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躺在床上的,所在的这间居室也不知是哪。
于是张清凡起身出门离开了房间,外面天气晴朗,四周是几排屋舍以及围墙组成的院落,他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便又向月门走去。
外面又是一层院落,看来自己所在之所还占地不小。
张清凡扒墙向外张望,见到远处有一座高大宫殿,看起来是此地的主建筑。当下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那里找人,但又担心在这么大的地方乱闯会迷路。
正在这时,墨玄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道:
“再乱走小心迷路……”
张清凡一惊,忙转身,见到墨玄锋之后不敢懈怠,当即拜了下去,道:
“弟子张清凡拜见师父!”
墨玄锋喜到:
“对了!这才像样!以后记住教训,不要随便小瞧任何人,绝对是有好处的!”
张清凡点头道:
“弟子从来不敢小瞧别人……”
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已经明白,在这玉琼山上,无论是何人都比自己本事要大,眼前这人虽然混赖,但既然也是与敖玄极同一辈分,道法必然不浅,自己必须虚心学习,不能给师父敖玄极丢脸。
更不该再有犯上之举,想来就算是敖玄极在此,也必定会要求自己对墨玄锋保持尊敬。
自己在玉清殿前时的表现虽然并不算作多么失礼,却被那样对待,想来十分委屈憋闷,但却不可记恨。今后在此人面前只好再多加谨慎就是了。
只要能够学习真法,将来好向师父汇报,不负师父所望,一切就都值得……
墨玄锋见他是诚心之态,脸上便始终保持着笑意,道:
“很好,你跟我来吧,我们去见见你师爷灵位。”
二人左穿右行,眼看到了主殿脚下,墨玄锋又领着他到了那宫殿后方的一座祠堂之中,只见供桌之上有几个灵位,墨玄锋带他到其中之一前面,教他跪拜磕头,自己也点燃了香烛对灵位行礼,道:
“宝光峰历代首座在上,弟子墨玄锋,暂掌天脉宫,今日携首徒张清凡向历代祖师祭告。
此子本是师兄敖玄极所收,由弟子代为授业。
祈师尊及诸位师祖在天之灵护佑,赐其灵心慧智,承业继道,能有所成就。
不至辱没先师祖圣法。”
墨玄锋也是难得如此端正一回,十分郑重的将灵牌所供都是何人详详细细讲给张清凡听。
其中主要说得是张清凡最先拜的,这是他的师爷、墨玄锋与敖玄极的师父。
其余也都是宝光峰一系的列位先辈,玉琼派的创始祖师并不在列,这些都是后辈弟子。祖师灵位供在后山,寻常弟子不可随意进出。
随后又教了祭拜之礼,便带他离开,又进入主殿。
主殿共分三层,墨玄锋告诉他他醒来的所在就是平常的居所,到了白天,日常活动主要是在这里。
任何人要找墨玄锋都是到主殿来。
“咱们这么大一片地方,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之前是我和敖玄极师兄。”
说着他指着地面,又指指墙角:
“所以我不像其他首座那样,要依靠入门弟子打扫尘土,你到了我这,可走大运了,什么粗活都不用你干。”
张清凡暗暗吃惊,想到如果把这么大一片范围的卫生都交给自己打理,这辈子都别想有修道的时间了,没日没夜都干不完呀。
只见墨玄锋打了一个响指,殿内立刻吹起一阵清风,张清凡只感觉呼吸都立刻清爽了起来。
而且身上的尘土也都一扫而净,等到清风过后,殿内一片水迹,都好像刚擦过一样。
空气也顿时湿润柔和了许多。
只不过他的身上也同样感到有些潮湿,不太舒服。
“你太脏了,也必须得清洁一下,晚上再好好洗洗!”
墨玄锋说完,带他到了正厅后方。
“我平时无事之时都会在这里,如果有人找我,你先来这里通报,别随便带人进来。
我有时夜里也留在这里,不回居所。”
张清凡牢牢记下,问到:
“那师父,我现在就可以学习道术了吗?”
墨玄锋略点点头:
“今天我先要给你讲明我们这一系弟子须知的东西,你不必急,我传授你技艺时是不会藏私的。”
张清凡忙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怕墨玄锋误会,又发脾气。
不过看墨玄锋似乎心情不错,便又大着胆子问:
“请问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师父解救回来?”
他心里哪放得下敖玄极,因此也不管会否冒犯,便直接问了出来。
“这件事情你就别多问了,长辈们自有应对。”
墨玄锋抚摸一下张清凡的头顶,道:
“欢喜道与八荒殿合二为一,要讨伐他们非得合玉琼举派之力才有可能。
而且事先必须做好十足准备,还要考量好将会为此付出多大代价,总之这些都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容易理解的问题。”
张清凡一心挂念师父,令左丘那时说要对敖玄极施加种种酷刑,他听得清清楚楚,哪还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事情。
听墨玄锋这样一说,不由有些灰心。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墨玄锋一看他被这番话打击到了,当即又道:
“掌门师兄早就派出代表去与八荒殿下了通牒,量他们无那胆量置之不理。”
随后又带他出了宝光峰山门,只见一排玉阶组成天桥横跨两峰,直接与前山相连,前往其它山峰便无需再来回攀爬了。
张清凡看到,在山门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铁笼,笼内是一头猛虎,两对剑齿支出口外。颈上鬃毛乱炸。
张清凡从未见过真虎,但也感觉这两头虎与他人所描述的并不太像。
“这是用来守门的吗?”
张清凡猜测着问。
墨玄锋神情一片莫测,沉声道:
“这对剑齿狮虎可不止是用来看门的,还有更多用处,你以后会知道的。”
一天下来,张清凡对峰上的情况知道了个大概,而且也发现了,墨玄锋在他面前做足了尊长姿态。
丝毫没有类似在玉清殿中的那种出格行径。这让他对墨玄锋又多了几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