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义很不服气,道:
“这绝不可能,你少吓唬我了,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料到的变故,否则一定不会有人察觉的。”
张清凡又是冷笑一声,表示对他的自负非常不屑。
钰义将利刃移到他的脖颈上,同时发出一道灵力打入张清凡的经脉,将张清凡的灵元冲散,并将他各处经脉封住,不让他动用任何灵元。
接着才又道:
“不过无所谓了,追问这些也是于事无补,我抓你来,是要你乖乖听从我指令的。”
张清凡道:
“我劝你老实自首了罢,这件事情不但显师伯已经知道是你,而且掌门真人也已经全部得知。
你做这些都是无谓挣扎,挟持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钰仁哈哈狂笑,不过声音却仍是极低。
“什么?你以为我抓你来是为了逃生?!”
“难道不是如此吗?”
“真是笑话,如果我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会对诗雪蝶那祸水下手了。
我告诉你,从我动手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我早就料到事后被查出的下场了!
但我从没有过放弃的打算。”
张清凡道:
“你究竟为何如此?雪蝶从未与你有过任何交集,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钰仁道:
“你这种小崽子哪能理解,我告诉你,我弟弟天性纯良,从未做过一丝一毫的错事,全心赴在修真业上。
这样的人却因与那个诗雪蝶相遇一面便堕入情劫,毁了多年的苦修。”
“那你就恨她至此?这事也能怪到别人头上?”
钰仁道:
“本来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种局面的,这都怪你!”
张清凡追问道:
“你怪我什么?钰义又对我一往情深了?”
“我呸!”钰仁气得狠狠扇了张清凡一巴掌,道:
“死到临头你还敢胡说八道。
原本我假扮成你引她出来,要带她与我弟弟再见一面,只要厮守一夜,并不会为人知晓,如此一来我弟弟自可度过情劫,掌门也不会知晓其间机密。
可那天居然与你撞面,惹那祸水顿起疑心,险些把动静闹大。”
张清凡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天变作我的模样骗雪蝶出来的奸贼是你,好恶毒的手段!掌门严令不准有人因此骚扰雪蝶,你竟然不但不听,还、还这么无耻!”
“我无耻?难道我弟弟不无辜吗?他这般无辜,凭什么掌门不替他做主?如果允了这门亲事给他,我用得着这样吗?”
张清凡啐了一口:
“强词夺理,歪理邪说!”
钰仁道:
“但这一切都已无可补救,如今我弟弟已经无法可救,陨毙就在旦夕,我要拿那个祸水给我弟弟陪葬!
他生前不能如愿,我就给他死后配成**,等掌门抓到我,这一切也都已经完成了!”
张清凡怒道:
“真是痴心妄想,你的毒咒都已经被破了,马上还会有人抓你,你还能如何?
最多现在将我杀了,但也是你们两兄弟来给我殉葬。
我不吃亏。”
钰仁语气阴森:
“那你真是想得太美,你根本不配”
只见他掐诀念咒,腰间长剑跃出鞘来,在他指挥下扫平了一小块空地出来。
他法咒不停,灵剑又在地上画出一道符文,四周土石翻动,不大一会布置成了一座灵阵。
钰仁口中喋喋不休,连念咒语,他的灵剑自行插入阵眼与符胆相重叠之位。
顿时符文亮起,钰仁持续催动灵元,很快整个法阵抖动起来,泥土开裂,法阵范围内的土地都缓缓向上升起。
很快一块面积足以容人躺平的长方形土地升起到了钰仁的胸口高度。
符文渐暗,法阵也停止运转,钰仁上前狠狠一推,顿时泥土剥落,从中露出一块巨石来。
钰仁再一加力,石块顶层裂开,咔咔作响,原来是一个盖子,他将顶盖缓缓推开,下头是一方石匣。
他将张清凡拽到石匣前,往匣中观看,钰义竟然躺在其中。
再看钰仁召唤出来的这块石台,呈一头大一头小状,正好是具石棺。
钰义在棺中已经看不出来是死是活。
钰仁悲声道:
“兄弟,你放心罢,今天我必将你心爱的那位诗雪蝶姑娘与你合葬,使你能够瞑目。”
张清凡看得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这钰仁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可理喻。
但对这钰义他却并未生出太多恶感,他轻声问钰仁道:
“钰仁师兄,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多久?你想想看,钰义师兄如果清醒,他会同意让你这么做吗?
他宁肯独自坐化也不去打扰雪蝶,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钰义师兄是绝不会想要伤害雪蝶的,但你却完全会错了意。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让诗雪蝶和钰义师兄在一起了,钰义师兄会满意吗?
他会想要强迫诗雪蝶做什么事吗?何况你还要杀害她。”
“他才不是什么独自坐化!我弟弟是受掌门逼迫而不敢表白!”
“那你是连掌门都怨恨上了?”
钰仁一听,神色疯狂:
“是又怎样?我就宁肯以死表达不满!谁都不能使我屈服!”
说完他一刀扎进张清凡心脉,接着拿出一张灵符贴在短刃之上,恶狠狠道:
“你立刻去将那诗雪蝶诓到这来,我便为你拔除利刃,留你一条活命。
如果你不照办,不出三刻你便心脉尽断,必死无疑。
这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现在掌门亲至也没有用!”
张清凡双手捂住匕首,除了心脉绞痛却并无其它感受。
也没有血流出来,但却一时间无法站立,软软坐到地上,抬头望着钰仁,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一击乃是绝对致命的了,任谁到了此刻都不可能还保持镇静。
钰仁伸手将他提了起来:
“你已经没有时间害怕了,现在就去,等回来还能有救,若再耽搁可就来不及了!”
张清凡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并没有非常恐惧,缓缓道:
“你说救得了我,我就相信了吗?掌门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这种大话我会信你?”
钰仁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