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埋在芙兰朵露号各个位置上的炸弹被引爆了,仅仅只是几秒钟和几声爆炸的轰鸣,这艘在世界上航行了数年的巨轮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模样就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喂,芙兰朵露小姐,船上一定有安全屋吧?”
连续的爆炸,船舱的震动以及清晰可闻的海水灌入船舱的声音,这一切都让上杉银琢这位西半球的贵族感到不安,感到死亡的恐惧在无限的放大。
此刻的这艘芙兰朵露号已经不再是能够遮风避雨的场所了,而是一座没有出路的监牢,恰如【艺术家】浅仓步涉所说的一般,现在芙兰朵露号上的人,寸步难行。
“有,但不能包容所有人。”芙兰朵露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心中估计一下安全屋能够搭载的人员数目,“应该会有大概会有四、五个人不能进入安全屋里。”
芙兰朵露的回答给了上杉银琢希望,但随即也让一些人心里空落落的,在这样人人自保的情况下,自己的能耐有多大,就成了自己保命的护符。
“上杉大人,带上我,我把我的公司三成的股份都给你。”
“带上我,艾路泽大人,我们可是好朋友,不是吗?”
“蓝图大人,您上次说的那个提案,我同意了,带上我,这次结束之后,我立马在合同上签字。”
芙兰朵露的话音刚落,一下子场内都喧哗了起来,那些本来就是勉强到达上船资格的人纷纷找寻着足够硬的大腿,卖弄着感情,付出着平时绝对不会许诺的承托。
这些人所找的都是在场中在西半球有着举重若轻地位的人,这些人要是死了,肯定会引起极大的动乱,所有这些人一定会有安全屋的名额分配,现在把自己绑在这些人身上,那么自己就能有极大的机会活下来。
“檀洵都,你待会跟着我。”
就在现场闹做一团的时候,海砂悄悄的来到了洵都的身边,小声的说着。
海砂的话让洵都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海砂居然会有让他跟她进入安全屋的打算,他笑了笑,“不用了吧,你看看在场的这些人,哪里愿意和我待在一个安全屋里呢?你等等就和芙兰朵露待在一起就可以了,哦,对了,再带上你的那个助手。”
刚才自己那一言不合就拔枪的举动,应该给这些人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再加上搜查官们在见到自己时的那副警惕的样子,自己的身上早就应该被打上了一个危险人物的标签。
“你不进安全屋,这不是在找死?”洵都的回答让海砂错愕,她一直有观察着洵都的表情,在委婉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并表达自己不需要进安全舱的话语后,那表情一直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啊!”
还没等到洵都的回应,一声惨叫就传遍了整个大厅,沿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这骚乱是来自上杉银琢那一边的人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矮小男子颤抖的手上拿着一把沾染了鲜红的军刀,而在他面前,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正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两步,手指着矮小男子,喉结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在下一秒,他就已经到了下去,没了气息。
一击毙命,出手相当的狠辣。
“呵呵呵……”感受着那红色液体独有的味道弥漫开来,这戴着眼镜的矮小男子,有些疯狂的笑着。
“临川君,你疯了,你居然杀了神奈部长!”一个像是认识骚乱源双方的人在这个时候有些慌张的向后踉跄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像是有些害怕矮小男子对他出手。
“你在说什么啊,加奈君?”
矮小男子嗤笑着,像是在嘲讽那因为害怕自己而踉跄摔倒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不是吗?所幸窝囊的葬身海底,倒不如让我先过把瘾,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先我们一步去死,不是更棒吗?”
终于,在这死亡阴影无限给予重压的时刻,终于是有人被冲破了内心的防线,开始了展露最为本质的那部分了。
“都愣着干什么,把那个家伙给我控制起来。”
这人疯狂的言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的木村亦左顿时就向自己的手下下着命令,这可是流血事件,在这样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加大的动乱的。
木村亦左的命令刚刚落下,两名搜查官就行动了起来,一人放出了一只阿利多斯,直接就是吐出白黏的长丝,将矮小男子持刀的手腕控制住,另一人则是从后方直接一踢命中了其脚踝的位置,然后反手控制了对方,借由阿利多斯的吐丝,将其的两只手都绑了起来。
“没什么时间了,各位,都先跟我来吧。”耳旁船舱进水的声音越来越大,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的芙兰朵露,直接就是推开了大厅最为西侧的门,带头向着安全屋的位置而去,在最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洵都的方向。
一众人蜂拥而去,那条只有这昏暗灯光的路,仿佛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康庄大道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所有人都趋之如骛。
“海砂特等!”
在所有人都向着安全屋前进的时候,大厅内只有四人没有动,洵都,海砂,矮小男子以及那位似乎已经被吓呆了的人,花乃是走在人群最后的,她在等着海砂。
“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海砂看了一眼身边包括洵都在内的三人后,向花乃说着。
“可……”花乃的话才出口就停了下来,虽然只和海砂共事了不长的时间,但海砂做事只说一遍且无法被改变的性格已经是深入花乃的心,所以她没有再说,只是咬了咬牙,然后跟上了大部队的方向。
“你没有必要留下来的。”在花乃走远了之后,洵都在海砂的背后说着,“留在这里,就跟你之前说的一样,等于是在找死。”
“檀洵都,你怕死吗?”像是没有听到洵都的话一般,海砂非常生硬的接上了他的话。
“怕啊,谁能够不怕死呢?你看那些家伙逃的那么狼狈,不都是在怕死吗?”
洵都很果断的回答着,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什么,惧怕死亡就是惧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