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
仲析回到座位，选择完了能力，就等着会议结束，找个地方去验试自己的预想是否能成功。
……
伴随着一阵掌声，会议结束。仲析找了个在本部工作的人，问到训练室的具体方位，到达训练室，开始验试。
仲析先是从指尖射出一条坚韧的丝线，然后用殆堕覆盖全身，尝试让黑色角质层顺着丝线覆盖，若是这一预想能够达成，那么仲析的远程对敌能力就用不着全部依赖枪械了。
但可惜失败了。
虽然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但仲析还是有些许的失望。
丝线从仲析指尖断开，飘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消散。
然后仲析保持着角质层覆盖状态，又试着从指尖射出丝线，看看换个顺序能否成功。
但结果依然不尽人意，失败了。
以仲析主观感觉，想要让角质层覆盖在丝线上面，如同一个正常人竭力想要控制发丝动弹一样，异想天开。
但这并不足以令仲析放弃，因为还有能力互补这一说法，最明显的例子正是仲析的厌葬与殆堕之间的能力互补，相得益彰。
到这，仲析第一个想起来的可能能够与“牵丝”能力互补的能力还是蛮久之前在海南见过一面的姜峰的能力——
细微控制。
若是获得这个能力，说不定对于角质层的控制度会提高一个层次，从而达成目标。不过能不能回国是一个问题，能不能找得到姜峰又是一个问题。
至于立场，算不上问题。
仲析现在为国家组织办事，那就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个人永远无法与一个国度相比较。更何况，仲析近期来已经有所发觉，这个国家机构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仲析，自从仲析进入这个机构以来，就一直被人盯着，直到现在。
既然如此，仲析明面上有更不能有任何小动作了。
这不是从心，是生存的必要。
……
仲析又在训练室内熟悉了一会牵丝，然后回到在总部内给自己暂时分配的房间洗了个澡。洗完澡，仲析今日的所有安排已经算是结束了，时间已经接近晚九点，还有一段时间空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在总部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仲析推开房门，在总部内闲逛起来。
说是总部，其实不过就是空间大了些，装饰更好些，人员更多些罢了，这么一圈逛下来，仲析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于分部的新鲜事。
正当仲析准备回房睡觉时，发现一扇虚掩着的密码门，里面散露着丝丝微光。仲析看了看周围，没人，便轻步走向密码门，探头进去——
一个巨大的玻璃囚笼内存放着一只满身血液的怪物，除此之外，玻璃囚笼内还散落着七零八碎的人体部件，一根骨头、一个鼻子亦或是一片下嘴唇。
仲析轻皱眉头，纵然已经见识过不少血腥场面，但还是对面前这幅景象感到恶心。不过比起人体部件更吸引仲析的，是那只怪物，一只丧尸。
丧尸此刻正跪坐在玻璃囚笼正中，仰着面，眼神有些迷茫。说来倒也奇特，明明眼睛形状不会变化，却能只靠两个上下两眼皮来表达许多情绪。
这发生在人身上，甚至狗身上、猪身上都不足为奇，但若是一只丧尸的眼睛蕴含了情感便有些奇怪了。
仲析凑近玻璃囚笼，仔细打量着里面的丧尸——它的唇齿间残留着鲜血和毛发，双手浸染成了殷红色……也没什么可形容的，就是一个从血罐里爬出来的怪物。
仲析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翻看起来：
三月十二日：第一次测试，进食耗费时间十六小时，身体素质有较大幅度提升。
三月十四日：第二次测试，进食耗费时间十五小时，身体素质有小幅提升。
三月十六日：第三次测试，进食耗费时间十一小时，身体素质有小幅提升。
……
前几日的记录都如此，直至四月份，记录开始变得详尽起来：
四月二十一日：第十六次测试，丧尸对死囚犯没有攻击意向，并尝试与死囚犯进行简单交流，交流内容为简单的肢体语言，随着肢体语言的表述，丧尸开始逐渐暴躁，死囚犯被杀死，但并没有被吞食。
……
四月三十日：第十八次测试，丧尸对死囚犯彻底失去兴趣，不在进行吞食行为，并进行思考，实验人员尝试与丧尸进行沟通，结果失败。
仲析翻看完手中的资料，刚将资料放下，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涌了进来，看到仲析后立刻喊道：“谁让你进来的？你编号多少？保安！保安呢！”
“编号4204。”仲析如实报出编号，不过还是被进来的保安押走，进行了一系列的批评与惩罚。仲析接受完惩罚后被放回到宿舍，这次事情将被记到仲析的个人档案中，成为仲析在这个机构内的一个污点。
不过仲析并不是很在意，躺在床上，心中想的反而还是关于丧尸的实验。通过翻看实验资料，可以大概得知，这是一个探求丧尸吃饱后的现象的实验——
初期，丧尸仅仅只是单纯的无意识地进食；中期，有了简单的意识，甚至还恢复了部分记忆；后期，已经能够进行复杂的思考。
那既然如此，丧尸和人还有什么区别？
不过只是食物不同。
那是否在之后“它”会变成“他”亦或是“她”呢？
应该不会，因为它们与人还有区别。
在思考的过程中，仲析终于打开了被封存已久的一份情感，若是给丧尸提供足够多的人类来进食，那丧尸应该也能恢复身为人类时的智商、能力、情感、记忆，也就是说，他的父母还有得救。
不过说来倒也可笑，在杀人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人一样的东西，纵然它以前是人，那现在它依旧是人吗？
想到这，仲析躺在床上笑了笑。
这个世界本就是矛盾的集合体，古人云“兔子不吃窝边草”，又有古人云“近水楼台先得月”；书上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书上也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人们想要更加先进的医学技术，却又碍于道德方面，被拖住了脚步；人们高呼世界和平，却又在暗地里不停生产武器送往战场。
所以，何必为了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矛盾，而放弃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