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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云裳华阁 锦卫初见

南颐湘楚大街

繁华的大街上人头攒动,所见女子都已纷纷换上了纱衣,充满灵动生趣,男子皆为长袍束腰,右挂玉佩玉环,各色纹饰为家族传承。

“现在南颐有四大姓氏除了我们徐府以外,还有梁氏、白氏以及郑氏。”身着鹅黄色彩蝶纱裙,内衬月白色长裙的向如椿很是精神,鬓角虽然见白,彩蝶栩栩如生出自向如椿之手,正带着独孤梓臻在南颐的街上了解风土人情。而今独孤梓臻在徐府生活有一段时间,几位同辈均已打过照面,身着粉蓝色海棠纱裙的独孤梓臻将长发散下,精致小巧的珠花绾在青丝上,很是亮丽。独孤梓臻亲昵的挽着向如椿,“梁氏住在湘楚大街的南边,白氏郑氏都在流云大街,恰巧两家是邻居。”

独孤梓臻跟着向如椿出来买菜,向如椿同菜夫及妇女打招呼很是熟稔,并且介绍着独孤梓臻,独孤梓臻客气的回应着,同向如椿学着捡菜。”我们徐府虽然算是大户,可是过着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的生活,府上小厮侍女并不多,食材的采买是五房轮流负责,以一月为期限,菜式拟定则是大祖母监督。这是打徐府立下就存在的规矩,只有自己亲力亲为,在街上察看民情才能知道饥寒温饱,南颐究竟如何。“向如椿买好菜后由后面跟随的小厮侍女接过。”不必过多,够府上当天的供应就好。“

小厮突然神色慌张跑到向如椿身边低喃几句,向如椿神色不变听完颔额“知道了。”询问独孤梓臻“现在要不要一起回去,还是你自己再四处看看?”独孤梓臻有些留恋“祖母我再看看吧,不必留下侍女,我自己走走就好,午膳之前肯定会回去的。”

向如椿指着街边的云裳阁,“我前几日同这家掌柜的打过招呼了,你去量量尺寸做几套衣服,等你回来正好冬装也就能上身了。也有珠宝首饰添置两套,北嘉比不得南颐这些东西做的精巧。”徐林嫁到北嘉多年,所用的首饰依旧是南颐旧物。向如椿仔细为独孤梓臻安排着,知道独孤梓臻是九月生辰,已是靠近冬日。

独孤梓臻经过这么一波提醒,看着向如椿的发髻虽然盘起,但是金钗的鸟雀的确精致,小鸟展翅高飞,珍珠围缀的花朵在发丝间盛开,五色绚丽。独孤梓臻笑的很是开朗“知道了,祖母,您先回去吧。紫菱,搀好祖母。”吩咐着祖母的贴身侍女。紫菱递上荷包,仔细挂在独孤梓臻腰间左侧,别致的姜黄色绣有点点紫丁香,长穗垂下与右侧的玉佩相得益彰。

独孤梓臻目送着罗觅音离开,摸了摸荷包密密麻麻的针脚,思考着南颐女子的贤惠持家,徐府当真与别的世家不同。看着过往的孩子举着风车跑着,不由得心情也变好了。不知不觉接近了云裳阁,提起长裙走上台阶进入店内。

映入眼帘墙壁上伸出木台,摆放了各式各色的锦缎,靠近左侧是首饰,泛着点点彩光,并无悬挂成衣。独孤梓臻刚进到店里,便有小二笑脸相迎,相当有颜色“您是徐锦小姐?”小二很是直白发问。独孤梓臻有些好奇还是如实相告“正是,您是怎么认出来我的?”小二神色恭敬回答道“自然是您身上的玉佩,如此质地成色加上锦字,鸿杨城中也只有一位锦小姐。”小二替独孤梓臻引路至小隔间。独孤梓臻正面对着四个小隔间,分别在隔帘右侧上悬挂了木牌:春芽、听荷、穗秋、飞雪,隔帘上对应的正好是四季之景,很明显是绣品。

