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天此时紧靠在大门上,听着大厅激烈的打斗声响似乎有所缓和,逐渐趋于安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胜谁负,只能默默地为九胤捏了把汗,却不能继续在那里逗留。
前方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墙壁之上雕琢着造型奇特的纹饰,每隔一段距离便悬挂着一个小铜盘,忽明忽暗地闪着幽蓝色的火光。
璟天顺着长廊走向后殿深处,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高起的平台还有一把石椅,石椅的两个扶手被精细地雕刻成两条盘踞着的眼镜蛇,蛇头高昂,蛇尾与椅背相连,蛇头处显出逼真的恐怖,白色的石块被雕刻成两颗尖锐的獠牙,一条芯子伸出口外,仿佛要摄取什么。
石椅左侧则放置了一面落地铜镜,上面随意的花纹虽不规则,却显得十分和谐。璟天收回目光,转向四周,四周没有过多的家具,只在一些地方挂了厚重的黑色帷幕,上面还笼着暗紫色的纱帐,不知后面覆盖遮住的是什么,这种地方大概不会有窗户吧,璟天心里想着。
忽然,他在角落处发现有一个出口,应该是个侧室,他悄悄走进那里,掀开珠帘,屋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装饰也俨然是一副女子闺房的样子,紫色纱帘将床榻小心围起,绣品挂在不远处的墙上,正中央放着一张青色玉石桌,桌上放了一件黑色斗篷和一个已经静止了的沙漏,房间角落处还摆了一只高大的琉璃瓶。
“这里……大概就是散冥的房间吧,朝廷大敌竟只是个女子,真是奇耻大辱呢。”忽然,余光在床榻处捕捉到一丝金光,璟天转而走进,只见枕侧静静躺着一枚蝶翼金簪,金色镂空的半边翅膀上还镶着一排小巧的红宝石。
“这……这是母亲的,怎么会在这儿?”璟天大惊,“难道母亲没死,难道散冥就是母亲吗?”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匆匆收起金簪,心不在焉地向外走去,思绪又回到他八岁那年的一个午后。
……
用过中餐,母亲带着希儿在后花园散步,当时的母亲还是浥帆郡的郡主,日子过得也算幸福。少时的璟天一身灰尘地跑进花园,手中还举了一把断了的木剑,母亲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么快又断了,看来你练武很刻苦,过些时间,你也该去正式拜师学艺了,我只能教你这些了。”
璟天没有在意,他甩掉木剑,蹑手蹑脚地绕到正在逗鸟的希儿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哥哥。”希儿扭着身子将脸从他的魔掌中挣脱,嗔怪地嚷了一声,软软的嗓音惹得璟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做着各种鬼脸。
希儿嘟起嘴,有些微怒,璟天讨好地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簪插在希儿头上,说道:“好妹妹,这只簪子送你,别生气呀。”
希儿刚要说什么,簪子便被人取下,只听母亲严肃地冲正要逃走的璟天喊了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