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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星禾捂着脸不想看小辞,觉得自己真的解释不清了!干脆说到“这和徒不徒弟没关系,北寒是瑶宫宫主,只有他才配得上挽清,而你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魔,能做挽清的徒弟就不错了,你就不要妄想能和挽清在一起了!”

星禾想着,这次应该解释得够清楚了吧!

星禾没有注意到小辞眼底一丝血红闪过,小辞只觉得自己心底都是愤怒,双拳紧紧握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随时冲破自己的身体跑出来一样,“那就把北寒杀了!”

“你说什么?”星禾一愣,不相信这么充满杀气的话是从小辞嘴里说出来的。

小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样的话,脑海里闪过自己对挽清的承诺,不可以伤害任何对自己生命安全造不成威胁的人。

“没,没什么!”小辞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恢复正常,但他还是在想星禾的话,“师父真的会和宫主在一起吗?”

星禾也不说话,她怕自己越说越扯不清,到头来把自己也绕进去,得不偿失。

小辞平定情绪后,就来到院子里,拿着净世剑和剑谱就在雪地里练剑,星禾君上说,只有宫主配得上师父,但师父说过,只有自己变强,才能让看不起自己的人闭嘴,那是不是等自己变强了,就能配得上师父。

星禾看着小辞在雪地里练剑,虽然略显愚钝,招式凌乱,但是进步很快,很快就领略了几本剑谱的精髓所在,可不知道为什么,星禾觉得小辞的剑里,藏着杀气,虽然只有零星半点,但还是被星禾捕捉到了。不禁担忧“挽清,你收他为徒,是不是错了。”

挽清带着陆吾御剑,很快就到了不尽渊。

不尽渊战场已经被扫荡过了,只剩下累累白骨,血腥味也被腐尸味取代,漫天腐臭让挽清更加难受,就连陆吾也忍不住用尾巴捂着鼻子,不过,好歹是没有新尸体了。

挽清一袭白衣慢慢走着,陆吾跟在后面。挽清垂眸,魔界和天界素有两不相犯的合约,自己是肯定不能越过不尽渊的,可是就在不尽渊也查不到什么啊!

陆吾好像是看出了挽清的担忧,转身化作人样站在挽清面前。别说,陆吾化作人形还挺好看的,面容清秀俊美,让挽清想起了远在瑶宫的小辞,此时的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呢!此时一只信天翁缓缓飞来,落在挽清手里变成了一张信笺。

挽清看了信,什么也没说,将就着原来那张纸,写下一句话,又让信天翁飞回瑶宫了。

陆吾看着他,“是不是想去魔界!”

挽清看着陆吾“你有办法?”

陆吾得意地笑着,“本神可是祥兽,走到哪儿都有人欢迎!”

眨眼间,陆吾眼前已经没人了,挽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就走吧!”

陆吾转身跟上“你等等我啊!”

因为有了陆吾,挽清肆无忌惮地进了魔界!挽清很久以前来过魔界,魔界几乎永远都处在黑暗里,天永远不会亮,四周寒冷彻骨。偶尔有些极光,魔界的人便认为这是光明。黑夜中的月亮对魔界人来说就是人间的太阳。他们待久了寒冷和黑暗,难怪想要离开。如今的魔界果然是跟从前不大一样呢!

街上魔来魔往,到处都是行商的小贩,就是听不到叫卖声,安静的吓人,挽清知道,他们其实有声音,只是自己听不见罢了。他们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喜欢安静,一般的小事他们都用灵力传音,单独交流。

挽清一袭白衣在魔界过于引人注目,没办法和陆吾换了一套黑色的长袍。

找了一个僻静的酒肆坐下,陆吾又变成一只猫伏在挽清腿上,“真是一只懒猫。”

这时一只小魔拿着一个水壶走过来,“客官是来点忘川水,还是彼岸花汁”

挽清不开口说话,用灵力传音到“彼岸花汁!”

小魔水壶一悬,一只空碗里便倒上彼岸花汁,然后就轻轻走了,像飘走的一样。

挽清一看碗里的彼岸花汁,红得像鲜血一样,碗里还冒着红色的泡泡,就像刚流出来的血,还没有凝固,那么浓稠,在黑暗的环境下,更显得诡异。挽清实在没什么胃口,在桌子上留下了一腚银子就走了。

其实挽清不知道魔界的货币是什么样的,又怕没有钱会在魔界惹事。挽清才走几步,那个小魔就追出来了!“站住。”

小魔的声音很慢很慢,好像魔界所有人的声音都那么慢。

挽清脚步一顿,心想莫非魔界的货币不是银子。

陆吾跳到挽清肩上,对着小魔挥舞着爪子,以为可以把他吓走。

“还没找钱呢!”

挽清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着小魔找钱。

在魔界,挽清做事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坏了魔界什么规矩,惹是生非,连御剑都不敢。

最后挽清骑着陆吾来了魔宫,陆吾心里苦啊!

