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石屑飞溅,又斩了一下,前方的山石立刻土崩瓦解塌了一大块。
敖玄极见状,不再继续斩击,他用手指虚空点向地上碎石,又向身后一指,只见地上的碎石泥土突然凌空飘起,整整齐齐的汇聚成为一线,向身后的通道远处洞口的方向飞去。
之后那把飞剑开始连连斩向山石,被击落下来的土石全都不再落地,而是源源不断的飞向洞外。
敖玄极边开辟前路,边对张清凡说到:
“为师把土石碎块运出洞外去用的就是驱物之术,为师的驱物术不要说搬动大山,就算材质坚硬一些形态稍巨大一些,都是无能为力的……”
张清凡立刻明白敖玄极是在感叹什么,师父的修为已经是自己极为敬仰的了,尚且都不能撬动这些碎石,而那搬得动整整一座大山的高人,其修为究竟到了怎样一种恐怖的程度了呢?
一直连续斩了十几剑,前面的土石突然大片大片的坍塌下去,却原来是已经被打通了道路。
两个人迈步往深处继续前行,敖玄极突然惊疑一声,只见地上竟有一柄断剑。
他伸手捡起断剑,只见这是一把质地古朴的残剑,剑身只剩下小半截,看样子却并非因为锈蚀导致残破的,剑柄触手时一股柔和中正的灵元顿时透过掌心游入经脉,竟是抵抗不得,好在这股灵力却并非属于霸道侵蚀人体的灵力,而是一种十分亲和融洽的灵力。
残剑很是厚重,剑上铸有极简风格的花纹,最尾端处还有龙纹,当他运功于手掌时,剑体突然大亮,从残剑断口处缓缓透出一道蓝色光芒,蓝光延伸出来补全了剑上缺失的部分,原来这把剑竟端的是神威凛凛。
“这竟是一柄来自仙界的仙剑!”
敖玄极惊道……
接着,他又奇道:
“没想到这山中竟然不止一件仙界之宝,但这把仙剑又是怎么被弄断的呢……?”
张清凡听说是仙剑,忍不住凑近了去看,没想到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柔和的气息隔空包裹住了自己,山洞中闷热气息竟然被轻松消解了。
敖玄极手持仙剑,带着张清凡继续前行,又走没多久,眼前蓦然一黑,似乎是从山洞中走了出去,但其实是因为他们进入了一个四周空间极大的地方,剑光竟然照不透这片黑暗,除了身后的洞口和脚下的地面之外,他们对这空间中的一切就完全是一无所知了。
猛然那柄残缺仙剑光芒大盛,由蓝转炽,亮度顿时照得人眼不能直视。那化作了一团太阳似的明亮仙剑,缓缓脱离了敖玄极的手掌,飘上了高处。
原来是他运转灵力注入仙剑之中,让那仙剑光芒再涨,照亮四周。
顿时这片空间中的一切都被照亮,张清凡感到这里几乎和山外正午时的光亮程度都差不多了。
再看四周,原来这里是山腹之中一处极大的空洞,大到虽然一切都已经被仙剑的光芒照亮,却还是看不到对面的尽头在哪里……
在四周山壁上似乎还分布着一些山洞,也不知是否也是通往山外的。
敖玄极观察时,又惊叹道:
“真没想到,这山腹之内竟完全是中空的,有这么大的空心却还能保持山型,难怪山石会那么坚实了……”
但是,再想前进去探索这片空间的中心位置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御剑飞行。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飞尸!那些飞尸都因为大山归位时的巨大震动被震得稀烂,它们倒毙在地上,形状千奇百怪。
张清凡和师父站在飞剑上飞了一段,发现地面上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那深渊周围所有的飞尸都保持着向深渊方向涌去的状态倒毙在地。
仿佛那个深渊是它们的目标,那里就是它们的终极归宿。
敖玄极沉吟片刻,自语道:
“飞尸似乎就是从这里离开山腹再从海中涌上岸去的,但却不知这些飞尸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呢?”
这时突然噗通的一声大响传来,这声音不知从哪里发出,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这寂静无比的山腹内,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受到放大,继而激起隆隆回声。
敖玄极御剑向某处疾飞,一直到了一处山壁前才停下,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面前的山壁上有一个非常粗大的山洞,在那洞内赫然一物,白花花的,圆滚滚的身躯竟然填满了整个山洞。
那个怪物上面只有一个圆形可以开合的像怪物的嘴一样的东西。从那圆形口中有一个人形物体被吐了出来,但是那个吐人的怪物似乎已经丧失了活力。
敖玄极皱眉仔细看了看那怪物口中吐出的人形,那似乎只是一小部分,于是他用手指了指。功力到处只见那人形又被向外吐出来许多,如此一来终于看清那确实就是一个人,而且就是跟那无数飞尸相同的尸体。
那个一点都不能动弹的飞尸一点一点的向怪物口外坠了出来,过了一会呼的一声完全掉了出来,重重的摔到了洞外下方地面上,原来刚刚他们听到的那声重响同样也是飞尸落地的声音……
而再看那雪白怪物半开的口中,正还有一具飞尸藏在其中,似要滑落出来的样子。
敖玄极不由得惊到:
“真没有想到天下竟还有这等奇事,原来这肆虐西极海上的无数飞尸竟都不是死人所化,而是由这洞中的怪物口中吐出来的!”
张清凡也不禁问到:
“师父,这洞里的怪物都是什么东西?”
敖玄极摇头道: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他突然放出飞剑,一道白光闪过,斩碎了洞中的白色怪物,顿时连同那山洞也被剑光轰塌,大片大片的山石倾倒了下去,那白色怪物连同栖身的山洞一同都不复存在了。
飞剑急驰,载着二人避开了山石倒塌激起的烟尘碎屑,敖玄极不禁疑了一声,道:
“这座大山山体坚实,但这蛀虫的洞穴怎么这样脆弱?”
敖玄极无意之间的话倒提醒了自己,心中反复想着‘蛀虫’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