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灵献说,“我长得同那位驱风赶雨的女旱魃十分相像?”
“我不清楚,我也没见过那位姬灵献,只晓得是位青色衣裳的美人,没想过会是个绿裙子的笨蛋,倒是应初师兄,,他是这场战役中的名将,冰神黑色应龙的近亲,是司掌风雨的神,与旱魃恰恰是天敌,所以,应该是见过你吧。”
“我觉得我不是灵献,,就是长得像吧,可是我到期望我是,我若是那么厉害,就能护你周全了,星君,你如今重伤在身,那白虎寅初还没出现呢。”
这样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附近的居民哭闹喊叫的声音,说是见了鬼。
尧初说闹鬼很正常,“此处自古就是战场,冤魂无数,倘若给我撞见,说不准还是旧识呢”,“灵献,你是半仙,你怕不怕鬼?”“怕啊,好怕的,我是娇弱的姑娘家嘛。”
后来发生的事让尧初不禁觉得,这鬼话连篇的女人简直一个字也不值得相信。
控诉闹鬼的是个少妇,她家住在云龙山下,家门口对着的事云龙山第一节坡东西坡处的断崖处。这是一户普通人家,一家总共能五口人。有一对老人两个成年的儿子,老大前年才娶了媳妇,这少妇是老大的媳妇,还是个哺乳期的母亲。
尧初和灵献自称是仙门修士,这番来访是为了捉鬼除祟。
那妇人相貌平常,梳着寻常的挑心髻,她见灵献生的异常秀丽,穿的是暗绿地织金纱同肩柿蒂形翔凤短衫,葱绿地妆花纱蟒裙,一派大家装扮,瞧着甚是富贵华丽,自己是小户人家出身,身上只着了月白色对襟小袖的背子,坐在她傍边竟有些不自在,灵献着装上并不十分上心,简约大方为主,只是昨日突然与尧初重逢,不自觉的找出了这最贵的一套裙子穿上,竟然惹得这妇人频频的偷眼看她,自己也有些许别扭。却不知那少妇与她一般爱美的心思未尝不是无形中拉近两人距离。
“你喜欢这裙子,我可以送给你一套一样的裙子。”
“真的吗?那怎么好意思呢?”
“你不要害怕,怎么回事,昨天夜里或者更准确的说今日早晨,你瞧见了什么?”
“我半夜被孩子闹醒,寻思下床倒杯水喝,那里料到,纸抬头向外看一眼,便瞧见了了不得的事。”
“我敢说,至少要七八个,或者还多些,一群刚下生的婴孩,有的眼睛还没睁开,想来必然有好些眉毛也没长全呢,都是些还没有人的手臂长的小家伙,,大一些的,也不过七八个月大小,瞧着可怜见的,那么群小娃娃,都光溜溜的整整齐齐的站在断崖边上,像有人组织引领一样儿,就都排着队跳崖了,我瞧见跳下去三五个的时候,还听见怪物的吼叫声,听得很真切不会错,一定是头野兽。”
灵献尧初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纳罕,却听见尧初问她,“你家或者说是你,搬到这住有多久了?”。“我,我嫁过来有两年多了。”灵献却从怀里取出两枚系着红绳子方便佩戴的符纸折叠成的平安扣,递给她并嘱咐“若要平安无忧,这两枚给你和孩子随身带着,就寝也不要摘下,切记切记。”见那少妇面露犹疑不肯接过,灵献解释道“你来这两年多,都没什么异象,现在这异象和婴孩有关,你又恰恰有个哺乳的孩儿,这邪祟怕是新近才出现在这一带的,所以,,,”
那少妇面现惊忧之色“你们的意思是说,让我瞧见,许是因为它本是要冲着我和我的孩儿来的?”
“别是你们危言耸听吧,哪有那许多妖魔鬼怪!听口音,你们怕不是本地人吧?你们说你们有捉鬼的本事能,可是我们凭什么得相信?”那少妇的丈夫不知几时进到屋里,忽的插话进来。又转向他媳妇儿道,“我看你呀,怕是做梦的事儿也当是真的,就只管胡乱说些没谱的事儿,也偏有人相信。”
尧初忽的站起身来,“道法只助有缘之人,既然不得信任,不若就此告辞。”灵献则拉住他摇头示意他淡定些。
少妇的婆婆却忙打断他,呵斥道,“你懂什么,你才不要混说!得罪了法师不肯帮忙,叫那邪祟伤了你儿子,瞧你有地方哭去没有!这么大个人了,半点见识没有,连你媳妇都不如!”又忙向他两个赔礼“大师有要求只管吩咐,咱们一定照办就是,并不敢懈怠半分。”
到了这天晚上,他俩直在那对着断崖的房间蹲守到三更时分,外面果然传来婴儿的哭叫声,他俩悄悄向外看时,但见两个一岁大的女童,正背对着他俩咿咿呀呀的像谁比划着什么,那孩子赤裸的身上一片片的青紫,许是得了急症夭亡的。
这一带和别的地方一样,婴孩的成活率不太高,好些才一出生就没了呼吸,变成了被丢在山里的弃婴。而那少妇瞧见的七八个孩子当中,多数是女童。他们当中因为疾病夭折的只占一少部分,大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不是男孩而被遗弃,有些人连遗弃在荒山中这样的事做起来都嫌麻烦,好多孩子被随意的丢在距离山脚下不远的断崖上,都太小连路都没学会走的娃娃只能冻死饿死在山上,收成不好闹饥荒的年代这样的被遗弃在山里早夭的孩子尤其多。
他们的亡魂没有被超度,就不能去投胎,只能常年的在山里混成孤魂野鬼。直到被某个不知什么原因复生的邪神惦记上了。
尧初和灵献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距离断崖较近的山脚下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泛着黑气的湖,云龙泽。
这湖泽水并不深,最深处也不过两米来高。
本应该是澄澈的湖面现在已经十分浑浊。湖岸边生着约有半米高的,长得参差不齐的叫不上名字的杂草,杂草与湖水接壤的地方,一片片都已经枯死了,沾染着泥土的叶片上泛着没有生气的黄褐色,配合着湖中仿佛随时都会翻涌而出扑向人脸面那股的诡异的煞气。
这片泛着煞气的湖水晃动着,不一会儿听到一声声野兽的长啸嘶吼,那野兽忽的人立起来,向着湖岸的方向晃了过来,这是个三四米高的巨兽,仰天嘶吼,声震长空,它那一身蓬松的绒毛被湖水打湿不甚服帖的黏在身上,类似棕褐色,细看身形,它是生了野猪一样粗大毛糙的身子,却长着狮子一样的脸面,象族一般蒲扇着的大耳朵,贴近脖子的部位,耳环一般挂着两条碗口粗的青蛇,那蛇柔软的身子曲成S形,不管那怪兽是动是静,都自顾自的一直在不断的蠕动着,看着渗人。它眼白比寻常动物的要大,此刻正眯着眼睛看过来,想是视力不大好,眼神凶狠却略微显出迷茫,多半神志还有些不清楚。
关键的是它不是活物了,更类似是死尸。而且身形看来,时而实体,时而是虚影,看得人眼晕,想来应该是魂灵极其虚弱。
这怪兽和他二人六目相对,遥遥相望,姑且对峙,并没有哪一方有出手的意愿。不能贸然出手,需要再行观察一番。
这怪物想来不是形单影只,就是没有从属也有帮手。
眼见尧初和灵献是两人,它怎么会孤军奋战。
在那巨兽长吼数声之后,从属们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