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琅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里走出来,又怎么接起来自医院的电话,打车来得医院,听到她妈妈的主治医生说,她妈妈病危的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觉就像是在浓厚的云雾里绣花,根本不知道下一针落到哪里,也不知道这幅绣品最终会怎样。
楚相思。
她咀嚼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给人的第一印象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个大家闺秀的性格,不争不抢,安静文雅。
她一开始也这么认为,直到见到那个如火一样炽热的女孩,她才明白,不是什么都是靠着觉得,还要靠自己实践。
就像是爱慕总裁这件事情,她也要靠自己实践。万一真的成功了呢?万一其实总裁也对她有好感呢?
丁琳琅坐在墙角,呆呆的盯着头上的灯泡发着刺眼的光芒,灯泡的周围还有几只有力的飞蛾,一次又一次的撞上灯泡,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飞蛾爱光,宁愿已死为前提。一次次奋不顾身就是它对爱的表达方式。
她依稀记得最后楚相思的电话铃声响了,是一首叫做爱你没有假期的歌曲,她也知道了总裁不是对谁都是冷冰冰的,至少对楚相思不是。
她不甘,她嫉妒。
为什么好的事情全楚相思赶上了?
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家室?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丁琳琅心中的负担也减少了——她以后不用在演绎什么孝心的恶心大戏。
丁琳琅走到手术室门口,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了,“蹬——蹬——蹬”缓慢的脚步声就像她此时的心跳声一样。
没有存在感。
“琳琅——”
床上的女人因为带着氧气罩的缘故,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空灵的感觉。
丁琳琅走到病床边上,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皮肤松弛蜡黄,还还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皱纹。
可是还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琳琅——”女人又唤了一声,缓缓的伸出松树皮一样的右手,想要摸到她的女儿。
丁琳琅往后退了几步。
“琳琅,你恨我。”女人和蔼的收回手臂,双眼弯弯,眼角的鱼尾纹代表着她已经不再年轻。
丁琳琅没说话。
她的确恨她。
很恨!
如果她的丈夫是一个有钱人,她就不用这么拼搏,或许总裁也会对她青睐。
“琳琅啊——”女人闭上眼睛,“我快死了,对不对?”
“对!”丁琳琅解恨的说,“你快死了,快了,就在今天,你的手术失败了。”
“哦。”女人没说话,留在丁琳琅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睁开眼睛,把丁琳琅吓一跳。
“琳琅,我……考虑了……很久,也该告诉你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开口,声音小了很多,“你……你其实……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丁琳琅心里一跳,幻想的东西有实现的那一天是什么感觉?
“你……你其实是……楚……楚家老大……楚国雄的……孩子…”女人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张纸条,丁琳琅迫不及待的抢过来,贪婪的看着上面的数字。
“给…给他…打电话……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