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啊走向东迁徙,抵达东荒。
水尽粮绝,又冷又饿的夜晚,走的筋疲力竭,身上的淡水也喝光了,水果也吃尽了,走了几十天了,除了九天前打了两只野兔子吃了以外,很久就没碰过肉的男人们,简直是没有半点力气了。
就在大家被绝望的情绪淹没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数十里处的火光,救命的火光,有火就有人就有聚落。
最终能在一个地方暂时落脚。
这个聚落被称作燧明国。一听到名字,太昊就有点激动,因为他知晓的事,他的母亲和姬云,姜风,姚天他们的母亲贯行的群婚习惯有些不一样,母亲华胥氏只有过一个男人。
燧人氏生的同太昊一般的高大俊朗,他俩站在一起身量相似,比之其他男子都要高出半头,俩人生的是一般的星眉剑目,品貌不凡,不比别人更加四肢健硕,孔武有力,然而思维灵活,反应敏捷,且有惊人的洞察力。
“哈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年轻人看着真是不错!”彼此打量完毕,燧人氏开怀大笑,笑起来颇为爽朗豁达。“可有姓氏?”
太昊回答说“那几个是姬姓,那三位是姜姓,那边是姚姓,”“又指了指自己“我是风姓。”
“风姓?你们现任的族长可是华胥大人?”燧人氏若有所思的问,不等太昊开口,姬云忍不住答道:“华胥大人正是太昊哥的母亲。”
燧人氏看向他,难以抑制的激动地开口道“你就是太昊?我是你的,,”忽然犹豫着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笑得开怀的生龙活虎的五个儿子,淡淡道,“你的,舅舅。”
燧人氏有很高的智慧,先是因为森林起火,他是第一个捡了烧焦了的动物尸体之后吃了第一口的人,尝到了熟食的可口之后,他根据观察啄木鸟啄木头出火星而教会大家,钻木取火从而告别了吃生食的时代,那个男人十多年前出走了,再也没回来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是知道他们称呼他燧人。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成立一个以他本人为核心的新的聚落,一个由男人说了算的部族。燧人氏建立了一个由男人做为氏族纽带的部落。
燧人氏作为族长见到了昔日同族,有可能是他子嗣的男人,他很高兴的欢迎他和他同伴的入伙。
正如他的生父一般,这个年轻人也非常聪明。
当燧明国的人还在结绳记事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在地上勾画着奇怪的符号。更神奇的是他们只简单的看上一眼就能说出它们代表的含义:
圆形中间一点的是太阳吧?这个四四方方里面是十字的是田地吧?这个三道纵向的波纹是代表水吧?还有这个,这个三竖一横的,中间这个书比较高,这个是山的意思吗?这个弯弯中间有两笔的是月亮吗?
真是新鲜,有趣,还有用,年轻人争相模仿着他的笔画在地上勾画起来,彼此以这种新奇的方式交流。太昊管这种受欢迎的的符号叫做“文字”。
姜风和姬云海教会了大家使用渔网捕鱼。
聪明的年轻人在部族中渐渐有了声望。这声望远远盖过了本地的青年俊杰们。
这天燧人氏组织大家一起烤新猎取的野兽肉,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将肉用尖锐的石尖,或者尖利的兽骨刀分割成小块,用尖利的木棍穿成一串在火上烤着吃,这种传统的方法是’’炙”。
太昊却带着他的几个随从,将小只的禽类去了内脏,拔了毛,用泥土厚厚的裹上一层,再扔进火里直接烤,等上半天用木棍巴拉出来,去掉那一层烤干了的泥土,馋的燧明国的年轻人都直流口水。
对于这些,如果说燧人氏和他的族人们一边觉得新奇一边觉得有些别扭,那么后来的一件事使得两支不同部族的人产生了难以化解的矛盾。
就是这个叫做太昊的家伙竟然能还通音律。
他和姜风姬云几个常常吹奏一种手掌大小,陶罐一样带孔的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很是美妙,说是叫做“陶埙”。说什么主要想用来诱捕猎物的,是不是诱捕到了猎物没发现,倒是诱捕了许多小姑娘的芳心,和他们的五弦琴一样,因为音律美妙,部族里许多才从外族嫁过来的小媳妇们简直趋之若鹜。总是使出各种理由围着他们几个打转,仿佛她们使没有和男人结合过的小姑娘,这就不好了。
对于燧人氏的那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来说,姬云,姜风他们几个作为聪明而勤快的壮丁,对于这个新成立不久的部族来说是非常受欢迎的,而太昊不同,他的个人能力太过突出,必然不能久居人下,可是部落的继承人的位置只应该在他们兄弟三个当中产生,太昊再聪明能干,也只是父亲大人的昔日同族而已。让他留下来?不管他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首领,太昊都是最难以驾驭的臣属,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留下来。
这个部落的人,女人只准许和固定的男人结合,所以人人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这些外来的年轻人最不应该触及的底线就在于此了。在这个以男人为核心的氏族聚落中,常年与山林野兽打交道的男人们骨子里的兽性一般的私自占欲已经逐渐显现,姑且称之为“领地意识”。就像豺狼虎豹关于撒尿标记地盘一样,燧明国本族人对于这些明显能力在自己之上的外来者的态度已经在逐渐转变,从最初的欢迎,道后来的别扭,到触及底线的愤怒使得他们以冷淡的态度表明了驱逐的本意。
当燧人氏的长子长风向父亲表达他对太昊的厌恶时,他说“说什么捕鱼技巧,说什么以文字记事,我看究其根本,根本就是懒人想着省力。我们的部族不需要这般好吃懒做之徒。”竟然一副义正言辞的口气。
燧人氏看了眼他不成器的长子,摇摇头,点明真相道“我看你是担忧你家香草跟着太昊跑了吧?”
长风窘迫的转过头去,低声抗议道“她都说好了跟我的,不能再跟别人走了,她新近却偏要同太昊学弹什么五弦琴,我看弹琴是假谈情是真。”
“好好好,作为少头领,你就这么点风度,就这么点气量,拎不清轻重的东西,我们的部族早晚葬送在你手里!”
“所以父亲是要拟定新的继承人了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还说什么舅舅,你两个长得一个模子似的,这太昊只怕是父亲早年的辛勤耕耘的成果,如今正好收获作为您的继承人继承部族,不是吗?”
“随你怎么做吧,只是别把话说的太过火,要不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燧人氏理亏的不做其他辩解,气馁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