“前几日夫人已经来过了,指明您要秋冬装,您这边穗秋先请。”小二替独孤梓臻掀开了隔帘,独孤梓臻进去,小二却不曾跟进来,独孤梓臻看着隔帘下方,小二正在门口侯着。独孤梓臻看着隔间内,靠近窗子的一位女子正在绣绷上仔细下针,前方摆着绘制好的袖样,阳光下的景致格外美好,听到动静放下银针,起身拢了拢衣裙才起步走向独孤梓臻“徐姑娘,我是绣娘穗秋。”

随后穗秋在拐角的茶水台上,洗杯为独孤梓臻倒了茶水,双手奉上,左手上的玉镯由此展露,穗禾年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樱桃红唇,灵动可人的双眸,粉黛略施,说话温柔细语,身上纱裙袖满了点点麦穗,嫩黄色显得穗秋格外美好沉静。

独孤梓臻接下茶盏,黄澄的茶水四溢着清香“您好,穗秋绣娘。”

穗秋取来量尺,轻柔笑着“徐姑娘折煞穗秋了,穗秋替您量尺寸。”独孤梓臻伸开双臂,穗秋由上至下仔细记录数据。随后,穗秋到小木桌边记录下数据。“不知徐姑娘想做什么样的款式?“

独孤梓臻看着穗秋捧来的花样绘册,简单书墨虽然只有黑白二色,可见绣娘的灵心绘制。穗秋解释道“前几日夫人来时带了小姐您的画像,穗秋看了之后拟定了这十二道图样,上中下两道图案为一套,上面的图案是里面内袍的暗纹,中间是隔衬的压花纹印,下面的则是外罩的锦缎。”独孤梓臻看着分别看着四套衣饰拟定的花样,指着第三套“将桂花换成单只海棠可否?”图案花样均是秋日风景的明朗娇艳,看着有秋意之美。

“自然是可以的。”穗秋转身在宣纸上细细绘制海棠怒放的花样,片刻之后将宣纸举起展示到独孤梓臻面前“小姐您看如何?”穗秋的绘画相当好,海棠的花瓣很是细腻。“可以的,那秋装便按照你拟定的花样去做吧。”

穗秋随后又将独孤梓臻领到墙边悬挂的锦缎处,又征求独孤梓臻的意见“穗秋拟定为小姐采用枫叶红、麦穗黄、月湖蓝以碧竹青四种颜色作为外罩锦缎的颜色,内袍以立领款式加以素月白,随后就是隔衬的颜色,穗秋知晓您将及笄,觉得老夫人常用的月白色或者是紫陌色均可。“穗秋一般解释一边指着摆放好的布料。

独孤梓臻看着颜色搭配仔细斟酌了下“可以,有劳穗秋绣娘了。”绣娘欠身热切的送了独孤梓臻出去,小二带着独孤梓臻进了飞雪,大致也是挑选花纹以及锦缎颜色。飞雪显得更为沉稳,石泥灰的纱裙显得飞雪格外端庄,谈吐不俗。独孤梓臻也选定了三套冬装,外加一条狐绒领巾,一件披风。

经历了一番观察,独孤梓臻心里对这个云裳阁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小二最后领着独孤梓臻来到首饰区,旁边坐着两位妙龄少女正在用金丝编制着发钗“这两位是芙蓉、沉香。负责本店的钗饰打造。小姐您需要什么样的钗饰同她们二人说便是了。“小二介绍着芙蓉和沉香便起身行礼。

独孤梓臻看着两人颔额”三套日常使用,一套作为庆典用,具体花样配饰你们且根据衣服的纹样做自己拟定就好,我相信你们。“独孤梓臻的笑意很浅,看着二人很是坚定,独孤梓臻看着二人头上的钗饰是拼接在一起的芙蓉花和紫藤花,精巧到独孤梓臻见所未见,对她们的技术很是满意,两位南颐少女的甜美情意不言而喻。

小二随后正准备引路出去,正在柜台取衣服的墨谨卫闻声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姑娘,心下一惊,这不是之前在北嘉看到的徐锦?单只手抱着包装好的衣裙,将欠款付清,给小二递了个眼色,示意退到一边,伸出右手将人拦了下来“姑娘?”语气有几分试探,很是期待独孤梓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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