魔宫上下戒备森严,挽清又不能擅闯,只得暂时卸掉一身灵力,藏身在陆吾的衣袖里。

陆吾以祥兽的身份进入魔宫。魔宫倒是不像外面那样安静,这里有话就说,不用什么灵力。

进入魔宫大殿,陆吾看了看四周,魔兵两排站开,列阵在两边。

大殿上有一把头骨镶嵌而成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男人,这人应该就是魔尊。

不知道为什么,挽清总觉得这魔宫大殿,透露着诡异,就连魔尊,也很奇怪。

“不知陆吾前来我魔界,有何事。”戴面具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做过掩饰,听不出老少,十分空灵,回荡在魔殿中。

陆吾一愣,这些说词挽清可没有提前跟自己商量过,这要怎么说?

“额,听闻彼岸花汁是魔界特产,在下莫名而来。”

挽清:这理由够扯!

魔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彼岸花汁市井中就有,何苦来魔宫跑一趟!”

陆吾思索了一下“市井小货怎么能和皇家特供相比!”

挽清:算你厉害!

这时,陆吾眉头一皱,鼻子嗅了嗅,传音给挽清“这里有小辞残留下来的味道!”

魔尊一摆手,就有一个小魔端来了一个罐子递给陆吾,“你可还有事!”

陆吾不说话,人家这是明摆着赶客啊!自己之前怎么说来着,祥兽走到哪儿都有人欢迎!真是打脸。

人家都赶客了,陆吾这么好意思留在这儿自找没趣,就拿着罐子走了。

出了魔宫,陆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手里的罐子,的确是阵阵花香,颜色比之前看到的淡得多,看起来没那么倒胃口。

陆吾小酌一口,花香在唇边围绕,甜味从喉咙蔓延到胃部“确为上品。”

挽清看着陆吾,冷声到“你刚刚说魔殿有小辞的气味,怎么回事?”

陆吾一愣,又喝了一口彼岸花汁“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那儿有他的味道。”

挽清不说话了,初遇小辞的时候就知道他不简单,现在看来,的确如此,那么他在魔界又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人抽离魂魄,封印法术,魔界内乱到底是不是冲着天界去的?

看挽清在发呆,陆吾一时正经了起来!“还在为魔界内乱的事情忧心啊?”

挽清看了一眼陆吾,不说话。

陆吾叹了一口气“魔界内乱根本就不是冲着天界去的,你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何以见得!”挽清看着陆吾。

“第一,不尽渊那些尸骨,你觉得魔界会为了迷惑天界杀那么多魔吗?第二,魔界虽然以不尽渊为战场,但始终没有越过不尽渊一步。相反,如果让魔尊知道你来了魔界,没准你就会成为天魔大战的导火索!”

挽清顿了顿“说的在理!”

“那我们回去吧!”陆吾笑到。

挽清摇头“不行,小辞的……”事要查清楚!

“你就不要关心那个小辞了!”挽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吾打断了。

“你早晚会死在他手里!”陆吾一脸严肃,他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的吓唬挽清,他第一眼看到挽清就知道她命中有一劫,第一次看到小辞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挽清不说话,在她看来,小辞是一个乖孩子,不管他以前是谁,做过什么,都和现在的小辞没关系。

看挽清不说话,陆吾又继续说道“北寒那个傻子,以为布两颗星就能救你,还设计让我认主,可他不知道,就算我能给你带来再多好运,也抵不住你把天劫留在身边,自己找死啊!”

“你是说,小辞是我的天劫?”

陆吾摊了摊手“很明显啊!”

“小辞心性纯良,是我的徒弟!”

陆吾冷笑一声“你把他当徒弟,他可不见得拿你当师父。”

挽清皱眉,冷着脸“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着,陆吾又饮了一口彼岸花汁,一坛见底“这就没了,真没意思!”

挽清满打满算也就六千多岁,而陆吾活了几十万年,有些事情自然看得比较通透。

陆吾把罐子一扔,愣是扔出了喝酒的豪气。

挽清不说话,转身就走,陆吾紧紧跟了上去,“去哪儿?”

“就算你这样说了,有些事情,本君还是要自己查清楚!”

陆吾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不怨我!”

天已经黑了,可在魔界并没有什么变化。小辞躺在床上看着窗户,窗户那边就是师父的房间,可师父却不在。小辞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挽清会不会再收徒。

不知过去了多久,小辞还是没有睡着,干脆起身披着外袍去院子里吹风。晚间的风很大,小辞就在院中练起了剑。风停了,小辞也累了。

“小辞,小辞啊!”

这时,小辞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这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小辞顺着声音寻过去。

就在一间屋子里,屋子周围都是北寒设的结界和阵法,屋子中间是一做竹简大小、红彤彤的塔。小辞记得这是北寒他们封印九婴的七十二层塔,也想起了这个声音就是自己在剑冢听到的九婴的声音。

“九婴?”

