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都地区,七业市,【荆棘鸟】的后巷。
错乱的脚步声在这条后巷中响起,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正挪着自己重伤的身躯勉力的前进着,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正慢条斯理的跟在这人的身后,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人会逃离自己的掌心。
“又来了,这两个月来是第几次了……”
在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位置上,有那么一个身影藏在高楼的阴影之中,紫色的碎发晕染出丝丝光华。
“陨砂,快点解决了。”一个声音在陨砂的耳中响起,同时一个人从陨砂身后走来,他身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周身有着淡淡的奶油味。
“好好好,松田哥还真是喜欢使唤人呢。”
阴影中的陨砂伸了一个懒腰,站起了身来,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重伤的青年身上,然后就是一个跃身,只在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那我就选那个满身是血的家伙好了,那个后面的就交给松田哥你了。”
“就净会找轻松的活!”眼看着陨砂跳了出去,落在后面的松田只得摇了摇头,随后也立即向着下方落去,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着那正在追击着重伤青年的男子。
追击着重伤青年的男子叫高山凌源,是为【猛虎】做事的人,说到这猛虎帮,那在七业市那简直是赫赫有名,当然这所谓的有名,也只是恶名。
【猛虎】虽然势力庞大,但在七业市也不是一手遮天,其中由西田龙带领的【奈落】以及另外一个帮派势力【猎刀】与【猛虎】几乎是平分秋色。
原本这三家势力多年来也都是和平共处,私下里虽然有些小矛盾,但只要没有跨过界,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可偏偏就在两个月前,【猛虎】的首领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只是借着底下一个小弟与别的帮派的小小矛盾就对着【奈落】、【猎刀】大打出手。
这平时虽然大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遇上这种事情,另外两家的人自然也不会忍气吞声,既然你先动手了,那么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原本还算是和平的七业市,就这么混乱了起来,这两个月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帮派之间的碰撞,就连联盟下派的警察都已经出现了损伤。
这样下去,引起联盟的注意是迟早的,等到联盟的搜查官大部队到来,大家都拿不到好处,可这么明显的结果,在已经杀红了眼的这群人眼中已经看不见了。
高山凌源拖着长刀,长刀上带着淋淋的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了,在七业市这个染缸中,谁都是身不由己的。
“止步!”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只见松田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厨师帽拿了下来,放在手中,“这里是【荆棘鸟】的地盘,你们的头没有告诉你们不要踏入吗?”
“还是说你们【猛虎】打算要和我们【荆棘鸟】交恶了?”
松田的语气并没有怎么凌厉,但却切切实实的给到了人压力,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几欲爆发。
“我们自然没有要和【荆棘鸟】交恶的意思,我杀了里面的那个小子后,就走,绝不逗留。”高山凌源一样很客气的回答着,但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没有预留一点转圜的余地。
“那看来是说不通了,怎么每次都要让人动手呢?”
像是自言自语着,松田解开了领口的纽扣,眼神深处似乎已经燃起了烈火,“不好意思,我向来不喜欢把一句话说两遍的……”
话音未落,一道燃烧着红意的身影就向着高山凌源扑来,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
“……”
看着面前焦黑的场地,松田有些沉默,在他的身边,一只外表类似大型圈内的宝可梦蹲在他的身边,亚麻色的毛发和身上老虎般的条纹带着威严的味道。
风速狗,传说宝可梦,东方古老传说中的宝可梦,曾经有无数的人被它轻巧跑动的身姿而倾倒。
“松田哥还是效率啊,这么快就解决了。”陨砂从小巷中走来,手上上下抛着一枚精灵球。
“那个人呢?”眼见着陨砂是一个人过来的,松田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死了啊,失血过多。”
果不其然,陨砂的回答和他的预料相同,“那个砍他的家伙挺狠的,伤口深的都能看得见骨头了。”
“高山凌源,这个人听说过吧,砍过一条街的人,要是不狠,都对不起关于他的传闻。”松田似乎对高山凌源这个人有些了解。
“那也没有你狠啊,松田哥,这家伙现在连灰都没有剩下。”陨砂调侃了一句松田,随机抬头望天,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颇有些感慨的味道,“喂,松田哥,你说是不是要变天了啊?”
“不知道,不过再怎么样,都要守好【荆棘鸟】不是吗?”
松田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将自己的厨师帽戴在了头上,像是在心中坚定了什么,“奏多、洵都、青山回来的时候,总要让他们有地方回来的。”
“嗯!一定!”陨砂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松田的眼神变化。
……
七业市,贫民区。
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楼顶,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站在那里,目光所及,皆是混乱。
就连城区都有不时的火拼,贫民窟这边自然就更加无法控制了,骂骂咧咧、碰撞的声音几乎没有间断。
“大人,【猛虎】的人已将七业市彻底搅乱了。”
伊弗列姆站在这人身后,一副恭敬的模样,“慕斯正在引起【猎刀】和【奈落】更加的反应,相信不出一个月的功夫,七业市应该就会彻底暴乱。”
“找到那个人了吗?”黑袍人没有转身,目光依旧看着下方的混乱。
“没有,根据得到的消息,那个人在三个月前就离开了七业市。”伊弗列姆回答着,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
“呵,是有预感,先行离开了吗?”
黑袍人的兜帽被风吹起,一头醒目的苍白碎发露出,“不过没关系,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马上你视作家的场所就要被我摧毁了。”
“哈哈哈!”
黑袍人张狂的笑着,手下意识的垂落,在他垂落的手上,一块铭牌落下,上面只刻着一个简单的数字——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