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城屠怒道:
“狗贼,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接着飞剑出鞘,直取白城屠。
可是白城屠现在并没有失去战力,他立刻飞剑迎战林亦贤。
只交手一招,便有许多人,包括各派修士纷纷出手制止他们,不让双方再斗下去。
宗震也已到了泰鹏渊的尸体旁边,一探之下,发现心脉已被完全摧毁,生机断绝。
但恐怕这还不算最终结果……
泰鹏渊死后,白城屠的神智似乎逐渐恢复了清明,被人拦住之后便没再对任何人出手。
而林亦贤虽然狂怒,但已被众人拦阻,只能强忍悲愤转身质问宗震道:
“宗门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多幻剑宗的修士也都已站到了林亦贤身边,同样怒目而视。
宗震道:
“此事本门一定会给众幻剑宗同道一个合理交代的,也请其他同道做个评判。”
说完左右看了一眼,无需说明什么,墨玄锋、显从风、潜从尘三人一同上前围在白城屠身旁,作诀防止他再有任何动作。
宗震问到:
“白城屠!你可听得到我问话么?”
白城屠一阵沉默,但似乎也没再有任何异动的打算。
宗震只得再问了一遍:
“我问你,听得到我的问话吗?”
白城屠这才缓过神来,并且还向宗震跪了下来:
“我听得到。”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听他是否能够解释这一切。
“你为何袭击泰副宗主?”
白城屠不见任何惶恐:
“这很明显。”
他抬头凝视宗震,不带一丝忏悔或恐惧的道:
“他不是真正的泰鹏渊。”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林亦贤立即怒道:
“你还敢胡说?我师父怎么会不是本尊?”
白城屠道:
“他明明是具行尸,只不过是还保留着理性与修为而已。”
宗震也有些惊异道:
“你如何知晓?”
白城屠道:
“他一上山我就知道了,只不过那时我并没有找出是谁。
我在山上到处搜寻了很久,直到刚刚才发现是他。”
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他,包括张清凡也同样感到不可置信。
想不到除了自己,竟还有人也发觉了这件事情,并且更早。
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白城屠的话,幻剑宗之人更是有几个忍不住开口怒骂起来。
如果不是顾及场合隆重,立时就能群起而攻,当场废了白城屠。
可是白城屠对此却表现得不屑一顾,扭头转向别处,看了看有多少人是能明白自己所说是实的。
结果除了墨玄锋与宗震等一些修为最顶尖的修士之外,连许多宗门首脑高手人物对他的说法都并不相信。
正在此时,似乎是在印证他的说法,泰鹏渊居然又站了起来,但身上却全无半点生气,只伸手向宗震抓去。
宗震向旁一闪,泰鹏渊又转身看向林亦贤。
全场人都发出种种惊呼:
“泰副宗主!”
“尸变了!?”
“不会吧?”
“这也太快了点…………”
才过了几句话的时间,就已尸变而起,这实在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正在寻找目标准备择人而噬。
好在他的一身修为全都已被废去,对于在场的众多高手来说没有太多威胁。
宗震凌空一指,一道符文赫然印在泰鹏渊身上,顿时将其定住。
道:
“泰副宗主虽然早已身中尸毒,但却并非如同你所说一样已经是具行尸,他只是没有对人公开此事而已,你怎可如此便出手施袭,令他立即丧命?”
“掌门此言谬矣。”
白城屠冷笑一声。
“世上有谁能像他一样,中了尸毒挺那么久都不失理智的?
那是因为他已经不能算个真正的活人了,而是早已尸变,一切他还活着的迹象都只不过是种伪装罢了。”
宗震驳斥他道:
“你这种说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泰副宗主现在这样才是尸变,之前明明仍是活人。
所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想必是修为高深,因而强行压制尸毒,并且没让别人发觉。”
白城屠摇头:
“恐怕连掌门你也没有这种本事吧?暂时掩藏尸毒不被人发现确实可以做到,但想抵抗却根本不可能。
你们都能一眼看出他究竟中毒多久,难道还想不明白?他只能是个早已尸变的死人!”
林亦贤怒不可遏道:
“虽然现在看起来我师父确是早已身中尸毒,可难道谁都看不出来,你却一见面就看出来了?”
白城屠道:
“不止如此,我刚刚说过,他刚到山上我就已经知道,并且在寻找他了!”
然而并没有人接受他的说法,之前的泰鹏渊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究竟是不是早就尸变,对别人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即使白城屠说得都是事实也没有意义,因为泰鹏渊那时并没有像真正的行尸一样去袭击过别人。
在场之人也许只有张清凡能够真正理解他这番话的意义。
张清凡并不能去控制身中尸毒的活人,他从来都只是能控制尸变的死人。
然而尽管泰鹏渊表现得与活人无异,但却接连两次都受到了张清凡的控制。
最终的解释也就只能是,他本质上已经是个行尸了,只是不知通过什么样的手段,继续伪装着他生前的身份。
但他此刻却不敢帮白城屠去解释这些。
控制行尸是他独有的能力,并不是真正的法术,被太多人知道的话,对他会有很大风险。
况且这件事情也不是非让他来解释不可,至少墨玄锋现在就也可以。
但既然他现在并没有说任何话,那就说明张清凡也不该发声。
宗震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但是泰副宗主从未伤害任何无辜,你就不管不问直接出手,这种做法一样没有道理。”
白城屠站了起来,突然向张清凡看去,傲然道:
“吾乃天命煞星,杀人不论是非,尤其遇到这种该死却违抗天意之人,更是不能抑制,非杀不可!”
张清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林亦贤气得浑身颤抖:
“你敢说我师父该死?”
张清凡却感觉他不只是在说泰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