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亭对温塘,天堑宫仓亭胜。”
南虔抬头。
然后继续咬着鹿衔果。
反正,其实,现在进入决赛的,她一个都打不过。
所以,看不看,也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他们两个……打得也太惨了吧?她都不知道天堑宫有这么……不爱惜形象的师兄啊!鼻青脸肿的,看着就像做错了事被挨罚过后一样。
第二场,青川岛青政,对云海峰祁矣。
“哇,那个青政好年轻啊。”很多弟子开始惊讶起来。
百里落也睁大了眼睛。
南虔和司年司月司时也看了一眼。
“才十七岁啊,竟然进了决赛……”
“那不是比我们百里师兄还要厉害一点啊?不是吧?”
“哇,天赋真好。”
“那也不一定。每个人遇上的对手不一样,也许是他运气好呢!”
“就是,百里师兄遇到的是青川岛邶玉,也是进了决赛的,都二十岁了,厉害一点也是正常的。”
“等到百里师兄二十岁的时侯,肯定比他们都厉害。”
大部分的天堑宫弟子还是无比信任自家师兄的!!百里安不差,一点儿也不差。他是难得的天资出众者,这一点绝不可否认。
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相信自己的百里师兄,毫无理由地相信。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盲目。
哪有什么理由呢。如果非要说,那么,只有一句------因为他是天堑宫的人。
“一共十五个人,谁抽到了空签?”南虔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百里安摸了摸她的头。
司时潋滟的桃花眼里荡漾秋水:“小虔儿你可长点儿心吧,这魂都飞哪儿去了?连谁轮空都不知道?”
听到司时的话,南虔有一点儿苦恼,皱起小鼻子。
她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走神了,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抽了签……
“司时你连小师妹都欺负?”司年皱眉,冷哼:“小师妹你是不是傻?谁轮空自然要最后才知道啊!空签只有抽到的人和洛师叔知道啊。”
喔,好像是吧。南虔点点头。她还真的,不知道。
那么……
*
“青政对祁矣,青川岛青政胜。”
南虔听到很多很多人或惊叹或羡慕或崇拜的声音,她知道,这个青政,已经成为这次翻云会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知道,继沐风青宁之后,青川岛再次出了一个天才青政。
“沐岛主,你这青川岛还真是人才尽出啊!莫非是块风水宝地不成?”那位看上去年纪尚轻,丰神俊朗的男子似笑非笑地开着玩笑。
沐斩语气生硬:“你可以找个风水大师测一测,把云海峰搬过去。”
“搬迁费用你出?”那个男子显然脸皮不太薄,一脸笑意:“要是沐岛主肯出银子,我们立刻就搬到青川岛隔壁。”
沐斩似是同情的看了他半晌,扔了一块银子过去:“给你十两银子,下山以后买点儿馒头。”别穷到饿死了。
男子嘴角抽了抽,微笑:“能从沐岛主手里扣到十两银子,此生无憾。”
沐斩:“……”老子弄死你!
边上的人就幽幽的看着,不说话。
百里落眼睛一直都盯着几个“门派负责人”,看着他们的互动,心痒痒的很,瞬间就后悔跟百里安换了位置!
南虔听到司时说:“今年这翻云会也是有看头了。”
南虔转头,司时嘴角挑起三分漫不经心:“十五个人,原本少华山和云海峰就只剩两个,第一场还都输了……”
“若是剩下的那个再输了,那么最后八个人中他们就一个都没有了?”南虔也觉得奇怪。今年五大门派,运气不大好啊……
司年深沉的思索了一会儿,道:“听说云海峰的恒远长老是个黄金单身汉。”
南虔司时司月百里安:“……”
我的大师兄啊,恕我们难以揣测您的深意!
“而且是个特别俊的年轻男子,年不及三十,性格不沉稳,打架厉害,无家室。”
“所以……”南虔幽幽的道:“大师兄你是要去当他家室么?”
司年:“……说什么呢!大师兄没有断袖之癖!”否则……
百里安幽幽的看了一眼司时和司月。
叹息一声,司年颇有点郁郁:“我的意思是,在恒远长老的带领下,云海峰就算是进不了二次决赛,也定然不会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又如何?自家弟子学艺不精,莫非要怪别人太厉害?”司月面无表情。
“反正今年天堑宫是拿不到云端之花的,还怕招嫉妒?”司时神色从容,“倒是青川岛,胜率表面上看来应该极大。”
不过嘛……他淡淡地看了看那边的黑衣青年。
云霄颠……
“沐叔叔的儿子,叫沐风是么?”南虔问。
沐风,如沐春风。听起来是个好温柔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么?”司时纳闷。
南虔小脸上神色安静清透:“落姐姐说的。”
“你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南虔怔了怔,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就是随便问问吧,他名字很……就是有点好奇青川岛的人为什么要取这样温柔的名字。”那个紫刹面具,还有很奇怪的、话都说不清的口音,可见青川岛不是走温柔路线的啊!
“名字只是一个名字,方便叫而已。也许青川岛主当初希望自家儿子温润呢,可惜那紫刹面具注定了少岛主没法让人一见就如沐春风。”司年温柔的笑了。
然后下一场,善阳于远,对少华山温铮。
南虔实在是不感兴趣,骨子里那股懒劲儿上来了,然后拉了拉司月的衣袖,眼神带着恳求:“七师兄,我想睡觉。”
一般她叫他七师兄的时候,就是恳求了。而且那小眼神那样迷糊可怜,司月抿了抿唇。
然后南虔就靠他更近了一些,小小的手拽着他的衣袖,靠在他的肩上阖眼。
她挺喜欢拽着一样东西的,不然她睡不着。这是习惯。司月听得到她均匀的呼吸,浅浅淡淡,细腻幽秘,温热间似乎裹着香,藏着艳。
其实她是那样干净的姑娘,还那样小,清透到了极点,哪里会与香艳旖旎沾了边?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
他不敢动,怕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