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直接放出这种狠话,张清凡突然自问,自己究竟何以值得被如此器重。
看来自己如果不求精进,不刻苦修行,就将辜负这些人的心意。
想到这里攥紧了拳头,道: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会给您丢人。”
墨玄锋点了点头,道:
“我这里还是有些杂活要交给你,以后你除了修习真法,就是负责守炉与伺花这两样工作。”
他顺手将一些燃料加入火中,道:
“守炉就只有这么简单,差不多每两刻钟加一次火,还有看到风符落地便重贴一张。
非常轻松,也不耽误练功。”
说完又摸了摸张清凡头顶,道:
“你先替我在这守一阵子。”
张清凡看着丹炉,心中自然想起化悲穷乐丹的事情,便有些好奇问到:
“师父,这炉中炼的可是丹药?”
“是化悲穷……”
墨玄锋话没说完,突然一拍脑袋,懊恼道:
“不对呀!让你守炉,那不就和让猴子看桃园是一样的嘛!”
张清凡也吓了一跳,难怪显从风要专门叮嘱这件事情,原来他不全是担心自己,他早就想到墨玄锋会不靠谱了。
他差一点就没有任何交代直接把自己和“要命丹”单独放在一起了。
这中间就只差了张清凡的这句提问。
墨玄锋拉起张清凡来,出了正殿,道:
“炉火以后还是我自己看吧,这玩意儿很可能只是让你闻到一点就出事了!”
张清凡被领着穿过居所,来到峰后一处缓坡,地上土质十分松软,因为方向背阴,坡上树木都有一些歪斜。
就在林间,有一大片嫣红花海。
墨玄锋指着花海道:
“你还是全职负责照看花圃为好。”
张清凡对农活多少还是有些熟稔的,虽然还没成为一把种地的好手,但在家时没少帮忙,样样都能伸手。
虽然这和花把势还有不少区别,但起码拥有这种基础,驾驭起来还是轻快得多。
除了一般的园丁技艺外,照料这种花时还有一点不同。
墨玄锋告诉他,这花常会不定时在蕊中结出浆果,发现之后他要立即将其刺破,将流出的果浆接入瓷瓶封好。
张清凡看花色艳丽,凑上去闻了一下,立即一阵反胃,连气都喘不匀了。
墨玄锋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师父!这花怎么这样臭啊?”
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墨玄锋也才恢复正常,正色道:
“这不是臭,离远一点什么味道也不会有的,有时还会飘出一点香味。
你闻到的其实是药力,要是你敢尝上一口,保证你连脑浆子都能吐出来!”
张清凡连连摆手:
“算了,以后可不敢闻了。”
墨玄锋道:
“因此才把花种在了这种位置,防止有人误采。”
张清凡又重新观察起来,在其中找到一朵结出浆果的来,屏住呼吸去练习割果接浆。
期间非常小心,怕又被呛到。
完成之后,墨玄锋道:
“还可以,不过必须注意,不要手抖,滴到手上也容易触发药力反应。”
张清凡忙将瓶子封好,疑问道:
“这东西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种这么多呢?”
墨玄锋道:
“化悲果是我炼丹的基础药材,但在别处都是见者铲之,所以只能我们亲自种植。”
张清凡一听,这玩意的名字叫化悲果,还是墨玄锋炼丹所用原料,哪还能不明白,这玩意原来就是化悲穷乐丹的原料,恐怕危险性不会比丹药低多少。
当即央求道:
“师父,这花我能不打理了吗?”
“那你不成纯吃闲饭的了?这山上还没有过一个只修真不干杂活的弟子!”
墨玄锋拍了拍张清凡的后背,说到:
“不用担心,这边虽然比守炉要麻烦点,但其实更加安全,这花上的药力就是它的自保手段,用来驱逐人畜远离自己,这就很容易让你避免与它有不正常接触了。
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张清凡只好勉强接受了这项杂役。
第二日一早,张清凡兴冲冲的起来,就要去见墨玄锋,开启一篇全新修真之旅。
昨夜他把黄纸上的记录全部誊抄了一遍,可惜果然如墨玄锋所预料的那样,并没看出什么眉目来。
墨玄锋告诉他:
“只能等你的修为到了那个境界才有用处,不过这些都是书中没有收录的,因为千人读同一部典籍可有千种体悟。
你读别人的体悟照搬并没多大用处,这更多的作用还是听后所受启发,用以完善你个人的修习。
因此你记这些东西很少能立刻见到效果,只能留做后用,说不定哪天发挥出多大作用来。”
才刚收拾整肃,只听峰门方向传来两声兽吼,看来有人拜访。
张清凡只好改道出迎。
没想到峰门等候的还是诗雪蝶。
“今天潜师叔在丹符院开了道场,我来邀请张师弟同去听讲。”
张清凡点头应道:
“好吧,我去和师父打声招呼,马上就来。”
这次墨玄锋没说什么,只道:
“我听到狮虎吼声时就猜到是找你的了。”
张清凡还是拿着那张黄纸,上一次这个东西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墨玄锋还说这不算宝物,看来对自己真是非常大方。
与诗雪蝶再次踏上浮空玉桥,张清凡边走边叹气道:
“恐怕今天我还是对所讲内容一窍不通。”
诗雪蝶道:
“应该不会,师父也教导了我一点丹药密符的内容,与其它门类相比,单纯死记硬背就可有进境。你别太灰心了。”
这回下了桥,又向玉清殿的西面而去,丹符院由潜从尘掌管,他的道场设在内层符彰殿外。
诗雪蝶将十几张空白符纸塞给张清凡道:
“讲到符纂时用你那宝物记录倒不如自己动手试练。”
张清凡连忙谢过,不好意思的道:
“真是惭愧,竟要你这样照顾我。”
诗雪蝶微笑道:
“虽然你我同时上山,但毕竟我修真得早一些,而且早听师父讲过许多山上的景象,比你了解的事情多些,稍微领着你一点还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