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陆潇分别了那樵夫,一路向着紫阳山山脉的主峰行去。
这紫阳山山脉算不上大,但也是有大小七八座山峰绵延十几里,那主峰肉眼可见的伫立着,可古语有云:看山跑死马。
那陆潇自小亭处歇息过后便一鼓作气行了两个时辰去还是没有到达主峰,他暗啐一句:
“看山跑死马,古人诚不欺我啊!好在已经只剩一座山峰了,不过那樵夫说紫阳观已经被山贼占了去,看来我得小心些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陆潇出现在了紫阳山主峰的半山腰上脸色凝重,还没见到紫阳观,他就被这群山贼的暗哨拦住了去路,绕过无数暗哨明哨,绕了一圈也没有寻到该如何上山。
他又不敢和这群山贼硬碰硬,或者直接和山贼商量安置师父骨灰的事,他虽然年纪小,却是没有这么天真。
坐在原地又是暗暗思忖:
此番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来到紫阳山,送师父遗骨回归师门难道就这样算了?
师门?这群山贼这样明哨暗哨的把守紫阳观怕是已经把紫阳观经营成了老巢,师门中人若还在这紫阳山脉,也绝计不会在这紫阳观的,那我又该何处去寻师门中人呢?
他抬头看了看着紫阳山,又看了看这绵延的紫阳山脉,细细想来:
我自东边群山过来,没有遇到师门的人,若是师门的人还在紫阳山,应该是在西边群山之中才是!他回头看看紫阳山主峰,又朝着西边的山峰去了。
又花了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要暗了,紫阳山愈加的冷了,陆潇心下也是焦急不已,在这霜寒露重的山上过夜可不是开玩笑的。
冷就算了,还有野兽出没,听说冬天,山间野兔什么的活动都少了,猛兽都饿的极瘦。想到这些陆潇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许是老天爷发了善心,不久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石碑上书三个大字:紫阳派!陆潇大喜,加速行进。
果然看见一个道童打扮的少年人正在清扫一个小牌楼下的枯叶,那小牌楼也是上书三个大字:紫阳派!那小牌楼虽然小得可怜,这三个大字却是书的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一副仙风道骨的好字啊!
陆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是听那小道童略带颤抖弱弱的问:
“你......你是何人?你来做什么?”
陆潇找到紫阳派心情大好,微微一笑回答:
“我来紫阳派有紧要的大事,你去和掌门通报一下。”
那小道童闻言,全身一震,扔下扫把,拔腿就往远方的一个道观跑去。
陆潇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却还是沉浸在找到紫阳派的喜悦中,徐徐往道观门口走去,却见这道观不算大,甚至有些破旧,仔细看来还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有说不出来哪里别扭。
他还待仔细观察道观,却是从道观婆婆索索发出一阵声响,眨眼间从里面跑出七八个大大小小的道士,一下就把他给围住了。
陆潇吓了一跳,还想问为什么要围住自己呢。
没过一会从道观里缓缓走出了个五短身材的中年道士,头带一顶扁平的混元帽,顶髻用一根木簪子别住,身着一身玄青色的道袍。
那中年道士从门槛跨出目光落在陆潇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陆潇本待说话,却见道观又跑出来一人,却是方才扫地的小道童,那中年道士不和陆潇说话却是劈头就给了那小道童一个爆栗,道:
“一个十来岁的小叫花子而已,你慌什么慌?害得我如临大敌一般,哼!”
那小道童却是委屈的撇撇嘴,嘀咕一句:
“我也只是说,有人说要找掌门嘛,您就自己冲出来!”
其声若蚊虫,几乎无人能听到。
陆潇见此情景虽然吓人一大跳,却也只能强鼓起勇气问:
“敢问这位道长可是紫阳派掌门?”
那中年道士气还未消,瞪了陆潇一眼,说道:
“掌门?你一个小叫花子,来我紫阳观,上来就要见我紫阳派掌门,把我紫阳派当成什么了?要饭去别的地方要,贫道没时间与你戏耍。”
说罢竟是要拂袖而去。
陆潇脾气再好,听了他的口气还是有几分不悦,却还是知道了这确实是紫阳派道门所在,也是整肃的道:
“我要见紫阳派掌门,有要紧的事,还要劳烦道长通报!”
那中年道士脸色更是不好看了,回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你找掌门有什么事,便说来与我听罢。”
陆潇淡淡的道:“你是紫阳派掌门吗?我只与紫阳派掌门说。”
那中年道士闻言更是大怒,疾步探手就要抓住陆潇的肩膀,陆潇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就在那中年道士将要抓住他肩膀之时,陆潇竟是身体一沉,方才堪堪躲过了这一手。
那中年道士大惊,却是暗道这小子居然是个练家子,他却是不知道陆潇也是吓破了胆,他在躲过了中年道士探手之后也是暗道侥幸,两人不由得又相互打量了一眼。
还是中年文士从惊愕中回转过来,冷冷盯着陆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掌门做什么?”
陆潇心知不能再起冲突了,自己还有正事呢。心里厌恶这中年道士也只能好好的回答到:
“我寻找紫阳派掌门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还请道长通融一下。”
中年道士冷哼一声:“你一个小叫花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陆潇此时也是沉下脸去,脸色凝重的说:
“我说了找紫阳派掌门有急事,你不是紫阳派掌门便好好的通传!何必在此刮燥?”
中年文士闻言大怒道:
“你说什么?小叫花子,竟敢在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吃我一掌!”
陆潇说完那番话,也心知自己还是鲁莽了,便是凝神看着那中年道士的反应。
听那中年文士吃我一掌的话着实吃了一惊,眼看着那中年道士一记无处可躲的大掌击来,陆潇不由得连连后退的好几步。
就在那记大掌就要击在陆潇身上之时,从道观里传来一声:“师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