“我尊敬的主人,你过来!”

小辞不敢上前半步,上次闯了窥心秘境,惹师父生气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得,同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小辞摇摇头“我不过去!师父会生气的!”

“主人,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把我放了。”

“我不,师父说你会伤害我!”

“我怎么会伤害主人呢!主人不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小辞想着,只要自己不越过阵法,九婴就伤害不到自己,师父也不在,追生殿也没人可以说话,就当是让九婴陪自己解解闷了!

“我想要变强,想要跟师父永远在一起。”

“哈哈哈,好!”九婴狂笑“但是主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小辞侧着脑袋,看着七十二层塔。

“这里有陆吾的味道,他去哪儿了?”

“陆吾?”小辞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半天才想起了就是那只大狗狗“应该在师父身边吧!”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帮主人把她留在身边。”说着,九婴费劲力气,将自己的一股元神化作一股黑烟,遛进小辞额间。

小辞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胀痛不已,晕了过去。

第二天小辞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七十二层塔安静得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么虚幻,又那么真实。小辞揉了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星禾君上交代过,挽清不在瑶宫期间,白天要去雪池殿,但是自己不会御剑啊!只能走去雪池殿了!

抱着净世剑,背着剑谱,小辞就出发了。追生殿和雪池殿隔得挺远,需要走好久。

小辞一路上捉蜻蜓扑蝴蝶,好不快活,却没有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走了很久没有到。

雪池殿星禾这才想起了还有小辞这回事,立刻御剑去了追生殿,可偌大追生殿空无一人,星禾立刻释放灵力遍布瑶宫,这才在一条通往雪池殿的路上找到了小辞。

回到雪池殿,星禾看着风尘仆仆的小辞,“要不本君教你御剑得了!”

小辞摇摇头“师父说过她会教我的,我只学师父教的!”

星禾撇了撇嘴,“你师父哪有教徒弟的经验啊!你看我徒弟那么多,一定教的比你师父好!”

“不要,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我也只有一个师父。”小辞倔强地说着。

星禾嗤笑“好吧!挽清收了个好徒弟!”

说着,小辞又在雪地里练起了剑。星禾看小辞练剑就是看一页剑谱,练一个动作,这样怎么可能会有效果。

“你这样不行啊,自己看剑谱能看出点什么东西。”

小辞顿了顿,不说话。

星禾想了想,自己点拨他一下,应该不算教他吧!“你试着把所有动作连贯起来,再往剑里注入一些灵力试试!”

小辞听了星禾的话,也觉得自己一天苦练都没有效果,就照着星禾说的方法去练!

“对了,小辞,你师父给你回信了!”星禾这才想起了,昨天晚上小辞走了以后收到了挽清的信天翁。

小辞一听,激动地把剑丢下,跑到星禾面前,“师父说什么了!”

“她让你不要再给她写信了。”说着,星禾递给小辞一张信笺。

小辞一看,就是原来那张纸“冷就驱灵御寒,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写信上,为师过几天回来。”

小辞抱着信笺傻笑着,“师父让我驱灵御寒,还说过几天就回来。”

星禾扯了扯嘴角,一脸黑线,“你看信都只看一半吗?你师父让你别给她写信了!”

“才不是呢!”说着,小辞不理会星禾,练剑去了。雪花落在剑锋上融化,一个早上,小辞就对其中一本剑谱掌握地差不多了!

惊于小辞速度的同时,星禾想着,这离御剑也不远了吧!

魔界,挽清和陆吾躲在一个营帐外,听着营帐里的人对话。

一个大胡子的中年将军正在和其他几位将士议事。

“辞楼那厮,仗着自己是先魔尊之子,就真以为自己是魔尊啦!天天嚷着要攻打天界,一点都不把我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战袍的老将军愤愤地说着,眼底尽是不屑。

“就是,一千年前的教训还没吸取啊!攻打天界是万万不可取的。”其中一人附和道。

“辞楼小儿也是命大,中了离魂箭都不死。”

为首的将军叹了一口气,“现在辞楼小儿一心铲除我等异己,我们又岂能让那厮如愿!”

“是啊!要真让他去攻打天界,那岂不是那整个魔界开玩笑。”

“……”

接下来,基本上就是几个人嚷嚷着要讨伐魔尊。听了个大概,挽清和陆吾就悄悄离去了!

陆吾看着挽清,饮了一口彼岸花汁,不知为什么,陆吾突然就觉得这花汁味道鲜美,引人入醉。“现在事情明了了,魔界被分成两派,魔尊主张攻打天界,牧鞅将军主张和平共处。魔尊想要攻打天界,可是没有兵权,两边就打起来了,牧鞅就设计让魔尊中了那个什么离魂箭,可惜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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