一眼,沉声道:“那老头子幸亏不认识我们,否则又要生出事端,所幸运气不错。”
“嘿嘿,要我说,干脆直接弄死得了。”雷蒙森然一笑。
“白痴!”西恩怒骂:“你知不知道这次行动有多重要,上面交代清楚不允许生出任何动静,安安静静的把东西送回去,到时候就是一大笔奖励,你非要弄出动静是几个意思?啊!?”
雷蒙闭嘴了,看来西恩也是积威己久。
“邦邦!”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西恩开门,是护卫队的人。
“怎么样?”
“没有动静。”
“什么意思?”
“一直没有讲话。”
西恩眉头微皱,心里生疑,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继续盯着,有异常记得通告。
……
夜晚。
法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中午的一幕幕。说实在的,他有点懵,当雷蒙那毫不犹豫,充满杀意的一拳朝着自己而来时,他连动都不敢动,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一想到这,他心里就难受的紧,可笑自己当时头一热一头钻了进来,以为自己能从此高歌猛进,无敌牛逼时,现实却实实在在的狠抽了他一耳光啊。
这一切都是真的,活着是真的,死了也是真会死的。
“怎么还不睡?”约鲁的声音从另外一张床传了过来。
“约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做一个受人约束的管家?”法诺突然轻声问道。
“厉害?呵呵,我算什么厉害。”约鲁笑了笑,然后对法诺道:“少爷,当你走出王国,走出南海,到真正的强者的世界里,那时候,你就不会再有现在的想法了。”
“真是的,少糊弄我。”法诺有些不满:“你别转移话题。”
约鲁笑了:“哈哈,少爷有点不好糊弄了啊。”
法诺翻了翻白眼,侧过身子:“你到底讲不讲嘛。”
约鲁沉默了,直到法诺以为他都己经睡了的时候,约鲁幽幽的开口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多幺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