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路上跋涉时经常需要互相帮扶,牵手同行更是避免不了,刚刚爬山时就不自觉的几次要牵着对方的手同攀,但多了两个师兄在前,就刻意避免掉了。
此刻两人都很累了,身边又没有人,这才无意之间又互相抓住了对方手掌。
就在两人看得入神之时,身边突然有人轻轻咳了一声,诗雪蝶转头一望大喜,立即上前拜倒。与张清凡拉着的手很自然的就松了开,张清凡一呆,顿时感到一阵莫名失落。
大概是想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像这般自然的牵起诗雪蝶的手,所以有些失落了吧。
只听诗雪蝶对那人呼道:
“不肖弟子诗雪蝶拜见师父!”
原来竟是显从风亲自到了这里,张清凡一见,忙也行礼道:
“弟子张清凡见过显真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于是呼做真人,想来亦不失礼。只听显从风道:
“掌门真人在玉清正殿等待,你们都跟我来吧。”
诗雪蝶一听,忙问到:
“师父,掌门真人为什么要见我们?”
显从风道:
“是我听说敖玄极的弟子也到了,就立刻通知了掌门,具体的情况等到了玉清殿你们自然就都明白了……”
向前行,走玉桥穿过了一片荷塘,张清凡也没有心情欣赏塘中美景,急急走着。
终于到了正殿,门前匾额三个大字:玉清殿,殿门打开,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个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显从风对张清凡道:
“你自己到中间去吧。”
然后又对诗雪蝶道:
“你跟着我,站在我身后,不要说话。”
诗雪蝶点点头跟着师父一路进去,显从风对正座上的一位威严道长微微点头,就带着徒弟到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着去了。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张清凡,只听正座上的威严道长对所有人缓缓开口到:
“各峰首座、阁主,显从风师弟带来的这个孩子,就是敖玄极师弟的徒弟!”
接着他目光又转向了张清凡,道:
“早前,敖玄极师弟曾传书回来,说在山下私自收授一名弟子,名叫张清凡,并说此子资质非凡,前途无量。后来就没再有什么新消息了,只听说西极海上情况顺利。可是就在前天,本座突然收到来自青城派门主的飞剑传书,说其派中长老有话传回,他与敖玄极师弟曾共同在西极海上除尸,后来敖师弟不幸遭遇邪道伏击受俘。信中详情不多,今天敖师弟新收的弟子终于归来,于是本座决定,请各位师兄弟听听他叙述详情,随后大家好商议应对之策!”
张清凡听掌门正是为了自己师父的事情召自己来正殿,忙跪倒在地,未曾说话,泪水已经滑落下来。
他现在有了一种终于见到亲人的感觉,直感终于有人要为自己做主,救师父出火海,因此哽咽。
掌门真人咳了一声,道:
“张清凡,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只顾着哭,这里这么多的师叔师伯在场,人人可以为你主持公道,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张清凡忙收敛情绪,从头至尾,将遇到师父之后,如何到西极海上除尸,又如何遇到令左丘一行,就连阴百里和卢本心两个人的仇怨都没忘记讲述出来。
最后被令左丘与八荒殿合伙偷袭,俘走敖玄极的情况讲的最是详细。
张清凡对一切都毫无隐瞒,包括飞山之内遇到仙剑,毁掉空冥珠都原原本本说了。他还将贴身携带的那把残缺仙剑取了出来,有弟子从掌教真人身后走出,将剑转呈了上去。
真人看了看那把仙剑,一摊手,剑又重现飞回了张清凡的面前,道:
“这把剑确实是上界仙宝,可惜已经毁了,你师父留给了你,你就好好保存,不要遗失。”
张清凡凝重的点点头,将剑仔细收好,只听掌门真人又道:
“各位师兄弟,敖玄极师弟身陷囹圄,他的弟子回山将面临无人教导之困,敖师弟之前从未收过弟子传人,如今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又如此器重。若就此因无人教导耽误修行荒废了光阴就太对不起敖师弟了,你们大家谁愿意暂时先替敖师弟教授这名弟子?!”
张清凡一听,这才想到自己如今还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收纳自己,也许如果能让自己来选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选显从风。如果能那样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和诗雪蝶一同修行了,她是自己目前最熟悉的玉琼派弟子。
当然,他如此想,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是一个甚至都不敢想出来的词,喜欢……
大殿上只沉寂了瞬间,就已经有人站起,道:
“敖师兄的徒弟寻找代师,当然非我莫属了!”
张清凡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小伙,看样子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在众人之中也很明显是最年轻的的一个。然而这人却与一众玉琼派首座坐在一处,显然身份地位也是相同的。
张清凡见除此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出声,诗雪蝶的师父显从风更是毫无反应,当下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只听掌门真人又问说:
“你们是没有看中此子资质么?为什么没人答话?”
众人只见掌门说话时眉头微锁,那年轻之人见状竟立刻一个箭步离开坐位跳到了掌门面前。提高了一些声音道:
“掌门师兄没听见我说话?你还需要再问别人吗?”
掌门见状无法,道:
“墨师弟,你还从没有过授徒经验,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你当做玩笑游戏……”
不等对方再开口说话,众人之中突然有两个同时出声,道:
“墨玄锋师弟,掌门所言不错,这件事情并非游戏,此事关乎一人修真前途,可不能这般随意。”
“你如果愿意教授道术,可以到各处道场帮师兄们教导门徒。如此让你单独收一个徒弟却并不合适……”
那墨玄锋听闻有人贬责自己,也不着恼,只笑嘻嘻道:
“两位师兄是什么意思?你们说这种话,难道是想收了我敖师兄的这个弟子传人?”
“不错!”
两人同时答道,这两人张清凡自然也都不认识,他们看起来似乎还比敖玄极要年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