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收起听诊器,熟练地把药品和医疗用具都收进医药箱里,瑟维和威廉的伤都没有大碍了。
“艾玛,今天怎么样?迷踪林那里没有人过来吗?”
艾玛从外面回来,把工具箱放到阳台上,丧气地坐在威廉旁边对着艾米丽撒了个娇:“艾米丽——”确实在薇拉之后这几天都没人进来,可是,夜莺小姐给的邀请函上,明明亮起了一个头像,是位女性。
艾玛为了迎接新队友,每天都要去迷踪林附近走一遭。可是连续两天都还没见到人,庄园这边也没有新人入驻。以前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艾米丽弯腰轻轻拥抱艾玛一下,安慰道:“也许是还没到吧。夜莺小姐可能弄错了。如果来了的话,应该能自己找过来。不用担心。”艾玛点点头,也回抱了她,艾米丽的身体暖暖的,每次抱着艾米丽都像是感受到了春天。
威廉看着两人,羡慕地笑笑,女孩子间的友谊,还真是温情得很。“艾玛,明天我陪你去吧,我跑得快,如果有人,我很快能找到的。”
艾玛甜甜一笑,“谢谢威廉!有你在就方便多了。”然后沉思了下,“威廉,明天你去和弗雷迪拿一份地图吧。我们分开走,你不太熟悉迷踪林那里,别走岔了!”
“嗯。”
……
“迷踪林……”菲欧娜背靠屏风,听着艾玛等人的谈话,指甲深深扣入手掌中,握着门之钥的另一只手已经指节泛白。她还记得她进来时,试图在迷踪林设置穿梭门,但是穿梭门失效了。使用门之钥的规则:此通道不可通向被污染的土壤或区域。
迷踪林,整个都被“污染”了。进入里面的人,没有庄园意志夜莺的带领无法走出。
她和特雷西去往的那条长廊,初时可以通过门之钥进去,但是,尽头,血栅栏门处,她的门之钥无效!所以她最终是跑回入口处才得以逃生。
这是不是意味着,迷踪林和那进行祭祀的长廊有什么关系?她,是不是还有机会救出特雷西?菲欧娜看了一眼邀请函上特雷西的头像灰暗,上有一道斜线,并不是死亡的标记,更像是被驱逐了。能驱逐到哪里?杰克说不用找了,也就是说她不在庄园中求生者能到达的地方。
迷踪林。
菲欧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论如何,即使是凭着特雷西对她的信仰,她也要去试试看。她能逃脱第一次,就一定可以逃脱第二次。何况,隐藏如此之深,庄园的秘密,其实已经离她不远了吧?
“嘘——”瑟维忽然示意众人噤声,眼神看向屏风那里,有人。威廉拽了拽瑟维的风衣,做口型:“让我来!”
威廉做冲刺状,屏风应声而倒,后面并没有人。
“瑟维,是不是你太大惊小怪了?没有人!”威廉从屏风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木屑,嚷道。“确实,我们刚才说的,也没什么秘密啊。瑟维你是不是想多了?”艾玛也质疑道。
瑟维摇摇头,在魔术师面前玩弄把戏的人,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呢。“小心为上。”
艾米丽帮威廉把身上扎的木屑排掉,又拿些消毒的碘酒给他。回头看看碎了一地的屏风,默默心疼了下,这可是古董。“艾米丽,你来!”
“你看这里。”艾玛回房间时又唤了医生过去,指着屏风后靠在走廊墙边的一个空柜子,柜子没关严,把手处有一点点血迹,很新鲜。
“天,瑟维是对的。”瑟维这个人,从事着坑蒙拐骗的事情,但是意外的,他人却表现出让人信服的气质。也许正是这样,他才能成功?
“好啦,艾玛,快回房间去吧。是谁都没什么关系。”艾米丽只是惊叹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深究,推着艾玛就向房间去。艾玛可不适合看这些阴谋,她,其实很脆弱。艾玛看着她,“当然,你如果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可以呆在一起。”看着艾玛乞求的眼神,艾米丽承认自己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就知道艾米丽最好了!”艾玛听见可以和艾米丽呆在一起,立刻抱紧她的手臂生怕她反悔一样,整个人黏在她身上了,看起来,确实是有不少悄悄话要说。
“关于你的斯凯尔克劳先生?”艾米丽的语气有点打趣。
艾玛羞涩地把脸埋在医生身上,“啊,艾米丽,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艾玛的依恋并不能让她真的很放心,斯凯尔克劳先生,只不过是个稻草人而已。
瑟维在两位女士离开餐厅后,站在了柜子前,拉开了门,柜子里,有一通道。“菲欧娜·吉尔曼。”他想起的是库特·弗兰克看祭司的眼神——质疑,警惕,还有点憎恶,以及祭司那天的气急败坏。一切皆有原因。“你把特雷西弄到哪里去了?”瑟维的魔术棒狠狠敲在了柜子上。
克利切在他背后站着,整个人歪在墙上,看着醉醺醺的,“老兄,对着物件儿发泄什么呢?”,对着死物发脾气可不是瑟维的作风。
“呵,用得着你教训我?”瑟维收起魔术棒,把帽子戴正,错过克利切的身边。他可是一点都不乐意看见这个所谓的老相识。他倒是愿意把他再一次送到监狱去。
克利切的脾气,罕见的并不与之拌嘴,“瑟维老兄,利兹尼克小姐失踪了,不好受吧。”陈述语气,克利切还靠在墙上,一副自己站不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但是,瑟维没有继续离开。是啊,他的泰丽兹,他的列兹尼克小姐。
他把泰丽兹从皮尔森的孤儿院带出来,为她的机械研究筹备各种资源,带着她东奔西走,更想带着她闻名天下……她就像是他的女儿。他孤家寡人的生命里,除了魔术,最美丽的风景。即使,她从来没承认过她要承他的情。
“老相识了,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以为我看不懂。”瑟维还是走了。
“花花肠子?”克利切自嘲地笑笑,走了两步,透过餐厅正面那扇窗,看见了花园里的稻草人。“你不好受,我何尝不是?呵呵,活得连个稻草人都不如。”这庄园里的人,除了瑟维有点交情,他竟是没个能说话的人,报应吗?不,连瑟维也不愿意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